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對方不願一直受制,引得此人不滿,欲除掉青牛老道了。

也是,不滅天功如果外傳,那狠人一脈再無依仗,又沒有帝兵,不就名存實亡了。

功法可是立教之本,重要程度自是首要。

尤其是不滅天功這樣能夠剋制吞天魔功的帝經,更是世間僅有。

這些修吞天魔功的人表面是一教之主,但在神秘人心裡就如同走狗,不過是用完就換的棋子。

提出這等過分的要求,自然是不可能被答應。

看樣子這青牛老道恐怕危矣,不日就會被拋棄,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張桓心中猜測,不知這青牛老道有何底氣,敢向這神秘人提出這種條件。

“算了算,我如今已卡在聖人王千載了,魔胎始終未結,終是不得前路。”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雖修的帝經,資源亦是充足,但才情資質所限,始終無法將不滅天功真正修至大成。

像是陷入了死迴圈,無法解開一個答案,久而久之化作了心結。

若是破繭成蝶,未來準帝亦可期,待那時借殼上市,找個聖地隱藏起來,這一脈就真正能做大了,不必再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人人喊打。

“盛世將至,北斗的年輕一代愈加的厲害了,若依舊無法寸進,又得蟄伏上許久了啊。”

歲月流轉下來,已是有不少人打過他們的注意,謀求帝經與傳承。所以這一脈才如此的小心謹慎,夾著尾巴行事。

他有想法,這一次大概是此世最後一次收集資源了,這麼多年搜刮的資源已經足夠數千年的消耗,不必再為此奔波。

往後他們又將蟄伏起來,待世間高手強者少了,再慢慢伸出他們的觸手。

“不,還是再出世一次吧,青牛老道這群人留著多少是個隱患,正好全部解決了,將尾巴徹底除去。”

“聖人級別的魔功食糧倒是不多見,或許能一舉破開我的桎梏。”

中年男人眸中帶著嗜血的光,殘忍的神色似在告知那些分舵舵主的結局。

可憐青牛老道還惦記著不滅天功,殊不知他已是別人的盤中餐。

吞天魔功生來就是不滅天功的養料,補藥。

吞了中州十幾位聖人,加上其餘各地的舵主,未必不能領悟出一條新路。

張桓暗中點頭,在他的感知中,對方修為積累的十分渾厚,多年沉澱,打實了他的基礎,若是破開,一朝連續破境也是常態。

若是為敵,張桓絕不會讓這種人成長起來,趁他還未得勢,要趁早滅了!

“此人必須死!”

最後檢查了一遍資源的安全,確認沒有帶上任何被標記的物品,中年男子這才將資源收集了起來,換到一個聖器白色小鼎之中。

一進入小鼎之中,就如石沉大海,隔絕了一切。

“此鼎居然連神識都能隔絕,不知是何材料打造。”

張桓的神識都沒能穿透鼎中,看到其中的景象,以他大聖境的修為都未能發覺其異常,直到神覺觸碰後才感知到其特殊。

看到這小鼎被藏入苦海,張桓決定要留這男子一個半屍。

嘟囔著走出洞穴,中年男子一臉驚疑的看向了洞口處的青年。

“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大驚失色,慌忙的祭出了一件玉盤。

他在來時就在四周山外補下了場域,至今都未發覺異常,豈料突然在洞府外看到了不速之客。

“要你命的人!”

張桓冷笑,掏出吞天魔罐就砸了過去,帝壓千鈞,一擊就打中了男子頭顱,連帶元神撕碎。

“就你這點源術造詣,稍微勾動一下天地之力就破解了。”

看著已經直直倒在地上的男子,張桓解釋道,不過他想對方大概已經聽不見了。

這吞天魔罐被他祭煉了多年,比起本命聖器用的還流暢,遠攻就打極道光波,近攻就直接朝腦門砸。

不管以怎樣的方式戰鬥,敵人捱上一下都是重創,帝器沒有弱點,即便是以最古樸的方式戰鬥也是無匹。

上前將剩下的元神碎片蒐集起來,張桓觀其記憶,發現其中有一段記憶被刪去,正好是最為關鍵的老巢所在。

以引魂之術將其補全,熬練了許久,張桓破開他的禁制,試圖推演出狠人一脈的位置。

斬草要除根,張桓亦是修煉魔功的修士,這點牢牢記著。況且自己也覬覦狠人一脈的機緣。

金色法則之絲密佈,勾動道之紋路,向著東荒大地延伸而去,最終停留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村落之中。

“竟是這裡...”

演算出地點的張桓驚聲說道。

他簡直是難以置信,若不是這資訊出自這神秘人的記憶碎片,他絕對不會當真。

黑風寨...

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在東荒留下赫赫威名的狠人一脈,竟藏在他此世的起點。

離張桓當初救下的那個先天道胎出身的村子只有遙遙數百米,近在咫尺。

記憶中,不過是幾個凡人土匪,就能讓整個村子的人跪地求饒,被架著刀在脖子上,威脅收取年費。

張桓此刻心中簡直千絲萬絮,心中矛盾無法想通。

為什麼連聖人王都有的村子,連凡人都能騎在他們頭上。

如果他們真是狠人一脈,真的會放過一個先天道胎而不吞噬嗎?

無法想通,張桓心中的震驚久久無法停息。

既如此,那就不如直接去問個究竟,遁光飛至黑風寨。

還是黃土飛沙,一眼望去盡是荒涼,即便在東荒,這樣的環境也是惡劣的了,並不適宜凡人生存。

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群土匪,正聚在村口喧譁著。

“老梆子,我看你是不見流血不落淚啊,都過了幾天了,你們村的年費呢?”

一個脾氣暴躁的黃毛小夥揪著老村長的衣領,拿著尖刀搭在他的脖子上。

“匪爺啊...村裡真沒餘糧了啊,求您大發慈悲,再給我們緩幾天吧...”

老村長哀嚎著求饒,不停地雙手合十朝比他年輕幾倍的青年人拜去,滿臉愁容,佈滿了滄桑。

歲歲年年人不同,可這內容卻一般無二。

張桓見這一幕,不由搖了搖頭。

明明自己已經將黑風寨連根拔起了,包括一直庇護其行惡的門派。

但這裡還是一如既往,有著土匪肆虐,村民遭受欺壓,生活不易卻還要交什麼“年費”,與千年前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裡真的生活著狠人一脈嗎,張桓的心情難以言說。

自空中緩緩落下,張桓漠視:“都滾出去,三息之內,不滾就死!”

領頭的土匪看見仙師降臨,嚇的立刻調轉馬頭。

“這位仙師,小人也是身不由己,被逼著來收取年費的,望仙師開恩,繞我們一馬,往後再也不替那黃風寨魚肉百姓了。”

逃的很快,方才囂張的黃毛大氣都不敢喘,灰溜溜的跟著其他土匪跑了。

村長大口吸氣,像是劫後求生般,臉上笑著卻比哭還難看,難以想象一輩子經歷了多少欺壓。

其餘村民也是大差不差,很難想象這裡會是一位聖人王的老巢。

正想將他扶起,村中傳來了一道強大的神念,令張桓一震。

“年輕人,我知道你是為狠人一脈而來,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不必在他們身上費什麼心思,過來見我吧,我將告知伱一切。”

聲音蒼老,似是上氣不接下氣,帶著一股衰意,張桓能夠感覺到,神念主人定是一位歲數頗長的老者。

“原來如此,哪裡都能落腳,不過是恰好躲在了這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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