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猛地一揮馬鞭,黑馬頓時發出一聲嘶鳴,向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身後的騎兵們緊隨其後,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顯得格外響亮。

來到皇宮門前,高彥下馬,一路疾行,直奔乾清宮而去。

此刻,李霖正在一間偏殿內休息。

突然,一陣淒厲的哭聲在寂靜的皇宮中迴盪。

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父皇,兒臣來遲了,來遲了!”

還哭喪呢。

讓不讓老子休息了?

李霖猛地抬起頭,有些不耐煩。

“賀寬,這是誰的聲音?”

李霖看向了身邊的小太監賀寬。

李霖將賀寬調到自己的身邊,讓他成為跟班太監。

畢竟,自己也需要一些親信。

賀寬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督公,這是三皇子回來了!他聽到陛下駕崩的訊息,悲痛欲絕,所以才會如此痛哭。”

李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賀寬的肩膀,說道:“帶我去看看。”

兩人快步走出偏殿,沿著長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來到一處開闊的廣場前,只見一名年輕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他的身旁站著幾名禁軍將領和隨從,都在低聲勸慰著他。

李霖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不禁好笑。

這皇帝老兒有可能就是被這三皇子害死的。

現在,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突然,高彥站起身,帶領著一隊騎兵,氣勢洶洶地衝向乾清宮的大門。

高彥衝到乾清宮門前,大聲喊道:“我要看陛下的遺體!”

“督公,不能讓三皇子單獨拜見陛下的遺體。萬一他拿遺體做什麼文章,那可不妙!”

賀寬提醒道。

李霖點了點頭,急忙走過去。

李霖眼神冷冽,沉聲喝道:“三皇子殿下,請止步!”

高彥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看向李霖,喝道:“你是誰?也敢阻攔本殿下?”

李霖毫不畏懼,大聲道:“我是東廠督公李霖,負責戍衛乾清宮。三皇子殿下,陛下駕崩,遺體需要得到妥善地安置。在沒有得到朝中大臣的允許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乾清宮。”

高彥聞言,臉色一沉,緊握拳頭,眼中殺氣騰騰: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你也膽敢阻攔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皇子嗎?我是父皇的親生兒子!”

李霖不為所動,冷冷地回應:

“我知道您是皇子,你要瞻仰先帝遺容,請先與朝中大臣商議,得到他們的允許後再來。”

高彥猛地拔出腰間的利劍!

劍光閃爍,映照出他憤怒而扭曲的臉龐。

劍尖直指李霖,彷彿要將他瞬間穿透。

李霖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眼中卻毫無懼色,大喝一聲:

“有人驚擾陛下的安寧!眾人何在?”

聲音洪亮,迴盪在乾清宮前。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湧出一群身著黑衣、手持兵器的東廠番子。

他們迅速包圍了高彥一行人,形成了一個嚴密的防線。

高彥的隨從見狀,臉色一變,連忙低聲說道:

“殿下,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動起手來不妙。”

高彥緊握著手中的利劍,目光在李霖和周圍的東廠番子之間來回掃視。

最終,高彥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收回利劍,冷冷地看了李霖一眼,說道:

“好,我記住你了。李霖,你給我等著!”

說完,高彥轉身帶著隨從們憤然離去。

高彥離開乾清宮後,直奔莞貴妃的寢宮而去。

來到莞貴妃的寢宮前,大聲喊道:“母妃,兒臣回來了!”

寢宮內,莞貴妃正坐在軟榻上,吃著瓜果。

聽到高彥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喜出望外,快步迎了出去。

“彥兒,你回來了!”

莞貴妃走到高彥面前,上下打量著他,滿眼驚喜。

高彥問道:“母妃,兒臣回來了。可是,父皇他竟然讓太子繼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咱們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

莞貴妃面色一沉,道:“魏正海已經死了,陛下臨終前,就那個小太監在,現在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死了?這怎麼可能?”

高彥一臉震驚,隨後目光一冷,透著冷冽的殺意,說道:

“小太監?那個李霖?”

“正是!那個小太監差點氣死本宮了!現在後宮、內閣、司禮監都確認了遺詔的真實性,並且同意太子登基為帝了!”

莞貴妃咬牙切齒地說道。

“豈有此理!怎麼能讓那個廢物當皇帝!我絕不答應!我要去找岳父大人!”

高彥握著拳頭,額頭青筋綻出,顯得格外猙獰。

他的岳父正是齊國公徐巍。

禁軍指揮使。

只要軍權在手,不怕太子掀起什麼浪花出來!

他必須拿到這個皇位!

“你岳父現在也是輔政大臣了,而且他也同意了太子登基。現在此事已經昭告天下了!彥兒,你回來的太晚了。錯過了……”

莞貴妃苦笑一聲,搖搖頭。

但凡彥兒能夠早兩天回來,也不至於如此。

可是此事已經昭告天下了。

現在就算是透過禁軍,奪得了皇位,也是得位不正。

那天下的藩王、各地的諸侯會怎麼看?

而且,徐巍的態度也是一個問題。

他已經成為輔政大臣之一,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未必願意鋌而走險,發動政變。

“難道我註定要被高岑這個廢物踩在腳底之下?”

高彥憤怒地說道。

“我們還有機會,高岑當著朝廷諸公發誓說,只要三年內沒有子嗣,他自動退位讓賢!彥兒,那個高岑不能人道,註定不能有子嗣,咱們只要再等三年,這皇位還是你的!”

莞貴妃安撫道。

“什麼?還要讓我再等三年?”高彥憤恨地說道。

“現在咱們不能輕舉妄動!那個高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或許早死也不一定的。”

莞貴妃冷笑道。

高彥冷靜下來後,嘴角勾著一抹弧度,道:“母妃說得極是。不過我也不會讓高岑舒舒服服的登基。”

“你有什麼打算?”莞貴妃問道。

“那個叫李霖的太監是高岑養得一條狗吧。我先把這條狗弄死再說,讓他知道我高彥不是好惹的!”

高彥的眼神閃過狠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