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擦了擦唇角,壓下心頭酸澀:“比不上你。”

剎那間,祁司墨周身氣息凜冽了幾分。

“虞宋。”

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慍怒。

炙熱的手掌用力握緊我的肩膀,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吃痛的推了他一把,冷下臉來:“你突然找上門來,沒佔到便宜就惱羞成怒嗎?”

“你明明不辭而別了。”他語調忽然高了幾分,凜冽的眸光中藏著幾分我讀不懂的情緒,“為什麼又要回來。”

我想:大概他是不想讓我打擾他和林緲的生活吧。

下巴忽然被他捏住,我被迫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嘲弄的目光好似尖銳的刀。

他說:“當初到底為什麼離開我。”

我心說他明知故問,別過頭去不願說話。

下一秒,他便突然上前。

猝不及防的吻,兇狠的掠奪了我最後的空氣。

酒精混雜著淡淡的茉莉香,衝散了理智最後的防線。

身體微微發軟,潰不成軍的我靠在祁司墨懷中,雙手不自覺的摟住他的脖頸。

“小魚,別走。”

他含住我的耳垂,低聲喊曾經對我的暱稱。

我彷彿回到兩年前,意識瞬間回籠,我驟然清醒。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是他背叛了我!

此時,我驚覺他溫熱的手掌已經探入我裙子下襬。

噁心感瞬間湧上心頭。

“祁司墨!”

我拼盡全身力氣,陡然推開了他,身體控制不住的輕顫,“我們早就分手了,別讓我噁心你。”

他深邃的眼眸瞬間清明。

我清楚看見,他眼底的醉意消散,稜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寒意。

”噁心?”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眸色凌厲:“當初是你拋棄我不辭而別,現在你又在我面前晃悠,是我噁心嗎?”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閃而過的脆弱和無助。

我推開他:“好,是我噁心。”

我不甘示弱,倔強的看向祁司墨,“我噁心我自己,當初會愛上你。”

祁司墨死死盯著我,泛著血絲的唇輕輕囁嚅。

我從他身邊經過,開啟房門,語氣森然:“現在,請你離開。”

砰!

祁司墨用力按住門板,門被重重關上。

他眼神陰沉駭人,直直的盯著我,好似一匹餓狼,即將把我吞吃入腹。

惶然間,我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左手用力的抓住門把手。

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我臉頰時,我抬高音調,冷冷道:“祁司墨,你馬上就要如願以償,和你的小青梅結婚了。你就這麼愛出軌是嗎?”

滾燙的手忽而落在我臉頰上,祁司墨的灼灼目光幾乎要將我融化。

我心下一慌,轉身開啟門,落荒而逃。

我並未看見祁司墨是什麼眼神,大概,他正滿臉不屑的看著我的背影,嘲諷我的懦弱和膽小。

夜色已深,盛夏的晚風卻帶著躁動和炎熱,向我襲來。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給我的朋友兼老闆打了一通電話。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小車停在我的面前。

熟悉帥氣的臉赫然出現在我視線之中。

“誰這麼厲害,能讓宋宋你落荒而逃。”江彌笑得溫文爾雅,臉頰上浮出淺淺的梨渦。

我心裡一片兵荒馬亂,沒心思欣賞他的美貌,淡淡道:“祁司墨。”

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需要我給你換個住處嗎?”

他眼底的關心不似作假。

江彌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跟祁司墨悄無聲息的談了一年戀愛,分開後,我獨自出國,遇到準備創業的江彌,我們的經營理念不謀而合,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公司很快就步入正軌。

今年,迫於家裡的壓力,我和江彌決定將公司搬遷回國。

這才有了今晚我和祁司墨再見的場面。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胸口像漏氣的氣球,無法完全發洩,又提不起精神,蔫巴巴的。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江彌幫我找了個酒店暫住一晚。

次日一早,我便悄悄回到公寓。

推門而入時,客廳早已空空蕩蕩,不見祁司墨的身影。

我立在客廳許久,看著餐桌上放著的鑰匙扣,胸腔好像破了個大洞,冷風拼命往裡灌,冷得我四肢百駭,渾身輕顫。

那個鑰匙扣是我和祁司墨在一起的那天,精心挑選的鑰匙扣,說好要掛在我們新房的鑰匙上。

他早該在兩年前就把鑰匙扣扔掉了。

現在還給我,是在嘲笑我痴心妄想嗎?

我勾起嘴角,眼底泛著自嘲,找出屬於我的鑰匙扣,一起扔掉。

屬於過去的垃圾,不該留在我的生活中。

跟祁司墨重逢,只是我生活中的小插曲。

生活仍要繼續。

我一心撲在工作上,誓要在華城站穩腳跟。

公司逐漸有了起色。

在我拿下新專案的同時,江彌也找到了一個投資商。

他說,是透過朋友介紹認識了這個投資商,今天準備正式見面,互相瞭解一下。

我遲疑片刻,問:“你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江彌愣了一瞬,“我還沒問。”

我頭頂飄過幾條黑線,又不想提起他曾被好兄弟騙走一百萬的事情。

畢竟那對江彌而言,就是奇恥大辱。

江彌似乎看出我心底的擔憂,溫和的說道:“放心,這次一定靠譜,絕對是個不錯的投資商。”

直到我們抵達餐廳包間,跟他好友聊了幾句,發現對方含糊其辭時,我心底生出不祥的預感。

“我保證,這個老闆真的很不錯,再說了,我和江彌認識二十幾年了,還能騙他嗎?”江彌發小信誓旦旦的說到。

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直到祁司墨推門而進,我和江彌才明白,他發小為何唯唯諾諾,讓我們親自跟投資商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