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領把花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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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是擔任瞭望，其實七斤還奉了謝團副之命，讓他看著點彭小文，別讓彭小文瞎胡鬧。
話是這麼說，但七斤懂，謝團副的言外之意是，要是小文少爺出來啥事，你特麼也別想有好！
剛剛小鬼子進攻開始的時候，七斤就在勸著彭小文，讓他離視窗遠點注意安全，現在可倒好，這個爺爺他把他那把洋擼子掏出來，還把彈鼓掛上了！
“噓！”
彭小文轉過臉，衝著七斤做出噤聲的手勢。
老丁也小聲呵斥七斤。
七斤愁眉苦臉卻也無可奈何。
估摸著晚一會兒，被謝團副罵一頓是輕的……
沒辦法，七斤只好也把自己的中正式擺上射擊位置，測試了一下瞄準和射擊角度。
那咋弄呢？這位爺他不知道打仗有多殘酷，還以為多好玩多刺激，然後老丁那幾個兵油子就擱那煽風點火躥唆著那傢伙，現在尼麻痺的，一會兒這個爺那邊洋擼子的動靜，肯定會吸引小鬼子的注意！
那咋弄呢？那也只能自己多注意點，瞅著哪個小鬼子把槍口對著這邊，就先開槍給狗日的敲了！
倒也挺好的，天天當勤務員當傳令兵幹跑腿打雜的活，其實老子槍法不賴！
七斤眯著眼，瞅著那些蝗蟲似的在光復路上蹦蹦躂躂的小日子們，都特麼不覺死的鬼！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挺輕機槍突然發難，兩個日軍慘叫著倒地斃命。
隨後槍聲噼裡啪啦同時響起，像爆豆似的。
不少小鬼子都是生命最後一瞬間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中了埋伏的。
“砰砰！砰砰！”
不甘寂寞的彭小文也是第一時間用他的長管魯格朝日軍打出點射！
啦啦啦啦，一個軍曹！
“砰！”
啦啦啦啦，擲彈兵！
“砰砰！”
我叫你藏！我叫你躲！東躲西藏你也躲不過我！
密集的槍聲讓彭小文異常興奮，各種多巴胺內啡肽腎上腺蹭蹭蹭往上躥，他一邊射擊，嘴巴里還一邊唸唸有詞，像是他在現場聽龍姨的二手月季演唱會似的。
沒有二十年腦血栓，誰聽二手月季啊！
小鬼子肯定也特麼有不止二十年腦血栓，老子心善，給你特麼超度，讓你別傑寶受罪了！
四行倉庫四層，拿著望遠鏡觀察戰況的謝金元好奇地問道：“楊營長！這是誰啊？哪個連的？花機關打的這麼準！”
楊福瑞哈哈笑了笑，說道：“是吧！團座，像吧！最開始那幾聲，我也以為是花機關呢！”
“啊？啥意思？”
謝金元愣了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壓制小鬼子的機槍！狙擊手！狙擊手呢！”楊福瑞轉臉大聲喊道。
“正在找射擊位置，這裡看不到！”
觀察員大聲向楊福瑞報告。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爆豆般的槍聲後，頭頂五層傳來戰士們大聲的喝彩。
“好！”
“牛B！”
“淦他涼！爽！”
“報告團座！報告營長！”觀察員大聲喊道：“小文少爺剛剛跟小鬼子機槍手正面對射，把鬼子正副射手都幹掉了！”
“我靠！虎啊！”楊福瑞臉色陡然變色。
“七斤！七斤！丟雷個老牟雷個痴線……”
謝金元扯著嗓子喊著，轉身就朝著上面一層跑了過去。
也就是不到十分鐘時間，伏擊戰結束，屁滾尿流連滾逃跑退出光復路的小鬼子，一半都不到。
觀察員喜滋滋跑到指揮室裡向長官彙報戰果的時候，看到彭小文正耷拉著腦袋捱罵，謝金元餘怒未消，楊福瑞在一旁笑著打圓場。
“怎麼了？還特麼冤枉你了嗎？啊？”
“不是……”彭小文側著臉微微抬起腦袋，輕聲辯解道：“其實剛剛那個情況，小鬼子機槍剛剛架好，我評估過……”
“還敢頂嘴！我特麼……”
謝金元一腦門邪火上竄，左右瞅瞅看有沒有趁手的傢伙事能操起來砸過去的。
“息怒！息怒！”楊福瑞笑嘻嘻地抓住謝金元的胳膊，衝著彭小文低聲喝道：“你少說兩句！”
彭小文嘿嘿笑著。
“報告！”觀察員小心翼翼喊了一嗓子。
謝金元和楊福瑞一起看了過來。
“團座，營長，戰果統計出來了。”
“嗯，講。”
謝金元悶悶地說道。
“是！共計打死打傷鬼子29人！”觀察員打了個立正，報告道：“這個數，是光復路上留下來的，還有兩個被他們撤回時候拖回去的曹長，不知道死沒死，這倆也算上的話，就是31個！”
“31個？”彭小文自言自語小聲嘀咕了一句。
歷史上的官方記錄，日軍第一次進攻遭到伏擊，被打死打傷共計27個。
剛剛彭小文自己給自己算著賬呢，他一個32發彈鼓都沒清完，點射7次，發射子彈19發，目測擊斃鬼子7人。
那就是說……有重的，有幾個鬼子不止是自己瞄著的，還有其它弟兄們也瞄著，一起招呼的。
“咱們有傷亡嗎？”楊福瑞問道。
“報告長官！剛剛這一仗，咱們沒有傷亡！”
“不錯不錯！”楊福瑞笑了笑，接著又問道：“剛剛彭參謀打死幾個？有統計嗎？”
“7個或者是8個！”觀察員報告道：“單人殲敵，彭參謀是最多的！”
“好！給彭參謀呱唧呱唧！哈哈哈！”
操著胡建口音的少校團副上官志標從外面走進來，帶頭鼓掌。
他的身後跟著六個上尉，分別是三個步兵連的連長，機槍連的連長，還有迫擊炮連和小炮連的連長。
戰鬥間歇，接下來鬼子肯定會調集人馬反撲，長官們這是要開個會研究對策了。
剛剛走過來的時候，謝金元啞喉嚨破嗓子的責罵他們都聽到了，觀察員的彙報他們也都聽到了，看到彭小文耷拉著腦袋低眉臊眼在那兒杵著，幾個人都忍住沒笑出聲來。
機槍連連長雷雄走到裡面去，扭過頭咧著大嘴，無聲地朝著彭小文翹起大拇指晃了晃。
“不生氣不生氣！這不是沒受傷嘛！”上官志標也幫著彭小文打圓場，轉臉看著彭小文說道：“小文啊，你那個長管魯格是專用彈，哪夠你這麼用啊！一會兒你去後勤那邊領個花機關吧，我看你用的挺溜的！”
彭小文連忙點頭道謝說：“是！謝謝團座！那各位長官你們先忙，我現在就過去。”
謝金元張了張嘴想說話，被楊福瑞輕輕拉了一把。
楊福瑞開口說道：“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