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厭讓他們每個人都拿一個盤子,用夾子夾桌上自己想吃的食物。

儼然是個小型自選菜式的宵夜。

女傭們從開始不敢夾菜的惶恐和怯懦,到後來樂滋滋的放開了吃,臉上一個笑的比一個開心。

簡厭叉了一小塊黃色的千層蛋糕,笑著問她們:“這個芒果芝士小蛋糕是我研發出來的新品,味道還可以吧?”

雖然佟懷慕厭惡甜的,並不妨礙她一桌菜裡放幾個甜品。畢竟也不只是完成任務,她也要吃,不能只為了佟懷慕喜憎而烹飪。

有一個女孩嘴巴塞的像只倉鼠,邊嚼邊點頭,可愛的緊,“太太的手藝可以媲美五星級大廚。”

她的原主從簡家帶過來的僕從,名為雪香,只有二十歲,是鄉下進城的打工人。

不似佟家其他女傭身穿女僕黑白裙裝,雪香的衣服是自己的衣褲,乾淨利落。

她雖然是從簡家帶來的,可也只進了簡家不到一個星期,對兩家都不瞭解,與原主也並不親近。

因此簡厭很少用她。

一旁的王媽覺得雪香這句話不對,趕忙用胳膊肘搗她,提示她別亂說話。

把堂堂簡家千金小姐同一般廚子放在一起比,就算是太太的僕從,也不能這麼放肆!

簡厭將她們的小動作收在眼底,她並不在乎,反而調笑說:“王媽這是做什麼?我覺得雪香說的很得我心意。”

“等過段時間,我想開家甜品店。”

王媽勸她,“太太,您要是想做甜點完全可以將一個鋪子買下來做著自己吃,沒必要開店呀。”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對呀,那多累!”

她們這話倒是真心的,做甜點總歸是要出體力的,比不得在別墅裡有人侍候著自在。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怎麼能做?

只是心血來潮,恐怕馬上就被現實打趴下了。

簡厭笑著搖搖頭,去地窖裡拿了一瓶紅酒,倒在酒杯裡,慢吞吞的喝起來,“人總要有傍身之技來生存,我的甜點做的還不錯,可以考慮做成長時間的工作。”

王媽傻眼。

“您都已經是佟太太了,還需要工作嗎?”

“佟家是不短我吃穿,可畢竟不是我自己掙來的,總覺得不安心,”她看著王媽,一雙清冷的眼中籠上一層惆悵,笑都有些悲哀之意,“況且小慕他並不喜歡我,這家不一定能容我待幾日……”

眾人望著美人含悲的神情,不由得也都陷入了沉默。

她們都知道,面前的這位太太與先生並沒有什麼夫妻之情,不過是為的商業聯姻才嫁到家裡來。

她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安慰。

“太太別傷心,少爺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您的好。”

“是啊,太太人這麼好,我們都很喜歡太太。”

簡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苦笑道:“但願吧。”

第二天。

她去看了江城一中周邊的店面。有打著吉房出租的一百平的小花店,她去諮詢了一下。

拿到了房東的聯絡方式。

直播間彈幕滑過。

饕餮:厭厭寶寶,我升完級啦!

饕餮:誒?寶寶是要開店嗎,不一定掙錢呀。

簡厭笑笑:“總好過一直在家裡無事可做。而且我肯定不會是一個人。”

饕餮:“支援寶寶~”

系統:“叮!饕餮給主播打賞三百神幣,轉化為人民幣三十萬元,已經打到主播名下銀行卡賬戶。”

簡厭大吃一驚,“這個貨幣轉化這麼誇張?三百直接變三十萬,乘了一千倍!”

饕餮:(氣鼓鼓)這是直播平臺扣掉抽成之後的錢。

饕餮:實際上,一神幣等於一萬人民幣。按照正常折算,應該是三百萬元。

簡厭忍不住扶額,心生感嘆:“好黑心的直播平臺,抽成竟然高達90%!”

系統:“叮!檢測到有大額收入,直播間熱度上漲,進入推薦熱門榜單,有大量金主湧入直播間。”

簡厭嘴角抽搐,好一個大額收入,這波恰爛錢被系統算的明明白白。

她看了一眼原主賬戶上的錢,加上這三十萬正好一百萬。和房東溝通之後,花九十萬買下來了那間店。

付錢的時候覺得納悶,原主身為京城簡家的大小姐,存款怎麼會就只有可憐的七十萬塊錢。

前世她家道中落,且所有資源都給了她弟弟的情況下,她手裡還有兩一百餘萬的存款來以備不測。

原主怎麼會這麼落魄?

這個疑惑勾起了先前埋在心底的猜測。

她第一次看原主從簡家帶來的衣服價格時,就設想過原主在孃家並不得寵,甚至可能遭父母嫌惡。

如此,短時間內她就絕對不能見簡家人。而且手裡要攢下一些錢,以備不測。

簡厭的執行力非常強。

認定都事情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不給自己猶豫或後悔的機會。

買下店面,用了一萬塊重新裝修,三萬塊購買材料。沒到一個周,甜品店取得營業執照後就開張了。

店鋪名為“福來”,開在佟懷慕所處的江城一種周邊,每天就只有中午12點到下午3點開門。

每當放學時,甜品的香氣就像鉤子一樣勾住孩子們的味蕾。在江城一中上學的孩子不缺錢,精緻但不便宜的甜品隨手就買。

更何況,店長是個美人。

甜品的回購率很高。

簡厭眼熟其中幾個孩子,她們總是糾結的喊著“要減肥”,然後買一袋桃花酥。

於是她對用料加以改良,減少糖類的新增。

這個方案很得人心,雖然它的甜度降低,但口感的軟糯並不減少,很多女孩會選擇購買這種低糖糕點。

有慕名專門來看她的,簡厭並不覺得羞恥。上流社會的成年人不可能接觸這種小店面,學生也不會認識她,根本不怕被人認出她的身份。

況且她特地去買了便宜裙子衣服,在店裡時穿。打扮也相當簡單普通,不會讓人生疑。

至於佟懷慕,她開店以來沒見到過他。

他上學是司機送進校門,中午並不回家,不會接觸到她。何況他厭惡甜食。

有些男駭著實令人討厭,三五個結成一群,堵在她店面前,小小年紀就學的油腔滑調,“老闆,一個月掙多少?”

簡厭修長皙白的手指數著今天的記錄表,頭也不抬,聲音清冷冷彷彿甘泉,“開店沒到一個月。”

他們鬨笑起來,用調戲的目光上下掃她,眼神黏膩,噁心騷擾,“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