“小公子?可是縣令夫人的兒子?”林惜柔問金珠。

金珠急得擺擺手,小聲說,“別讓他聽見,他會發脾氣的。”

說完,匆匆往院裡走去。

林惜柔跟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得體面的七八歲的小少年,提著個蟈蟈籠子,一蹦一跳往正屋跑來。

“女大夫呢?”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

兩人神色焦急不停地提醒他,“小公子慢點跑,當心摔跤了。”

金珠滿笑堆笑走過去,“小公子,你找女大夫有什麼事啊?夫人知道你來這兒了嗎?”

“要你管,走開!”木承瑞推開金珠。

林惜柔走下臺階,朝他點了下頭,“我就是請來的女大夫,不知小公子找我有何事?”

這孩子紅光滿面,嘴唇紅潤,個子壯實,說話聲音也洪亮。

可見營養極好,精神頭也好。

烏黑油亮的頭髮,用金絲帶紮成哪吒頭。

圓圓臉上,有一對漆黑但狡黠的雙眼。

嗯,活體版哪吒。

粗略一看,這孩子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來得正好,她且先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來了就是客,我想送你件禮物,希望你喜歡。”木承瑞嘿嘿笑著,將手裡的蟈蟈籠子,遞向林惜柔。

林惜柔朝籠子看去。

她沒聽到蟈蟈的叫聲。

但她發現,小少年的臉上,笑容更深了。

眼裡的狡猾,也多了幾分。

金珠嫉妒地睇了眼林惜柔,搶過去接,“啊,小公子,是什麼東西啊?”

木承瑞不給她,將蟈蟈籠子往林惜柔的手裡塞,“不是給你的,你不能看。”

金珠委屈地收了手,“是,小公子。”

這般做法,越發叫林惜柔心生懷疑。

她又發現,木承瑞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廝,眼神古怪。

看一眼那蟈蟈籠子,露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

“拿著啊,送你的!別的人都是老頭子大夫,我一瞧就厭惡,我才不送他們禮物,我只送你,我喜歡你。”

木承瑞笑嘻嘻地,又將籠子往林惜柔的手裡推了推。

金珠的眼神越發嫉妒了。

“多謝小公子。”林惜柔微微一笑,接了過來。

“快開啟蓋瞧瞧裡頭的禮物!”木承瑞拍著手催促說。

兩個小廝,也急不可耐地走過來看。

林惜柔輕輕勾了下唇角,心中冷笑,小屁孩,玩她呢?

她輕輕開啟蓋子。

一旁站著看熱鬧的金珠,忽然臉色慘白退後一步,大叫了一聲。

兩個小廝,則愉快地笑了起來。

“喜不喜歡啊?”木承瑞笑嘻嘻看向林惜柔,但發現林惜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他眨眨眼,“你……你不怕?”

蟈蟈籠子裡裝的不是蟈蟈,難怪沒有聲音。

裝的是一隻腸子勾出來的死老鼠。

“這不好玩。”林惜柔淡淡瞥了眼熊孩子,“我教你個好玩的。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玩法。”

她將蟈蟈籠子,放在院中的地上。

捲了袖子,從空間裡取了小剪子小鑷子來。

夾起老鼠放在一塊石板上,將小老鼠的皮毛一點一點地剪開。

一刻時間不到,這隻老鼠的身上,只有骨肉,沒有皮毛。

她又將皮毛一點點的切片展開,鋪在地上。

接著,她解剖老鼠的內臟。

又將肉和骨架分開來。

手法又快又準。

木承瑞的臉色漸漸地變了。

林惜柔又講解說,“這是老鼠的肝,這是它的肺,這是它的胃,這是它的卵巢,嗯,這是隻正在懷小老鼠的老鼠娘,你殺死了母子倆,小公子。”

她慢條斯理地解剖,兩個小廝的臉色,漸漸嚇得慘白,連連往後退。

“看清了嗎?小公子?這才好玩。”林惜柔托起石板上解剖得清楚明白的小老鼠,笑眯眯遞向木承瑞。

木承瑞的小腿已經打起了哆嗦,不知道跑路了。

還是兩個小廝先回過神來,拉著他轉身跑走了。

“林娘子,你在做什麼?你你你……你嚇死我了!”金珠回過神來,跺著腳說,“你把小公子也嚇著了,一會兒夫人怪罪下來,我看你怎麼解釋,反正我不會幫你的!你別找我說話。”

林惜柔把老鼠丟到了院角裝灰土的垃圾桶裡,從空間取了消毒水,給剪子小刀消了毒,又給手消了毒,收回了器具。

拍拍手進了屋裡,“沒關係,我的事情,我自己來應付。”

雖然沒有來得及給縣令小公子看身體,但透過送她死老鼠這一點,她能看出,這孩子八成沒病。

一定是別的什麼原因。

.

木承瑞一口氣跑出了小院,往縣令夫人的院子跑來。

在半路上,他被麗姨娘攔住了。

“你跑什麼呀?林娘子不喜歡你送的禮物嗎?”

小公子不該是得意的表情嗎?

怎麼白著臉跑來,還慌慌張張的?

麗姨娘心中生疑。

“那個女人居然不怕!還把老鼠切成一塊一塊的讓我看。”木承瑞想到剛才那血淋淋的一幕,臉色又白了幾分,“你說的這個法子,一點都不管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