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覺得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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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拍攝的地點位於米克希特家族的莊園林地。
因為需要對外保密拍攝程序的原因。
劇組在拍攝期間全程都要待在這間莊園林地中，吃喝穿住全都由米克希特家族提供。
也虧萊昂導演他這次豁出去了，找來了幾位實力強大的幻象法師。
在就連卡洛都覺得離譜的幻象魔法加持下，想要在這間林地裡面拍攝沙漠場景都不成問題。
耶倫伯爵他也很大方，在萊昂導演抵達的第一時間就先將十萬金幣的定金交付給了萊昂導演。
而隨著萊昂導演一同前來的一眾劇組人員也都得到了一筆價格不菲的封口費。
要不是拍攝時間過於緊迫的話，耶倫伯爵可能還會給電影的劇組舉辦一場盛宴。
不管怎麼說，在金主這麼大方的前提下，整個電影劇組當然也是工作熱情高漲。
身為劇本編劇的灰夫人成為了這部電影的總導演。
那位萊昂爵士則是作為一個執行導演，或者說副導演參與這次製作。
這也算是秩序之神加護的魅力時刻。
編劇的身份給了卡洛在劇組中巨大的主動權。
因為如果卡洛拒絕將劇本授權給耶倫伯爵還有萊昂導演的話…
他們還真不能在短時間內拍一部類似的電影出來。
第一場拍攝會議是在林地裡搭建起的一件小帳篷進行的。
“沒想到寫出讓人如此熱血難眠戰爭戲劇本的…竟然真的是一位女士！灰夫人…請讓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問候。”
萊昂導演他和大多數法洛西人一樣，身形看起來略微微胖發福，留著一個風騷的小鬍子。
在看見灰夫人的時候還想走上前來行一個吻手禮。
卡洛卻露出了極其危險的眼神勸退了這位導演再繼續靠近自己。
‘感覺有點像是當VTB和粉絲線下見面。’
‘喂土鱉？那是什麼？’
卡洛的耳邊傳來了自家小女僕的聲音。
自從卡洛弄明白了赫拉她的本體之後，也大概明白了赫拉她的偽裝魔法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將自己身體的一部份，也就是灰霧附身在卡洛的表面。
赫拉她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卡洛溝通，以及觀察到卡洛能看見的一切事物。
‘沒什麼。’
“多餘的問候就免了吧，萊昂導演，我們沒多少時間了，來討論一下第一場戲的細節吧。”
卡洛在說話間帳篷的圓桌上就多出了一整支獅鷲編隊在森林中翱翔的幻象。
這也是幻象魔法師對電影拍攝的幫助之一…
那就是在開拍前能在桌面上模擬出電影的初稿場景。
“第一場戲的第一幕我是這樣想的，那就是以拍攝鳶尾騎士團奇襲聖石要塞作為開局……眾多獅鷲騎士小隊飛躍過山林。”
“隨後第二幕就是鏡頭跟隨一位獅鷲騎士向上拉，藉此襯托出聖石要塞的宏偉。”
萊昂導演他在說明第一幕場景的時候，圓桌上的幻象投影也模擬出了相對應的畫面。
“然後就是密集的魔法與弩箭防空結界，周圍騎著獅鷲的戰友一個一個從天空中墜落而下的背景，與主視角的那位獅鷲騎士無畏俯衝而下的畫面結合在一起。”
不得不說導演出三部十萬金票房的電影還是很有一手的，萊昂導演他確實對拍攝一些大場面有自己的看法。
“很好的設想，但一上來就刻畫鳶尾騎士團…向聖石要塞無畏俯衝的場景，對於觀眾們而言是不是有點代入感不足？”
卡洛覺得是時候開始往這部電影裡面塞私活了。
“觀眾代入感不足？呃…那第一幕的時候我會讓鳶尾騎士團的團長以畫外音的方式，來告訴觀眾這場行動的背景。”
萊昂導演起初以為是自己疏忽了，可卡洛的下一句話讓他呆在了原地。
“我指的代入感並不是這個意思，你看第二幕聖石要塞的防空結界如此猛烈。”
“下方構成的火焰屏障能夠瞬間將這些鳶尾騎士燒成焦炭。”
“但他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俯衝而下，你不覺得…觀眾們在初看的時候沒辦法理解鳶尾騎士們的這種送死行為嗎？”
卡洛侃侃而談的說。
“這個…這個鋼鐵之國的騎士們不都是這樣嗎？”
萊昂導演聽到灰夫人的質疑，他在來之前瞭解了一大堆與鋼鐵之國騎士有關的傳聞。
每一位騎士都恪守像是什麼無私奉獻，不畏奸邪，勇於犧牲的美德精神。
難道這些傳聞都是假的嗎？
“萊昂導演，鋼鐵之國的騎士們再怎麼英勇，他們終究還是血肉之軀，內在也都是和你我一樣的普通人。”
卡洛語重心長，用著‘我很懂’的語氣說。
“像是這樣的普通人…在接到這樣近乎於是讓他們送死的任務時，你覺得在公眾們看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他們這樣義無反顧的去死？”
卡洛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萊昂導演，而萊昂導演他作為第一個法洛西人也很快就有了答案，那就是…
“督…督戰官？”
萊昂導演他有點不確定的說。
“就…就是在戰場上需要士兵衝鋒去送死的時候，會有專門的督戰官監視有沒有逃兵的情況，如果一旦出現逃兵就會被…就地處決。”
“如果鳶尾騎士團的這次奇襲也是這樣，膽敢逃跑的人就地處決，不對…當時的戰場上傳聞有一種叫‘自爆符咒’的法印，一旦敢脫離戰場就會引爆。”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就能解釋鳶尾騎士團的騎士們為什麼會在這場戰役中冒死衝鋒了。”
萊昂導演他在說完了自己的分析之後，目光有些惴惴不安的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感覺如果現在有一位鋼鐵之國的騎士在場，絕對會拔劍申請和他決鬥，來讓他將那些汙衊的話語給收回吧！
但很可惜這裡除了他的導演劇組成員之外，就只有米克希特家族的成員。
然後除去那兩位鋼鐵之國的歷史學家外，其他人竟然覺得…萊昂導演的這一番分析沒有任何問題？！當時的情況就應該是這樣？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一開始向觀眾們說明這些，說明鳶尾騎士團的那些騎士已經沒有退路了！”
“要麼自殺式俯衝攻破聖石堡壘，要麼就被就地處決！這樣觀眾才能共情這群可憐的鳶尾騎士，同時也能側面凸顯出戰爭的殘酷。”
卡洛這位拱火大師，當然是對萊昂導演的這個安排拍手叫好。
沒錯！就應該這樣拍！你可真是一個天才！
“這…耶倫伯爵您怎麼看？”
萊昂導演他敏銳的覺察到了哪裡有點不太對勁，所以他只好求助於這部電影的投資方耶倫伯爵。
耶倫伯爵他也在這次拍攝會議現場旁觀，為的就是確保這部電影的製作不會走偏。
而他也是那個有著最終決定權的人。
‘鳶尾騎士團的騎士那麼敢於犧牲，是因為背後有督戰官逼著他們向下衝鋒的’。
卡洛一開始就提出這個拱火私貨，為的就是為了測試，或者說是為了賭…
賭這位耶倫伯爵他壓根瞭解不了所謂的‘騎士精神’。
然後…
“我覺得很合理，萊昂導演那次騎士戰爭就是這麼殘酷，那些騎士團的團長過去為了自己的私慾，強迫大量無數的年輕人走向戰場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耶倫伯爵他也覺得灰夫人的這個劇情安排很合理，甚至可以說是在百分之百還原歷史！
看來…卡洛賭對了！
像是耶倫伯爵這樣上三旗的老貴族，他們是不懂也不屑於去了解騎士們所謂的榮耀！
這並不是什麼知識，閱歷，或者老謀深算之類的東西能夠解決的！
單純的就是世界觀完全不同，這群從誕生起就自私自利慣了的混賬東西們，在他們的世界觀中，騎士戰爭就是這樣汙穢不堪。
一群騎士團長為了爭取到自己的利益而背叛了他們。
這場背叛戰爭中自然沒有什麼高尚的價值可言。
卡洛在這時候不自覺的拿出了灰夫人隨身帶的精緻小扇子，擋住了自己的下半邊的臉頰。
因為卡洛發現自己再怎麼樣剋制，也無法壓制住自己臉上止不住露出的那種…鄙夷的笑容。
是的。
當真正的騎士為了崇高的理想而選擇犧牲自己的時候，這群渣滓他們壓根就不會感到任何觸動！
相反他們還會自鳴得意的反過來嘲笑這群騎士的犧牲是無意義的，是愚蠢且無法理解的。
耶倫伯爵就是這樣的人。
卡洛賭對了。
那…這就不要怪卡洛在之後的拍攝中往這部電影裡狠狠的塞耶倫伯爵覺得沒有問題的私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