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樓

“這麼老的樓還不拆嗎？”

周然冉上樓梯的時候，走得很滑稽，因為不敢碰欄杆，樓上沒有幾個窗戶亮燈，可能已經沒什麼人住了，這樓道里也不知道乾不乾淨，而且沒有燈，她是開著手機的電筒。

“沒聽到要拆的訊息，要是拆了，我分你點錢”，在不亮的樓道里，夏裴知好似反而更放鬆，說話時候不管語氣還是他這略帶玩笑的話語，都讓周然冉覺得，他心情應該不錯。

“我以為你今天不開心”，周然冉下意識將手電筒對準夏裴知的臉。

夏裴知用手擋了擋眼睛前，笑，“之前有點悲傷，不過，生活還要繼續下去，死了的人更希望活著的人能開開心心的往下走。”

夏裴知伸手，將周然冉拿手機的手按下，然後沒放開，就那樣箍著她的手腕繼續往上。

很快，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夏裴知很熟練掏鑰匙開門。

夏裴知進去按了燈開關，沒亮，只能頗無奈將周然冉拉進去，將門關上的時候開口，“可能忘交費了，你別動，我找兩根蠟燭。”

“嗯”，周然冉就站在門邊，手電筒還開著，顯得十分溫順。

很快，屋子裡亮了幾分，她才將手電筒關上。

夏裴知點了兩根蠟燭在茶几處，然後朝周然冉招手，“過來坐？”

周然冉動了腳，但沒往沙發而去，而是環顧起了屋子。

屋子很舊了，但很乾淨，因為沒人住，並沒有太多東西了，所以顯得很空，最能讓人一眼看到的就是窗邊牆上的劃痕。

不陌生，每個家庭都大同小異，他哥在她小時候也會記錄她的身高。

周然冉走近，仔細看了看，卻發現，其實是兩個人的。

“你……跟誰一起長大的？”周然冉轉頭，問夏裴知。

“之前有個……好朋友”，夏裴知笑了笑，但笑意有些苦澀，他走近周然冉，然後握住她手腕，將她往沙發拉去。

周然冉也不掙，任由夏裴知將她按坐在沙發。

“坐會，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不必參觀，陪我坐會，一會送你回去。”

夏裴知說完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靠在了沙發，像是疲憊，又像是一種享受。

或者僅僅只是因為這是他的過去，他能暫時在這裡找回從前的快樂。

周然冉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睛，到底沒問，是因為她給他發了那麼多資訊，他來接她，所以順道帶她過來的，還是，夏裴知原本就是想帶她過來。

周然冉目光微垂，然後不動聲色伸了手，指尖很輕很輕的觸到夏裴知的手臂。

夏裴知睫毛動了動，能感覺到手臂上那若有似無的溫度，但是並沒有睜開眼睛。

周然冉咬了咬唇，更放肆了幾分，直接用手掌貼住了夏裴知的手臂。

周然冉身子動了動，湊近了夏裴知幾分，氣息也隨著跟近。

“夏裴知，我……”

周然冉的氣息在他耳邊了，但是並沒有說下去的機會，因為電話響起了。

夏裴知的電話響了，螢幕上赫然是她哥的名字。

夏裴知睜開眼睛，接通手機的時候，周然冉沒作聲，下意識退開了幾分。

“庭哥，在一起呢，很快就回來。”

夏裴知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看了周然冉一眼，周然冉也自覺，她起了身，“那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