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在佘無意那裡得知,九尾狐的血脈不純,它的換命神通,必定也是不完善的。

一定需要媒介或者祭品法陣才能成功使用神通。

所以他們首先要知道,九尾狐的神通弊端是什麼。

“待會我潛入打探,你留下保護音音。”

“好。”雲飛點頭答應。

佘無意也不耽誤,直接幻化成一頭獸類的模樣,往懸崖跳下去。

不需要別人打聽,雲飛就主動將他們之間的談話說了出來。

畢竟佘無意是去冒險的,而得利者在座的都有份,總不好讓她的付出默默無聞。

倒也不用冰釋前嫌,只要在秘境中,不要每日都針鋒相對就行。

…………

人魔兩族這一等,就是七日。

他們這幾千人已經往後撤退了十公里,臨時紮營。

不過修仙之人的紮營,其實就是往地上扔個蒲團,然後坐上去,簡單又簡陋。

第七日的清晨,一身黑色金絲衣裙的佘無意,踏著霧色歸來。

這一次沒有與雲飛單獨談話,而是臉色凝重的公開說道:“本宮已經打聽到了。

九尾狐確實血脈有些混雜,雖然覺醒的神通,但是需要用法陣助力才可做到混淆天機半刻鐘。

它們在海上一處島嶼設下祭祀陣法,陣眼需要化神期巔峰的大妖坐鎮,其他八位是元嬰期妖獸。”

像這種法陣,基本上陣成後,那九位妖獸也活不成了。

哪個種族,都會有這種為了一族未來而甘願赴死的勇士。

佘無意繼續說道:“七年後開啟的通道,已經被關閉了,所以我們還不能阻止九尾狐開啟通道,因為這是我們唯一出去的機會。”

“魔女的意思就是,我們得靠九尾狐開通道,但是要阻止它成功施展偷天換日的神通是嗎?”

“沒錯,它們的陣眼是化神期,其他位置是元嬰期,所以我們同樣需要出九人。

通行的時間只有半刻鐘,若是半刻鐘後沒有出去的,只能永遠地留在這個秘境內。”

說完後她就回到了魔族的飛行靈舟上,留下人族慢慢商議。

這是一件難以抉擇的事情,毫無疑問,留下來破壞陣法的人,有喪命的風險。

要麼打不過死了,要麼就是來不及出去,留下來被那群老怪物洩憤。

幸運一點的話,可以全身而退。

不過也不用急,還有兩個多月時間呢。

“千鶴道君,我們需要去找找另外三個宗門和通知妖族嗎?”

“讓兩位元嬰帶著五位金丹期的修士去找半月吧,到底是一起進來的,盡人事聽天命。”

“好。”靈劍宗的元嬰長老應了一聲。

…………

兩個半月後,那三個宗門殘餘下來的弟子,被接了回來。

至於提醒異族,他們還是做不到那麼大度。

多年以來的三族戰爭,人妖魔都死了不少同族,互相的仇恨,根深蒂固地纏繞著。

魔族那邊,佘無意接回了兩千多位同族。

雖然沒有人告知,卻又不少聰明的妖族猜測出了不同尋常。

有不少妖族互相通知後,遠遠地待在離他們兩族不遠的地方。

既然他們來了,本著不能光佔好處不幹活的想法,人魔兩族將事情告知了他們。

最後化神期大妖由雲飛出手,而其他八位元嬰則是分別從三族中出。

妖獸到底佔著肉體的優勢,又是活了千年以上的老怪物,在智力上同樣討不了好。

所以一位元嬰對陣太過勉強了,最後決定出十六位。

魔族出五位元嬰,因為佘無意乃化神,會擔當著開路的責任。

人族出五位,同樣是因為雲飛作為化神,已經自請對陣敵方大妖。

妖族這邊出六位元嬰期妖獸出戰。

臨行前一夜,他們一家人脫離隊伍,到附近的山峰上,靜靜地看著天上圓月,手裡皆提著一壺靈釀在喝。

佘音音手裡的是花露,喝著喝著便紅了眼眶,“爹爹,你會平安出去的對嗎?”

“嗯,爹爹還要看見我家音音結侶那日呢!

師尊不在,莫忘要好好保護自己,也要保護好師妹知道嗎?明日將手環取下來吧。”

“莫忘定不負您所託。”

佘無意舉起酒壺,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後說道:“別死了。”

說完將那壺酒一飲而盡,月色下的妖媚美人身上,頭一回出現了孤寂的情緒。

待母女倆先走後。

雲飛將莫忘留了下來,溫柔地拂了一下他那快要與自己齊平的腦袋,“轉眼為師的大徒弟都長得這麼高了,還記得那年你來時,矮瘦小的。

音音比你小些,看起來要比你健康太多,她彷彿有無盡的精力一般,上躥下跳的。”

彷彿是感知到了雲飛想要什麼,莫忘順著他的話回想起從前,既覺得甜又覺得苦。

“你倆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為師不過問你們之間的感情,只希望你能答應師尊,若我哪天不在了,多陪陪她。

她孃親是一位很好的女子,但是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用她的方式愛你師妹。

但什麼事都是過滿則溢,壓得太狠就會觸及反彈。

她孃親是對的,但是師尊還是希望,最起碼在家中,能讓她鬆口氣。”

莫忘低頭應了一聲,拳頭不禁握緊。

“不必難過,師尊只願你和她都好好的,日後想回去為父親報仇,那就去吧。

報完仇後,好好的生活,解開心結以後,好好修煉,師尊同樣希望你漫長的人生,能過得快活些。

那些無關的人,僅僅佔據了你人生中幾年的時光,不值得為他們停留太久。”

說完後,雲飛上前緊緊地擁抱住莫忘有些僵硬的身體。

無盡的哀傷,在他身邊蔓延著。

每一次的死亡,雲飛都能感知到,應該是系統給予他的便利。

畢竟它要提醒他安排好後事嘛!

從今夜開始,他就已經有了那種冥冥之中的預感。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死亡時間就在這幾天了。

遠處躲在斂息陣法的佘音音,捂住嘴隱忍地哭泣著。

“娘,我們不出去了好不好?”

“音音,你知道的,那不可能,你該長大了,不該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天真。”

“可是………”

佘無意打斷她接下去的話,“好了,你爹的實力不差,不一定會出事,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他也只是預防萬一,留個遺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