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的戰況,還是非常慘烈的。

剛才叫的那個,小腿骨都被生生的踩斷了。

其餘二十幾個女人的臉上,也掛了彩。

雞窩頭上,隱隱還能看見她們被薅禿了的頭皮。

臉上的血印子一道又一道,鮮血糊了一臉。

到了晚上。

傷口周圍的面板又紅又腫,還青紫一片。

身上,更沒一個人的衣裳是完整的!

整體形象,看著就和大街上失智了的瘋婆子,一個樣!

最慘的是,她們在混戰中打翻了囚室內的屎尿桶。

發酵了一個晚上的屎尿桶,臭得燻眼睛。

裙裾上都沾染了濁物的味道。

聞著令人作嘔。

夜裡。

還想來佔便宜的幾個值夜獄卒,看到此情此景都下不去手。

滿臉嫌棄著離開了。

福兮禍兮,福之所倚。

女人們相互對視後,曲腿抱著自己的身體默默不語。

丑時(01:00)剛過。

白日送飯的那個婆子,擔著兩大筐的雜麵饅頭悄悄走來。

甘明蘭受不了那幫臭氣熏天的女人們。

離得遠遠的。

這會兒正靠在柵欄門口打盹。

聽到了腳步後,睜開了雙眼。

沒有油燈照明。

一切交易,只能在微弱的月光下進行。

所幸,這樣的買賣也不是正大光明的。

甘明蘭利索的將手裡的金鐲子,遞了過去。

對方驗完貨後,又默契的將大筐裡用布口袋裝好的雜麵饅頭,輕輕的往地上堆放。

很快,就錢貨兩訖了......

待婆子遠去,確定沒吵醒同室的女人們後,甘明蘭將所有的饅頭收到了木屋一樓的廚房裡。

神木空間沒有那些逆天的保鮮功能。

但她有幾大冰櫃!

晶核能發電系統,永不缺電。

加上白日裡得來的半筐饅頭,把一個大冰櫃塞得滿滿當當。

忙完後,她想給自己加個宵夜。

剛買的雜麵饅頭還帶著點餘溫。

啃了一大口,就發現還是個帶餡兒的!

蔬菜餡兒也是餡兒。

她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口餡兒。

酸酸滑滑,令人胃口大開!

仔細一品,應該是馬齒莧!

這是獨屬於她童年裡,夏天的味道。

看來還是金鐲子的魅力大,那個婆子對這一樁買賣上了心。

把個雜麵饅頭升級了!

說起馬齒莧,她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個人的記憶。

古村寨的接生婆,曾經接生過一個不足七個月的嬰兒。

她給村寨裡的婦人們科普說:

引發孕婦早產的罪魁禍首,是她上一餐吃掉的那一斗碗的涼拌馬齒莧。

馬齒莧,是一種寒涼的食物。

普通人吃它,有清熱解毒、利血消腫的作用。

但孕婦大量食用後就會引起子宮的收縮,造成滑胎或早產的現象!

回憶至此,甘明蘭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她可是個懷孕還不滿三個月的孕婦!

要她真的一口氣吃了十個八個菜饅頭。

沒有早產,只會滑胎!

饅頭裡包什麼野菜不行?

非得是馬齒莧!

她可不相信這是個巧合。

見多了末世那種真刀真槍搶奪資源的,這般隱晦的手段她還頭一次見。

甘明蘭可不是那種只會吃悶虧的人!

當下就在空間裡給自己換了一套行動方便的運動服。

用了點科技手段,輕易就開啟囚室的門鎖。

走走停停,遇門開鎖。

沒有監控,牢獄對她而言就如同到了無人之地。

很快,就摸到了值夜室。

值夜室內點著油燈,七個獄卒赤裸著上身在大通鋪上搖骰子。

邊玩,邊閒話:

“甲七號房的那二十幾個女人也太邋遢了,還是什麼世家貴婦,差點沒把哥幾個給臭暈了!”

“大,大,大!我押大!”

“聽說她們昨兒下午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打了一場群架!還把馬桶都給掀翻了!”

“開,哈哈哈,我贏了!”

“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初五!別以為這點手段,就能逃脫喻二哥的手心!”

“此話怎講?”

“嘿嘿,喻二哥已經漏過口風了,他要帶哥幾個跑著一趟遠差!”

“嘖嘖,喻老二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可是去邊城,年前能不能走到都還兩說呢。”

“可不是嘛,去邊城的路可不好走!要是遇到韃子來擾關,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因為他看上那個豬肉西施了麼?人沒弄到手,心癢癢!”

“不對啊!不是說那個女人懷孕兩個多月了麼?”

“嘿!這流放路上可是要走大半年的,誰知道她肚子的娃能懷幾個月呢?

孕婦不好下手,不是孕婦總可以了吧!錯過這樣的絕色,豈不是會徒留一輩子的遺憾!”

“我看他不止好色還貪財,走這一趟,都能買上十頃地了!”

“好說,好說,哥幾個要是願意陪喻二哥去邊城吃一趟沙子,好處也是少不得的......”

聽到這裡。

甘明蘭已經判斷出:那個叫喻二的胖子,應該就是禍首了!

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確鑿。

反正這樣的人渣,多活一天就是汙染一天的環境。

小囉囉們,就當是個開胃菜了!

錐刀的刀口,過於顯眼。

她的木系異能沒到八級,也無法駕馭植物做攻擊武器。

當然,這也難不倒她。

甘明蘭從雜物間裡掏出了一根一米長的,銀色桑蠶絲繩來。

絲繩兩端,纏繞在兩個晶核打造的手柄環中。

收縮與拉伸,相當方便。

吃神木桑葉長大的彩蠶,吐出來的蠶絲的韌性可不一般。

五十根蠶絲揉合在一起,也就和男人的髮根一般粗細。

但它做為兇器,卻有了鋼刀刀鋒的銳利!

瞧瞧眼前。

只用了兩成的力氣。

那個幫喻二做宣傳的獄卒,頸部動脈就這麼輕輕鬆鬆被蠶絲繩給割破了。

他仰躺在炕上,雙手緊緊的捂住脖子上噴湧出來的鮮血。

喉嚨裡發出,“嘶吼……嘶吼……””的聲音。

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餘六個值夜的男人,都被這個突發情況嚇傻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同伴又倒下了一個。

同樣的手法,一樣的乾淨利落。

待他們掙扎著發軟的雙腿,想要下炕去拿傢伙什。

已經晚了!

喉間一痛,有什麼東西抹過,旋即栽倒在地。

十分鐘之內,七個獄卒皆斃命!

死的悄無聲息。

死不瞑目,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