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一個賠錢貨你還不信。”何秀長嘆一口氣,“這麼快就幫著外人說話了?”

夏煙一陣無言,正想與母親講道理,王翠花洗完臉走出來,“媽,想來你是外婆當初罵你是賠錢貨而懷恨在心吧?但那也不能這麼罵自己閨女呀,咱們都是女人,你天天罵我外人聽起就當是婆媳關係不好,你這樣老罵閨女是怎麼個事。”

何秀臉不紅不臊,自知理虧,也不再提這薦,“煙煙,想吃點啥,媽去給你做。”

夏建林搬出椅子,讓夏煙坐下,“你嫂子說煮雞蛋麵給你吃。”

何秀一聽,冒雨去扯了青菜和小蔥回來,王翠花難得下一次廚房。

何秀難得大方一次,眼看著兒媳往鍋裡打了五個雞蛋,更是一聲不吭,盛飯時候見她給夏煙盛了兩個雞蛋,忙端給女兒吃。

夏煙知道這個時候一碗雞蛋麵就是最好飯了,也不可能挑三揀四,自己也正處於虛弱階段,自然吃的一點不剩...

飯吃完了,雨也停了。

何秀很自覺地撿碗去洗,夏建林說下去看一下水稻田裡的水需要不需要放一放。

王翠花打掃完自己房間,又過來幫夏煙打掃了一下,“妹子,走進去吧,這兩天出來呼吸點鮮空氣就行了,等身子好了再出來走走。”

夏煙點了點頭,王翠花扶著她躺下,“媽在給你煎藥,一會喝了藥再睡。”

說完轉身就要走,夏煙突然叫住她,“嫂子。”

王翠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想問...”夏煙有些不好意,自己一大姑娘怎麼會生育的事。

王翠花嘿嘿一笑,“是不是想問你可到底有沒有問題?”

夏煙點了點頭。

王翠花坐在她的床頭,“是我的問題,但是咱們老媽吧,總是以這事數落我,你哥出的主意。”

夏煙笑了,不要說大嫂嫁過來兩年沒生,就是生了,婆媳關係本來就不好相處,針尖對麥芒的,又處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有這樣的彆扭,那樣的磕碰。

大哥為了平息婆媳關係,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嫂子,我是說,如果我有辦法讓你生,你願意不?”

王翠花一愣,好半天才緩過愣來,“妹子,醫生都沒有辦法的事,你能行?什麼辦法,你說說,這一年多來,我和你哥找了不少的偏方,可都不管用。”

夏煙心裡也沒有底,不知道那葫蘆是不是吹牛,但好歹可以試試。

“嫂子,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只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

“那你說,用什麼方法?”

“嫂子別急,等我好了,我看能不能想起哪本書,如果找到了就按書上的給配好,到時試一下。”

“又是藥呀?”王翠花驚喜的神色淡了下來,“關鍵是你懂醫不?人們都說是藥三分毒,你可別亂配。”

“嫂子還不相信我?我從小就在山上採藥,什麼藥什麼藥性那可是很清楚的,這一塊不比建軍哥差。”

王翠花一想也是,自己這個小姑子從小就上山採藥補貼家用,別的不說,對藥材的認識那是超過普通人。

姑嫂兩人就這麼說定了,何秀把藥也煎好了,夏煙閉眼幾口喝下,只感覺口中的苦味停留的時間太長。

何秀端來涼開水,讓她漱完口,吩咐她好好休息,自己準備去地裡看一下。

房門剛關上,夏煙就聽母親的聲音,“張芹,今天不下地呀?快過來坐。”

夏煙心裡一驚,這張芹是村裡有名的媒婆,跑到自己家來幹什麼,腦海裡立刻出現了記憶,原來村裡何濟來夏家提過親。

只是夏煙摔暈後,這親事也就放下了,剛醒來第二天就又來提親。

張芹微微一笑,“昨天聽說煙煙醒了,我便說要過來看望一眼。只是家中來了客人,只好拖到今天。”

“是醒了,是夏家老祖宗保護哦。”何秀樂呵呵地回道。

說話間,房門再次被開啟,張芹人未進聲音先到,“唉喲,夏煙,你可醒來了,這些日子可辛苦你媽了,為了照顧你都瘦了一圈了。”

何秀在一旁笑道,“累什麼累,她可是我身上丟下來的一塊肉,再累也是值得的。”

“那是,那是...”張芹打量一眼夏煙,“不錯,氣色好了很多,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何秀頓時變了臉色,“你這人會不會說話,能留下什麼後遺症?”

張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抬手就朝自己嘴上抽了一巴掌,“唉喲她嬸,瞧我這張臭嘴,該打。不過話說回來,我這也是擔心煙煙不是。”

夏煙假裝虛弱的不行,輕輕咳嗽兩聲,半閉著眼,“張嬸來了..,你看我這房裡也沒有一張像的椅子...”

“沒事,我坐這長登一樣,都是農村人,哪有那麼多的講究。”說完,一屁股坐了上去。

何秀剛才阻止,只聽咔擦聲,凳子腿斷了,把張芹摔了個夠嗆,起身忙拍拍身上的灰,“我說她嬸子呀,閨女房間怎麼也要放一條好凳子嘛。”

何秀噗呲一下笑了,“煙煙不知道是個壞的,再說她也暈了用不著才放進來的,我家那死鬼走的,誰給我家打新呀,只能將就著用。”

這種事在農村雖不常見,但也時有發生,再說張芹今天還有重要的事,也只好忍下,笑道,“她嬸,煙煙,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大事。”

“何家讓我來提親....”

“張嬸,媽,我有點困了。”夏煙的聲音輕柔低緩,隱有掩不住的疲憊。

“我幾句就說完了。”張芹卻不以為意的接著道,“何家可是咱們村首富,光那小賣部一年就賺不少的錢...”

“哼!”

何秀冷哼一聲,“煙煙好的時候,何家確實沒少對我幫忙,這門親事我也認,可煙煙受傷之後,他何家可有一人來看過...”

“她嬸子呢!”張芹見的人何其多,可如今對著何秀卻顯得很不自在,“都過去了,何家也知道自己錯了,願意到時多給一些彩禮...”

“是麼?”何秀冷淡道,“你以為這樣,就說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