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姨娘往周圍看了看,瞪著木承瑞小聲說,“什麼叫我的法子,我可沒說啊?

你抓到老鼠的時候,我只說這是個好禮物,可沒叫你送給那個女人。你別提我,當心我到老爺跟前告你去!哼!”

木承瑞嚇得慌忙說,“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行嗎?”

麗姨娘挑了挑眉,“一會兒夫人問起來,你怎麼說?”

“我……我就說……說……”木承瑞眨了半天眼,還是沒有想出辦法來。

“真笨,這還不簡單?就說是那個女人要嚇你!拿了老鼠給你的。”麗姨娘伸著纖細的手指,戳了下木承瑞的額頭。

木承瑞咧嘴笑了,“啊,對對對,我知道了。”

“行了,去玩吧。”麗姨娘朝木承瑞擺擺手,帶著嬤嬤離開了。

木承瑞帶著兩個小廝,歡快地去了縣令夫人的小院。

縣令夫人看到他,臉上的憂鬱神情一掃而光。

“我的兒,你下學了?來來,到為娘這兒來坐。”又忙喊丫頭婆子端水來給他洗手。

縣令夫人看著白白胖胖可愛的兒子,臉上滿是慈愛滿足的微笑。

可一想到兒子得的怪病,她的笑容又變得勉強了,憂愁爬上了眉尖。

嬤嬤給木承瑞卷著袖子,大丫頭春香給木承瑞的手抹了皂角泥洗著手。

春香發現木承瑞的手指縫隙裡有血漬,驚呼起來,“怎麼有血?”

“啊?瑞兒,你受傷了?”縣令夫人緊張起來,起身來看。

可這時春香又說,“咦,沒有傷口?這是哪來的血漬?”

“快找找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會不會是臉上脖子上的傷?另一隻手也找找看。”縣令夫人仍不放心,催著春香。

春香將木承瑞的衣領和手心手腕翻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傷口。

問木承瑞有沒有受過傷。

木承瑞搖頭說沒有。

縣令夫人擔心兒子年紀小,記不清楚,忙喊隨行的小廝進來。

“說!小公子剛才可有受傷?”

兩個小廝帶木承瑞玩,帶得好好的呢,一點摔倒撞傷也沒有發生。

他們一起搖搖頭,“小公子並沒有受過傷。”

“敢撒謊,板子伺候!”縣令夫人厲聲喝道。

兩個小廝嚇得又連連搖頭,“小公子真沒有受傷,夫人。”

“那他手上的血漬從何而來?快說!是不是受了傷,你們給包紮處理了?”縣令夫人又喝問。

兩個小廝苦著臉,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這時,其中一人想起了死老鼠。

他吱吱唔唔地說,“是……是死老鼠身上的血,擦到小公子的手上去了。”

另一人也跟著說,“對對對,是死老鼠的血,不是小公子受傷的血,小人們帶小公子盡心著呢,不敢讓小公子受傷。”

縣令夫人嚇得捂著胸口,白著臉嚷起來。

“什麼?死老鼠?你們……,你們帶小公子去抓老鼠了?你們好大的膽子!

“那麼髒的東西,也敢叫小公子抓?我打死你們兩個東西!來人,來人!”

兩個小廝嚇得一起跪倒在地,“夫人,不是的,是……是那個女大夫——”

兩人將剛才麗姨娘教的話,對縣令夫人說了一遍。

“是林娘子抓的老鼠?她為什麼捉老鼠給小公子?”縣令夫人疑惑不解。

“這個,小人們不知道。”一個僕人說。

另一個僕人眼珠兒轉了轉,“許是,就是個庸醫呢,這等大夫,先將小公子嚇一嚇,再說小公子有病,好騙夫人的錢財。前不久,老爺不是罰了個騙錢的庸醫嗎?查不出病來,就胡說八道。”

縣令夫人想到前不久的事情。

她眸色微沉,站起身來,“來人,去客房!”

.

打發走縣令家小公子後,林惜柔來到金珠身旁,看她熨燙衣裳,問些事情。

一連被吵醒了兩次,就算她現在很疲倦,也睡不著了。

索性和金珠來聊天。

“小公子長得很結實呢,性子也活潑,他叫什麼名啊?”問這些,金珠應該會說吧?

“哦,那當然了,夫人看護得好嘛,他叫木承瑞。”金珠說。

只要不是說小公了的病,金珠還是樂意的。

正說著閒話,外頭,又有人喊林惜柔。

“是夫人來了,快去迎接。”金珠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慌忙入下熨斗,推了推林惜柔。

林惜柔跟著她往外走。

夫人親自來了,為何?

兩人走到門口,縣令夫人帶著人走上了臺階。

她淡淡看了眼林惜柔,冷冷說道,“林娘子剛才在做什麼呢?”

林惜柔不知她是什麼意思,跟著她進了正屋,微笑道,“先是在休息,這會兒在和金珠說話,問她些熨燙衣服的技巧。金珠的熨燙技術,是我見過的熨燙得最好的。”

金珠被她一誇,對她更有好感了。

縣令夫人回過頭來,看向林惜柔,“然後,又抓了死老鼠嚇唬小公子?”

林惜柔一怔,這是問的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