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知女身，獄卒色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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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悄悄的。
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天色矇矇亮，盤坐了一夜的趙羽就醒了過來。
這一次醒來，趙羽只感覺，他的身體強橫了很多。
到底多少，他也不知道。
下意識握緊拳頭朝著地面砸去。
他在出拳的瞬間，他的肉身骨骼，本能的開始湧動。
“嘭...”
被趙羽砸中的地方，瞬間開裂。
要知道，這裡是監牢，這裡的地面是某種渾然一體的巨石....一拳下去，石頭竟然裂開，可見趙羽這一拳的力氣之大！
地面的反震，也讓趙羽的拳頭出現點點血跡。
趙羽完全不在意拳頭的刺疼，心底狂喜：“我...成了修行者....”
不知怎的，趙羽有些想哭。
在大乾，普通人沒有任何尊嚴，死了都沒人過問。
他猶然記得被抓的時候，捕頭曾經不屑的說：誰都知道你是冤枉，又能如何？
讓人膽寒。
如果他當時是修行者，衙門怎麼也不可能隨便就將他給抓來當作替罪羊。
而後趙羽眼眸又露出一抹恨意。
那個，捕頭。
他就是被捕頭親自抓的，也是栽贓他的第一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明月當時選擇否認捕頭的詢問被抓，連帶連累明月的爺爺，他三天後就會被凌遲！
此仇不報，枉為人！
“窸窸窣窣...”
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趙羽下意識看去，正好看到，依舊是小乞丐模樣的明月往牆角縮了縮。
趙羽急忙收斂心緒：“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剛剛也是一時激動。”
明月看了看趙羽的手，遲疑一會兒，還是抿著嘴唇靠近。
離得近了，又站在原地。
趙羽不解：“明月？”
明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啊？”趙羽更加困惑。
是要換衣服之類的嗎？
可這裡是天牢啊。
明月變得苦惱，隨即伸手將趙羽的衣服撕了一些布條。
又拍了拍布條泥垢，小心翼翼的給趙羽受傷的手包紮。
趙羽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一拳讓自己的手也受傷了，明月是要給他包紮，但是沒有布。
趙羽心底一暖：“謝謝。”
明月微微搖頭，繼續認真的包紮。
趙羽則低頭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
他想看看他要娶的妻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可惜，明月臉上髒兮兮的，除了有些營養不良的面黃肌瘦，並沒有其他特別的....看起來，明月比他趙羽還要更加營養不良。
唯一讓趙羽記憶深刻的，就是那一雙眼睛，很明亮。
明月不是有修行者親人嗎？為什麼還會缺營養？
雖然很疑惑，趙羽卻也沒有問。
又過了一會兒，明月才包紮好，也露出了笑容。
趙羽拉住明月的手：“你會手語嗎？”
既然要成親，總不能一輩子靠猜。
被抓手的明月下意識縮手，宛如受驚的兔子後退。
而後明月似乎又想到，她爺爺讓她和趙羽成親，故而一邊想後退，一邊又苦惱的站在原地。
趙羽下意識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著我們都要成親，我擔心你認為我嫌棄你，這樣能親近一些....好吧，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言語到最後，趙羽放棄瞭解釋。
明月無法言語，心裡或許很脆弱，慢慢來吧。
明月微微搖頭，又走到了牆角。
忽然有聲音響起：“劉頭，那乞丐是女的？”
趙羽回頭看去，正好看到兩個模樣有些猥瑣的獄卒出現在門外。
被稱之為劉頭的人不悅：“朱權啊朱權，你這眼力是怎麼回事，你現在才發現？連個男女都分不清，再這樣，你就要捲鋪蓋滾蛋了。”
朱權也不惱，瞧著明月舔了舔嘴唇：“果然是個女的，昨天完全沒看出來啊。”
劉頭不屑：“沒一點營養，醜得要死，而且是個啞巴，浪叫都不會叫...瞧你的德性。”
朱權摸了摸後腦勺，故作憨厚的嘿嘿一笑。
“動靜小點，別弄死了人，他們三個三天後都要在集市砍頭的，少了一個，縣尊問罪起來，咱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劉頭放下手中的東西大踏步離開。
顯然是沒興趣看一些破事。
朱權又舔了舔嘴唇，開啟了牢房大門。
開門之前的朱權，諂媚。
開門後，朱權滿是趾高氣揚：“那個瘸子，還有那個老頭，去角落吃飯。”
沒錯，他們是來送飯的。
明月身體一顫，下意識抓住趙羽的衣角。
趙羽冷冷的看一眼朱權，偏頭安慰：“別怕，你是我未婚妻，我只要沒死，沒人能碰你。”
明月面容稍微放鬆了些許，卻還是緊緊攥著趙羽的衣角。
趙羽下意識看一眼角落的老叟....那個老叟，直到現在都沒個動靜的！是在神遊天外，還是在修煉？
他不知道。
但是他卻知道了另外一個困惑，那就是……明月分明有著一個修行者親人，卻如何好像兔子一樣敏感又膽小。
朱權話音變得冷冽：“瘸子，你聾了？”
趙羽壓下思緒看向朱權，面容冰冷：“我是腿上有傷，不是瘸子。”
朱權摸著下巴打量趙羽一會兒，也反應了過來。
轉而滿臉嘲笑：“瘸子，原來你是想英雄救美？”
趙羽不理朱權，回頭安慰：“我去給他一個教訓，不是不管你，相信我，好嗎？”
他雖然此時力氣極大，可明月一直攥著他的衣角...他想去打朱權也做不到啊。
明月嘴唇動了動，指了指遠處，又不斷搖頭。
趙羽不由得無奈...他真的不知道明月到底想說什麼，還是要找機會學學手語之類的才行。
心念間，趙羽看向牢門：“滾。”
朱權變得惱怒：“死瘸子，給你臉了？”
從腰間取下一根鐵蒺藜長鞭，一甩，鞭子展開。
“我不信你連一鞭子都扛不住！”隨著獰笑，朱權提起手中的鞭子就朝著趙羽抽了過去。
如果是昨天，趙羽可能連躲都來不及。
不過今天...
趙羽猛然抬手，恰到好處的就握住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