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祂在注視你

話音剛落，鐵父維蘭德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我聽到了動靜，還檢測到了高能反應，是否發生了什麼？”

鐵父手中拿著爆彈槍，電子音從頭盔中傳出。

“沒什麼，一點小問題。”洛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藉口出了點小問題。

“我們可以幫忙，阿斯塔特是經驗最豐富的戰士，而這是你所欠缺的。”鐵父的聲音帶著強大的自信，讓人非常有安全感。

他繼續走了幾步，動力甲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尼康納抬起頭，一雙黑色的眼睛凝視著鐵父的步伐。他感覺到了異常，鐵父的腳步未免……太沉重了。

一名阿斯塔特雖然穿著沉重的陶鋼動力甲，但是隻要情況需要，他們可以做到寂靜無聲的接近敵人實行暗殺行動。

維蘭德不斷的靠近，他朝著洛希伸出他的那隻鋼鐵義肢。

洛希狐疑的看著鋼鐵之父的強勢，他立刻後退幾步，一旁的尼康納早已經踏著暗影步伐，在瞬息間拔出了身後的動力劍。

分解力場在揮劍的同時啟動，啪啪作響的動力劍攔在了那隻鋼鐵之手前進的路上。

“尼康納！你在做什麼，我在伊斯塔萬Ⅴ上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鐵父見尼康納擋住去路，頓時厲聲呵斥。

“你不是維蘭德！”

暗鴉之子的回應只有毫不留情的斬擊，纏繞著能量場的動力劍沒有絲毫猶豫，輕鬆斬斷了維蘭德的手臂。

金屬斷裂，一些內建的纜線流淌出電光和機油，維蘭德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死死的盯著尼康納彷彿看到了一個隱藏已久的叛徒。

尼康納的劍在空中打了個迴環，從另一個及其刁鑽的角度刺來，這一次直指鐵父的頭顱。

“別動手！尼康納！”就連洛希都是感覺沙羅金有些過於激動，他繼續出聲制止。

當動力劍的分解力場刺入鐵父的電子眼時，一道藍紫色的光影猛的炸裂，維蘭德的樣子迅速扭曲變化，化身為一個身披深藍長袍，面容隱藏在罩袍內完全無法窺見的四肢怪物。

怪物一手提著詭詐者法杖，另一隻手召喚出慘白的魔法火焰，躍動的魔法火焰附著在法杖之上，擋住了尼康納的動力劍。

“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

洛希親眼看著一名高大的阿斯塔特戰士變成一個移動速度極快的詭詐之物，不由得失聲。

智腦所掌控的電弧發射器在對方火焰的熾烤下迅速熔化，但依然有數道電弧擊穿了它的罩袍，一切有機體都應該在這電弧下化為灰燼，可是這怪物卻速度絲毫不減。

尼康納和塔薩一前一後攔在洛希面前，暗鴉之子的兩把動力長劍飛舞閃爍，交織成猶如雨幕般的劍影，分解力場撕碎眼前這等邪物的罩袍，在電光石火間切下了它的一條手臂。

“是懷言者那些見鬼的東西！那些來自亞空間的惡意！”

尼康納·沙羅金立刻將眼前的東西和當初伊斯塔萬戰場上，那些由懷言者戰士所召喚出的傢伙聯絡起來。

那些被亞空間惡魔所附身的懷言者戰士，在身體和精神上被亞空間的邪物所強化，他們被叛徒們稱為附魔戰士。

附魔戰士們幾乎能以碾壓的差距，虐殺昔日的戰友，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防禦他們都遠勝過原來的表親。

不過絕大多數的附魔戰士已經葬身在了暗鴉之主，第十九軍團的原體科拉克斯的閃電爪下。

火蜥蜴戰士塔薩高舉自己的動力錘，以無與倫比的氣勢砸向那惡魔，大開大合的攻擊配合著暗鴉之子的劍術壓制了敵人的行動。

身著動力甲的火蜥蜴戰士猶如一座高山般擋在洛希面前，夜曲星的怒火在此沸騰。

一靜一動，一快一慢，動力劍與動力錘完美的配合，二人在伊斯塔萬戰場上磨礪出的絕佳默契在此刻呈現。

被圍攻的亞空間邪物發出凡人為之躁動不安的聲響，它發現自己被兩個討厭的阿斯塔特糾纏住了，這可不行，它可是帶了任務來的。

它尖叫著釋放自己的亞空間火焰，那些和現實宇宙的火焰完全不同的火焰是極其危險的攻擊，能夠直接灼燒在人類的靈魂之上。

可怕的蠻力攪動空氣，動力錘上閃閃發光的分解力場沾染上對方所釋放的一朵魔法火焰，頓時機械的哀鳴響起，這把精工製造武器的機魂陷入極端痛苦之中。

火蜥蜴感受到機魂的痛苦，猩紅的雙目死死咬住敵人，不管不顧的將它逼入死角。

尼康納的內心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波動，他只是在揮劍，揮劍，不停揮劍，越來越多的劍影撕裂了敵人的身體，在劍術大師的全力攻擊下，這一隻名為變化靈的亞空間生物終於被徹底斬成了碎片。

【祂在注視你】

詭異的尖嘯和笑聲，洛希的耳畔忽的聽到一句狂笑的囈語，旋即對方的身體居然迅速燃燒起來，以難以阻止的速度化為一堆沒有餘溫的灰燼。

“我們沒有殺死它，它已經逃走了。”

尼康納的聲音響起。

“幸好我們在你身邊。”

火蜥蜴戰士放下自己的戰錘，他雖然是名藥劑師，但是同時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阿斯塔特戰士。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洛希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尼康納等人卻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那是來自亞空間的惡魔，我們曾經在伊斯塔萬Ⅴ上見識過它們的厲害。”

“多謝，要不是你們我就糟了。”洛希心有餘悸。

“我從前聽說過某些經歷過亞空間航行的旅人，聲稱在蓋勒立場外有惡魔在窺伺著他們，有些好奇心過重的人，在回應了惡魔的低語後會消失在密閉的空間內。”

他雖然不知道當那惡魔觸碰到他時會發生什麼，但是在面對那散發著某種邪惡力量的未知存在時，他的心臟可是傳來強烈心悸和極度的恐懼。

洛希身為一名永生者，但卻並沒有見識過多少的超自然事件，他知道除了他以外似乎還存在著其他的永生者同類，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

他並非獨一無二，只是在傳聞中其他的永生者大多數都是靈能者，能夠操控堪稱魔法般的靈能力量，而他卻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除了活得夠久，見識夠多，洛希自問和那些永生者同類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星艦上發生的騷亂很快就平息下去。

但當真正的鋼鐵之父意識到某種詭異惡魔冒充自己後，這位憤怒的戰士立刻命令自己的戰士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戒。

這是對費魯斯之子的褻瀆！

而洛希則是吸取了教訓，他意識到帝皇製造阿斯塔特戰士是有道理的，使用動力劍等近戰武器對亞空間惡魔造成的的傷害，要比由智腦控制的電弧武器效果更為顯著。

他猜測這可能是因為惡魔這一概念，在人類文明中一向都是與火焰，刀劍相伴，因此這些帶有神秘學力量的武器有著更大的威力。

一番驚魂風波後，紅警號終於安穩的行駛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又過了四個標準泰拉日，此次亞空間航行終於到達了尾聲。

“全艦注意，即將躍遷離開亞空間，做好緩衝準備！”

伴隨著一陣強烈的虛幻閃動，兩個世界的規則再次交織。

洛希感受著熟悉的抽離感，當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呈現的不再是亞空間那無序的混亂海洋，而是一片存在著星體的恆星系。

只有經歷過亞空間航行的人才明白，物質宇宙是多麼的穩定與秩序，在這裡每一個原子都需要遵從物理規律的制約，執行在各自的軌道上。

一顆巨大的恆星源源不斷的釋放著光與熱，這顆正處於壯年的太陽十分的穩定，也正是它孕育了這一片繁榮的景象。

離開曼德維爾點後，紅色警戒號朝著一顆反射著恆星光澤的行星駛去，它呈現一種富有生命力的淡藍色，並且隱約間有著眾多的微小反光閃爍。

這是恆星的光芒落在運輸船上後，繼續反射的結果。

肉眼就能看到在這顆行星的外圍，一條壯麗震撼的星球軌道，在陽光中熠熠生輝，猶如絲帶纏繞在一起。

大量的空港停泊著幾十上百的巨型艦船，除了猶如切葉蟻般將物資從星球表面運輸到太空港，繼而再運輸到那些鉅艦。

“在一萬年以後，我終於再次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在我那個時候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星球，太空電梯，環星球軌道，還有非常便利的行星交通。”

洛希有些感慨，不過很顯然，他們來錯地方了，這裡並不是目的地泰拉。

智腦的星圖顯示此處的位置，依然位於銀河東部，並且透過對太空中密密麻麻的電波通訊訊號進行解析，他終於知道眼前這顆欣欣向榮的星球的名字是：考斯

尼康納透過星艦的舷窗，同時迅速和腦海中的記憶進行比對，星際戰士的超強記憶力，很快讓他念出了太空港中最為龐大的那條戰艦的名字。

“那是馬庫拉格之耀號，是十三軍團極限戰士的榮光女王級戰艦，帝皇啊，我們來到了五百世界。”

馬庫拉格之耀號的艦體足足有二十六公里長，它表面覆蓋著陶瓷和鋼鐵裝甲，大量的舷炮與光矛發射器遍佈在眾多哥特式建築群中，猶如猛獸的牙齒閃閃發光。

在它的周圍環繞著十八艘猶如城鎮般大小，銀光閃閃的戰列艦，以及更多的運兵船，巡洋艦和機械神教的星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