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我給我娘子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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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
王墨吟出四句，包廂內是一片寂靜。
那女子也是呆住了。
隨著王墨所念誦而出的詩句，每一句，都是環環相扣，每個字，似乎都是變得有了靈魂，匯聚一起，形成了一幅幅讓她終生難忘的畫面！
甚至連她都是忍不住的喃喃而出：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這……”
她在這雲嵐軒也待了很多年了，那位設下了這個關卡，以人和衣做題後。
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不少人的身份，他們可以穿得起更為華麗好看的衣服，但他們都是來挑戰這詩句的。
所以，她也是看得多了。
而且她跟在那位身邊多多學習，也算是一個比較合格，飽讀詩書之人。
因此她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每一篇詩句的質量如何。
但有一說一，今天王墨所作的詩句，完全是將畫面，呈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久念不忘。
明明每個字都那麼普通。
但是匯聚起來……
卻讓人……
當真是……
好詩……
也好溼……
與此同時，柳依依也是呆了，這還是她的那個賭鬼夫君嗎？
這是他從何處聽到的？
來到這裡復刻下來？當做自己的？
如果這完全是夫君所作，那他以前為何會如此？
若這是真的……
不，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難道這是自己臨死前最後的幻想？
或者是一場夢？
夢醒了，就是殘酷的現實？
自己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若是如此……
她希望自己不要醒過來！
“老闆，你看我所作的詩句，算是合格了嗎？”
柳依依被王墨的話給驚醒過來。
然後她低著頭，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疼！
這不是夢！
與此同時，那女子也是回過神來，她深吸一口氣，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
“公子，你所作的詩句……”
“我無法評價，因為我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
“我認為你所作的詩句，必定符合那位所作的題目，我可以自作主張，算是讓你過關了，那件衣服，你可以帶走！”
聽到這話，王墨眉頭一挑，露出一抹笑容：“如此甚好，這應該不會讓你為難吧？”
女子笑道：“我在雲嵐軒辦了這麼多年的事情，還沒出現過一次紕漏，而且我不是在誇，你這詩句，即便是放在整個天下，也是可以震驚諸多才子名士的存在！”
“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相信！”
“不過……”
她話語一轉。
王墨問道：“不過什麼？”
女子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不過，公子，我們所作的題目，必須是要自己所想，自己所作，你娘子為你代寫，也不算違規，只不過，若你所作的詩，是別人所寫……”
聞言，王墨明白了，他笑著說道：“老闆放心，這絕對是我所作，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
女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有著滔天大才，自然不屑去抄襲什麼的。”
王墨笑了笑，也沒有去摳老闆的字眼。
只見女子說道：“待會公子在這契文上簽字畫押，便可帶走那一件衣服了。”
王墨點頭：“多謝了，麻煩了。”
女子轉身去辦。
然後只見是柳依依一把抓住王墨的手，有些顫抖的說道：“夫君，我們走吧，這衣服我們不要了。”
王墨見狀，默然一下，然後低聲說道：“娘子，你也不相信這是我所作的詩句？”
柳依依低著頭，沒有回答。
只是她的理智告訴她，一個空有晉西王后裔名頭的賭鬼夫君，怎會有如此大才，若是有，又怎會如此隱忍，難道以往他的賭鬼形象，落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和拳頭，是在演戲不成？
因此，她更願意相信，這是自己這個賭鬼丈夫，不知道從哪裡聽見的絕美詩句，在這裡作了出來。
畢竟，賭鬼為了贏，可以不擇手段，品行什麼的……
對於賭鬼來說，並不重要。
但是，今天可不同，這簽字畫押，把雲嵐軒最好看的衣服帶走，日後若是被查出來是抄的，那絕對不是一死了之那麼簡單了！
所以比起這件衣裳，柳依依更在意的是王墨！
儘管他是個賭鬼！
以前對自己多麼不好！
但至少，她現在看到了賭鬼丈夫改過，對自己好的希望！
哪怕是一絲絲很渺茫的可能性！
她也想要拼命抓住！
見到柳依依如此，王墨心裡一嘆，還是原主對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若是自己換位思考，自己也不會相信的！
王墨握住柳依依扯著自己袖子的手，柔和笑說道：“娘子放心，若是有人敢出來冒認這首詩是他作的，那麼那人才是天下第一無恥，請你相信我！”
柳依依怔怔地看著丈夫，許久之後，她重重點了點頭。
都經歷了那麼多的失望……
即便這是假的，再經歷一次……
也沒什麼吧？
王墨見狀，暗歎一聲，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急，得慢慢的來。
與此同時，那女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契文以及那一件衣裙。
王墨毫不猶豫地簽字畫押。
見到他如此的乾脆利落，女子也是鬆了口氣，敢這麼大膽，必然不是抄的……
吧！
若是如此……
想到這裡，女子看向王墨的眼神，帶著幾分好奇，這是哪位豪族出來的公子啊？
帶著穿著粗布麻衣的娘子，來這裡體驗最底層的生活？
“娘子，換上吧，給夫君看看。”
王墨有些迫不及待，笑著說道：“你跟隨我後，我還沒給你穿過這麼好的衣服的。”
聞言，柳依依的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但她想了想，還是搖頭，然後低著頭說道：“夫君，我的衣服還能穿，這個……”
“留著過年穿！”
然後她似乎用餘光看見了王墨還想再勸自己，於是說道：“若是夫君為我好，就答應我了吧。”
王墨見狀，也是點了點頭，嘆道：“既然如此，便帶著吧。”
柳依依抬起頭，揚起絕美的臉頰，露出一抹笑容，忍著眼淚不落下來，說道：“多謝夫君。”
而後兩人在女子的目送下，離開了雲嵐軒。
但是他們還沒走完全走出雲嵐軒。
見到這裡圍滿了人，都是上下打量著王墨。
這人真的把衣服帶走了？
王墨拉著柳依依的手，便是要從人群中離開。
正在此時，一人說道：“公子留步，此衣裙，我不知可否以三百兩銀子買下？”
全場譁然。
王墨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沉聲道：“請公子放心，我一定會給錢，我們可以當眾立字據，我錢都帶來了。”
他拿出了一張銀票，上面赫然是三百兩的字樣。
此刻，人群中有諸多人的眼睛都紅了，甚至帶著幾分貪婪。
這可是三百兩啊。
而柳依依見狀，也是很心動，這可是三百兩，若是得到了，那麼夫君的債務……
想到這裡，柳依依抓住王墨的手，低聲道：“夫君，要不我們……”
但是她還沒說完，便是見到王墨緩緩說道：“抱歉，這是我給我娘子的衣裙！”
“所以……”
“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