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的啼哭聲,不絕於耳。

伴隨著一陣陣的雷鳴電閃,悲悲切切。

直到了醜初。

累了,困了,才消停下來。

寅初,雨下得更大。

待同室的人都熟睡後,甘明蘭進了神木空間。

耗空異能的身體,在坐到樹屋二樓的那一刻。

桑木那濃郁的木系能量,就源源不斷的往她身體裡鑽。

之前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小腹,此刻就如同浸泡在溫泉中。

暖洋洋,熱乎乎。

一級......二級......三級......

甘明蘭一口氣將木系異能提升到了三級。

還沒等她高興三分鐘,就發現了異樣。

只見那些異能如同貓兒聞到了魚腥味,都瘋狂的往她小腹匯聚,形成了一個小漩渦。

小漩渦暴風式打劫。

肉眼可見的,她的木系異能又從三級回到了一級!

甘明蘭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到三個月的小甜瓜,在孃胎裡都能消化這些能量?

照這個速度。

她想要將木系異能穩定到五級以上,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呢!

正無語之際,一道銀光閃過。

以往都是飛撲到她懷裡的阿土,飛到半空忽然拐了一個彎。

一頭撞在了二樓的地板上。

停頓了十幾秒,它才奮力的扭著圓滾滾的屁股,晃頭晃腦的站了起來。

待認清眼前這人的確不是它熟悉的主人後,傻眼了。

高亢的尖叫聲響起:

“啊......”

“啊......”

“啊......”

甘明蘭捂著耳朵,趕緊出聲道:

“阿土,阿土,是我呀!”

“吱!你是誰?你居然敢叫我阿土!看我撓不死你!”

“阿土,你給我冷靜一點!除了我還有誰能自由的進出這裡!”

“唧!你休想騙鼠,我家主子以往都叫我大王的!”

“呵呵!看來阿土你最近吃胖了,是不是皮子緊得慌?要不要我給你鬆一鬆?”

“哼,本大王才沒有吃胖!你喊我一聲大王,我就還當你是主子!”

甘明蘭可不慣著它。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揪住了它的小尾巴。

這個小東西。

上輩子遇到她之前,正被一隻變異的阿拉斯加犬追得屁滾尿流。

一路尖叫著逃竄的模樣,別提有多狼狽了!

被她救下後,吃了一口神木空間裡的桑葚,就徹底的賴上了她。

一人一鼠,朝夕相處了八年多。

溝通,倒是沒有了障礙。

就是吧,它一直對自己的這個名字,耿耿於懷。

“阿土,阿土,看你還敢不敢在老孃面前充大王!”甘明蘭邊說,邊rua它的毛毛。

體長近五十厘米,體重二十斤的旱獺阿土。

有著一身銀白色的皮毛,唯有鼠尾有一截黑毛。

空間裡的神木太霸道了。

樹蔭下除了狗米草(一種和狗尾巴草類似,種子長得像小米的植物)什麼都種不活。

狗米草倒也合阿土的胃口。

它每天進空間吃一餐自助草,就把自己養得毛光水滑的。

剛剛還是傲嬌臉,才被主人rua了兩分鐘,就攤成了一張鼠餅。

還舒服得直哼哼,胖乎乎的小短尾一搖一擺。

阿土:這個撓癢癢的手法,除了它家主子也就沒誰會了!

哼!也就本大王才這般好脾氣,換旁人叫本大王那個土掉渣的名字,早就被撓得見骨了。

真不是人家阿土王婆賣瓜。

在磕了數千顆金系晶核後,它的戰鬥力相當於金系異能者四級左右。

尤其是它的兩隻前爪和牙齒!

對付喪屍,一爪下去都能掏掉對方的半個腦子。

甘明蘭和它玩了一會兒,感受到它的異能沒有掉級後,徹底的安心了下來。

阿土的小腦瓜子裡,有大大的疑惑:

“吱吱,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嘿嘿,是不是被我的美貌閃瞎了眼?”

“嗚嗚,才沒有!”

“阿土,我要敲掉你的大門牙,看你還嘴硬不!”

“吱吱,就知道威脅鼠,你頂多就比以前好看了一丟丟。”

“不誠實的鼠,沒有桑葚果吃!”

“哼哼,本大王自己爬上樹去摘!”

“嘖嘖,你都胖成什麼樣了?還爬得動樹麼?”

阿土被主人的這句話,氣得小短尾又炸毛了!

圓滾滾的身體,跑出了殘影。

它非要爬個樹給主人看!

才爬了不到兩米高,沉重的身體,就阻止了它前進的步伐。

它用四隻爪子,死死的摳著樹皮。

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都這麼狼狽了!

它的無良主子,還笑得那麼沒心沒肺。

阿土氣急敗壞,嘴裡也不閒著。

發出了一陣長長短短的叫聲。

“阿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罵我呢!你今兒要是不給我說幾句好話,我今後可不會幫你摘桑葚哦!”

“唧唧......”

又被成功的威脅到了!

一主一鼠正在空間裡鬥智鬥勇。

囚牢走廊的盡頭,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是數排男囚室,每間塞了十來人。

關在這裡的左家男人們,死罪雖免,活罪難逃。

已經平等的享受過,五十大板的笞刑!

屁股上皮開肉綻,都趴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

寅正。

十幾間囚室都有人先後有了:高熱、打擺子等症狀。

“來人,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

小子們驚慌失措,爬到門前高喊。

眼見著,就有一個堂兄全身抽搐並嘔吐不止。

同室的,大多都是未成年人,以往可沒人見過這樣的場景。

值夜的獄卒被吵醒,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喊什麼喊?哪個府衙的囚房每天不死幾個人?醫官不值夜!病了?且扛著吧!”

“你們以為自己還是左家少爺呢?要不要哥幾個進來給你們捶背捏腿、端茶遞水啊?”

“給你們端水也行,一兩銀子一碗!你們要幾碗吶?”

“嘿嘿,爺就不稀罕銀子了!左家的少爺們若是給爺磕頭,磕十個,爺就賞你們一碗水喝。”

小子們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

但,生死麵前,銀子與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都是從族學裡被帶走的,大部分人身上還真有幾兩碎銀子。

當下,就湊了五十兩銀給獄卒。

收到銀子的獄卒喜笑顏開,指揮著資歷最淺的給少爺們打水去。

不多時,半桶井水就被送了進來。

“文康哥,你快喝一口水,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