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一面拿著串糖葫蘆吃,一面頗為敷衍的應了一聲,“逛街就是重要的事啊,這不明顯嗎?”

秦訣被她的理直氣壯很是噎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又覺得與她爭執這些沒什麼意義,只腳步一頓道,“那你自己逛,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冷冷的話音剛落,嘴裡就被塞了一顆山楂。

冰糖的味道瞬間在口中化開,甜滋滋的,是他以前沒有吃過的味道。

他愣了愣,眼睛無聲的看向姜黎。

姜黎則是笑眯眯的舉著那根糖葫蘆道,“好吃嗎?愣著幹嘛,拿好啊。”

秦訣眉頭皺了皺,想要拒絕,卻又看姜黎一臉驚訝的看著他,“或者……難道你想讓我一顆一顆餵你吃?”

秦訣:“……”

他頓時就從姜黎手中把糖葫蘆接了過來。

不過嘴裡的那顆他沒有咬,所以這會兒似乎想要吐出來說話。

結果姜黎又一臉嫌棄,“你不會是要吐出來吧?惡不噁心?大庭廣眾你也注意點形象好嗎?”

秦訣:“……”

他終於是默默的把那顆山楂咬下來嚼著,不說話了。

旁邊的蘭茵瞧著心底忍不住偷笑,咱家公主可真是把這未來姑爺給拿捏的死死的,馭夫有道啊!

姜黎看秦訣終於是乖乖吃東西不說些煞風景的話了,這才又轉頭拉著蘭茵去看路邊攤上的小玩意兒去了。

而等秦訣嚥下了嘴裡那顆糖葫蘆終於能說話了的時候,心裡又開始遲疑……剛剛沒走成,現在再說走會不會有點奇怪?

於是這一遲疑,也就徹底錯過了離開的最好時機。

因為之後姜黎就開始買買買,而買來的東西都塞進了他的手裡,徹底淪為了給她拿東西的工具人。

姜黎買的東西種類很雜,簡直是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被關在冷宮裡十七年的人是她而不是秦訣了。

直到蘭茵和秦訣手裡東西都拿不下了,姜黎才終於意猶未盡的收工,“走,吃飯去。”

秦訣不想跟她吃飯,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體力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真的餓。

於是他又只得是不情不願的跟著姜黎去了酒樓。

到了酒樓,姜黎倒是終於大發慈悲了一回,給了店家一些銀子,讓他幫忙把剛買來的東西都送回到王府去了。

這會兒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酒樓人不多,姜黎便也沒要雅間,只在大堂裡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坐下。

而後隨便點了幾道菜,他們便安靜等著了。

本想著低調吃完午飯,就回王府去了,但是……小說裡主角但凡去酒樓就一定會偶遇一些人,發生一些事。

姜黎雖然不是主角,但秦訣至少是個大反派啊,所以這個定律放在他身上還是一樣好用的。

只見兩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進了酒樓,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姜黎。

這個世界女人的地位算不得太低,來酒樓吃飯也算正常。

但真正有身份的大家閨秀就很少會來酒樓了,尤其還是跟男人一起。

所以在看到容貌極美的姜黎時,儘管她穿著打扮都很是不錯,但他們也沒想過這可能是什麼身份尊貴的,只以為多半是個什麼富商家的姑娘。

於是兩人半點兒沒有掩飾,眼睛直接就直了。

店小二正要上來招呼,其中一人卻猛的把人推到了一邊兒去,臉上掛著邪笑就朝姜黎來了。

“這位姑娘長的可真是太好看了,不知姑娘芳名啊?”

蘭茵在旁邊就冷了臉色,但因為姜黎沒發話,她便也沒有立即動手。

姜黎不會跟這種人生氣,只是覺得有點兒煩。

所以她只當聽不見似的,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裡。

期間倒是看了秦訣一眼,他雖不動聲色,可姜黎卻從他眼神中看出了幸災樂禍……嗯,明顯是在等著看她的熱鬧呢。

三個人就這樣誰都沒出聲,於是那個說話的錦衣公子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笑容僵在臉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惱。

所幸他的朋友是個長眼色的,當即就跟捧哏似的開口,“這麼不給面子?你們知不知道,眼前這位可是大理寺卿張大人家的公子,張雲峰張公子!”

那個張雲峰頓時抬頭挺胸一揚下巴,模樣別提多驕傲了。

蘭茵實在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大理寺卿,正四品,真是好大的官兒呢!”

她這話說的滿是嘲諷,奈何張雲峰根本聽不出來,反而故作謙虛的一擺手道,“欸,不足掛齒。”

“這位姑娘現在可否告知芳名了?”

姜黎突然抬頭看著秦訣,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說道,“我啊……我叫秦訣。”

秦訣:“……”

秦雖是皇姓,但尋常百姓中也有不少姓秦的,而秦訣雖是皇子,但之前存在感實在太弱。

所以聽到這個名字,張雲峰半點都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反而一屁股把秦訣擠到旁邊去,自己坐在了姜黎對面。

臉上帶著讓人噁心的笑容,張雲峰嘿嘿笑道,“原來是秦訣秦姑娘啊!”

秦訣:“……”

他臉色難看,狠狠瞪了姜黎一眼。

正想開口解釋,張雲峰的那個朋友劉陽卻是不耐煩的拍了拍秦訣的肩膀,“小白臉兒,一邊兒坐著去!”

秦訣:“……”

看到秦訣徹底黑下來的臉色,姜黎卻是“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那兩人不知道姜黎笑什麼,還以為自己取悅了她,當即笑的更加燦爛起來。

張雲峰瞧著姜黎的手放在桌子上,色膽包天的直接就要上手去摸。

“秦訣姑娘,您是哪家的小姐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瞧這小手白嫩的……”

話都沒說完,秦訣就忍無可忍,猛的起身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就把鹹豬手未遂的張雲峰踢了個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趁著劉陽沒反應過來,他回手一拳砸在他臉上,他踉蹌著後退兩步,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

秦訣沒學過武功,卻有一股子狠勁兒,打學武之人打不過,但對付這種酒囊飯袋卻是不在話下。

而且他先發制人,直接把兩個人都打倒在地,然後根本就不給他們爬起來的機會,拿著椅子就一人又來了一下,再次砸的他們趴回了地上去。

下手之狠,直接讓他們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酒樓裡。

都這樣了秦訣卻似乎還不解恨,還想再打,但掌櫃的和店小二卻已經慌忙跑上來拉架了。

“別打了別打了,客官您有話好好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