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等人埋伏在武英侯府,只等著戎婷自投羅網。

而皇宮裡,丁成業夫婦和小兒子被安排到了太后住的壽康宮。

太后一開始還不明白,直到大公主高興地跟她耳語後,她這才一臉驚喜道:“真的?”

大公主道:“那您看見青翼他回來了嗎?他此刻正陪著他的丁姑娘呢。”

太后聞言,高興道:“太好了,那你先去安排,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等晚些備宴,去請你母后過來,幫著看看。”

大公主點了點頭,說道:“我母后和皇嬸在松月殿呢,一會就過來。”

祖孫倆正說這話,鄧業進來道:“太后娘娘,大公主,皇上來了。”

太后愕然道:“皇上過來幹什麼?”

鄧業欲言又止,隨即說道:“皇上說要帶丁大人去給定王妃看看面相,說不定……能重用。”

太后嘴角抽搐。

皇帝擔心丁成業是反派才是真的呢。

她這個兒子,她還能不知道嗎?

現在瘋了一樣整治朝堂,好似明天就儘快歸天了一樣。

不知道的以為他在為太子鋪路,準備後事。

實則就是太激動,太興奮了,想要多攢功德,跟著弟媳婦出去見見世面。

太后對大公主道:“你父皇去了,你可不能再跟著胡鬧。”

“你去請丁夫人和她家小公子來,陪著祖母見見。”

大公主道:“我正是這樣想的。”

“我父皇真傻,就知道圍繞皇嬸轉。我就不一樣了,我是青翼的姐姐,只要我當了這個大媒人,就是皇嬸都要高看我一眼呢,還有青翼,一輩子都得記著我這份人情。”

“雖然青翼不是皇嬸親生的孩子,但我看著,皇嬸沒有把他當外人,就是家裡的小輩。和太子哥哥,還有我幾個弟弟是一樣的。”

太后道:“你皇嬸胸有丘壑,怎麼會跟你們這些孩子計較。”

“也就是蕭懷清……當初真沒有看出來,他是那樣的人。”

大公主道:“那是你們沒有看出來,我早就看出來了。”

“虛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為了自保,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小時候我看見他推五弟背鍋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

太后看她那驕傲的小模樣,笑著道:“是是是,我們長樂最聰明,最能幹了。”

“你快去吧,別讓丁夫人覺得,咱們皇家架子大,以後嫁女兒就跟羊入虎口似的,早早給女兒定了婚事就不好了。”

大公主點了點頭,這才去請丁夫人去了。

……

松月殿內,皇后正想跟林月談點體己話。

外面就傳來皇上興奮的聲音,說道:“來來來,丁大人,這是定王妃的住處,她呀,是國師的關門弟子。”

“可厲害了呢,這要看了你的面相,保管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哎呦,朕說太直白了,不是咒丁大人的意思。而是定王妃她真的很厲害,見了她丁大人不會失望的。”

皇后一下子站起來,看向林月道:“皇上這是瘋了嗎?逮到一個大人就要帶來給你看一眼?”

林月嘆氣:“我也不是誰都知道啊。”

皇后道:“沒事弟妹,晚上等他睡著我給你報仇,我拿臭襪子給他塞嘴裡。”

很快,皇上就帶著丁成業進來了。

林月也是第一次見,發現這位丁大人身量高挑,長相儒雅清雋,而且不卑不亢,體態特別好。

這也難怪,原本是武將,最後竟然還能走科舉入仕。

丁大人道:“微臣拜見皇后娘娘,定王妃娘娘。”

“無意叨擾,還請兩位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道:“丁大人客氣了,皇上盛情難卻,你就領了吧。”

皇上也高興道:“對啊,你別擔心,就是一會的功夫。”

隨即興奮地問著林月:“弟妹,你看怎麼樣?丁大人有沒有升官發財的可能啊?”

林月:“……”

【皇兄,您是皇帝,您問我??】

皇上嘿嘿地笑:“這不是剛上來那個兵部尚書夏剛又被刷下去了嗎?”

“朕就想著,能不能提拔一下丁大人?”

“最主要的是……他算得上清白吧?”

丁成業一臉惶恐:“皇上,微臣很清白啊。”

皇上連忙道:“真說的清白不是卿家以為的意思,是黑白的白。”

丁成業都快哭了:“微臣就是黑白的白啊。”

皇上:“……”整不明白了都。

林月整一個無語。

定睛端詳著丁成業的面相,忽然接觸到隱藏劇本線。

原來丁成業上一世早早看出朝堂腐敗,激流勇退,很早就帶著夫人和一雙兒女返回岳父一家,從此再沒有入京。

但他見多識廣,智謀超群,最終在岳父管轄之地,為苗族一代的開拓許多新領土,積攢數不盡的財富。

此人竟然是個隱藏大佬。

林月道:“兵部尚書之位,丁大人當得。”

皇上高興道:“朕就說絕不會看錯!”

皇后:“……”是你看的嗎???

丁成業也有幾分吃驚,看向定王妃也不似之前那般漫不經心,而是問道:“王妃何出此言?”

林月道:“丁大人智謀超群,只是礙於初入京城,以家庭為重,不想大展拳腳。”

“可如今丁家已成為眾矢之的,丁大人再隱藏下去,只會讓那些小人得寸進尺。”

“不如趁此機會,龍騰虎躍,不僅保全小家,也為大魏的百姓做些實事。”

丁成業沒有想到,定王妃竟然看出他在藏拙。

在他啞然之時,皇上拍著他的肩膀道:“如何,朕的話可信了吧?”

“夏剛那個老狐狸,被看出其身不正,他犟嘴死不承認。”

“等晚上朕叫御林軍去捉,你猜他在幹什麼?”

“他竟然把婢女反鎖在屋內,追著用強不說,還揚言:“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結果朕的人破門而入,把那光著身子的老賊,踩斷了八根肋骨。”

丁成業下一瞬摸了摸肋骨,一時間竟然想數一數自己到底有幾根?

又看向定王妃,只見定王妃笑了笑道:“那不是我算出來的,只是他自己色膽包天,自作孽。”

皇上道:“可不是嗎?那老東西就跟該死。”

“弟妹,那朕就放心地叫丁大人去喝酒了。”

“這會又得一個能臣,明日就叫太子寫舉薦書,這功勞算太子的哈。”

皇后嘴角抽搐,哭笑不得道:“虧他想得出來,變著法攢功德呢。”

林月笑著道:“無妨,有效就行。”

“這些離譜的事,咱們拉不下臉來做,皇兄剛好合適。”

皇后聞言,噗嗤一聲,樂得不行。

皇上要知道他在弟妹的眼裡是這樣,怕是今天晚上都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