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獨自外出殺妖,這任務好像也不難,這些個山野妖怪的確如妖典中所言,空有道行而不知法術修行,三十年的道行已經與我相當,若是修有法術,應當能和我交手幾個回合。”

“也是,野妖又怎能和我這有編制的大周仙朝仙吏相比!”

許淵拍拍座下二丫說道:“你看你的運氣多好,若不是遇見了我,你指不定還在那山頭吃了這頓沒下頓,哪裡來的機緣修行法術。”

“噗!”

二丫翻個白眼,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這話從許淵嘴裡吐出來怎麼就這麼讓驢生氣。

更何況她的道行可比許淵要高,只是法術太弱,也沒得法器,打是打不過許淵。

許淵笑著拍拍驢臀,正準備離開,腦袋忽然一沉,識海之內雲起浪湧,一簇火苗突然顯現呈燎原之勢迅速佔據識海。

火焰深處,一卷赤紅寶籙浮空而立,如赤紅大日置身在火海上空,寶籙卷首有小篆立字。

真火寶籙。

砰!

許淵從二丫背上一頭跌落栽倒在地,二丫一愣神,立馬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急促呼喊。

識海之內,真火寶籙開啟,浮現幾行小篆。

【姓名:許淵】

【道行:三十一年】

【探查到三十年道行豺狼妖一頭,以真火煉化可得狼魄靈珠一顆,食之可壯大氣血筋骨,增添三年道行】

與此同時,大量的資訊湧入許淵腦海。

荒地上,許淵幽幽轉醒,原本著急的二丫頓時跑開恢復絲毫不關心的模樣,然後慢悠悠的走過來冷不丁的打個響鼻詢問一聲。

“沒事,一點小問題罷了。”

許淵拍拍屁股起身,神色思索的盯著地上的豺狼妖屍首。

神識內視,遍佈火焰的識海之內,真火寶籙依舊沉浮在其上空。

真火寶籙,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在我識海存在?

許淵皺眉思索,自從降生到這個世界之後,這真火寶籙是第一次出現。

如今十八年過去,他算是融入了這個仙神妖魔的世界。

寒窗苦讀入了昇仙司之後,人生有了編制,月月有高薪俸祿,還能修仙法,得道行,他已經十分滿足。

本以為他沒有外掛,沒想到只是來的晚。

來的雖然慢了一點,但是好歹到賬。

許淵眉頭舒展,不管這真火寶籙是前世隨著靈魂轉世而來,亦或者是這一世的產物,他還是他,大周仙朝日常摸魚的一名仙吏。

“二丫,往後退兩步,小心我傷到你!”

許淵將二丫推到一邊,二丫長耳朵一跳,好奇不已的盯著許淵。

許淵咧嘴一笑,雙手一搓,砰的一聲,一道赤紅火苗從雙手掌間浮現。

“啊呃”

一旁的二丫驢眼睛一瞪,張嘴驚訝叫喚,它跟著許淵半年,從來沒見過許淵使用這法術。

許淵臉上笑容更盛,這真火可比凡火厲害,相當於白得的異種火焰,連修煉都免了,火焰強度和他的道行有關。

道行越高,真火越強。

“去!”

許淵輕喝,抬手往前一推,赤紅真火落在豺狼妖的屍首之上,真火焚燒,這豺狼妖屍竟然不散發皮毛燃燒的惡臭,反而有一股清香味。

真火上空黑煙升騰,偌大的豺狼妖屍一點點精煉,似乎血肉雜質都化作黑煙飛上了高空。

從真火點燃豺狼妖屍開始算起,不過十息時間,豺狼妖屍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真火包裹中的一枚灰青色圓珠。

許淵抬手,那一枚龍眼大的狼魄靈珠在真火包裹中飛回落在許淵手中。

許淵輕輕一捏,這狼魄靈珠有些鬆軟,散發著清香。

二丫鼻子抽動著靠近許淵手掌,許淵抬手一個腦殼拍在二丫腦袋上:“這玩意可能有毒,你不能吃,我先嚐嘗。”

許淵義正言辭,深吸一口氣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直接將狼魄靈珠塞進嘴裡。

口感有些像是果凍。

吃掉狼魄靈珠之後,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許淵體內執行,須臾之間,如同是浮在雲上一般飄飄欲仙。

“啊呃~啊呃!”

二丫在許淵身邊轉圈,驢臉上寫滿了好奇。

一刻鐘之後,這股如潮水湧來的舒爽感緩緩褪去,許淵內查自身,瞬間眸色震動,道行竟然真的增加了!

不用修行,只是吃了一顆珠子就如自己修煉所得一般增添了三年道行!

“而且這力氣……”

許淵握緊拳頭,雙臂都比之前更加具備力量。

這真火寶籙當真是寶貝。

“啊呃?”

二丫瞪大眼睛,許淵撫摸二丫的後背,捋順後脖頸的毛髮笑著道:“這次當真是意外之喜,二丫啊二丫,以後你就跟著我享清福吧!”

許淵樂呵一笑,翻身騎在二丫背上,抬手一拍頂翹的驢臀說道:“二丫,咱們回家!”

許淵座下的長耳灰驢叫喚一聲,四蹄湧動灰光,歡快的向著林子外衝去。

月色下,灰色小毛驢翻山過嶺跑的飛快,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就趕回了雲懷縣城的城門口。

城門已閉,但許淵是仙吏,可夜間通行,城門值守需得開門放行。

小毛驢歡快的腳步走進青槐小巷,夜色已深,巷子裡一片漆黑,走進深處卻有一家依舊亮著燈火。

昏黃的燈火透過半開的大門縫隙灑落在巷子。

二丫的蹄子踩踏青磚,清脆的響聲傳向遠方,許淵人還未到,那半開的大門就徹底開啟。

一個留著短鬚的儒雅中年走出家門,扭頭看向騎著驢子回來的許淵,然後快步上前冷哼一聲,仔仔細細的圍著驢子和許淵一陣打量。

許淵翻身下驢,笑著道:“二叔您找什麼呢?侄兒幫您找找啊!”

“從你身上找條疤!”

“一個口信也不報就獨自外出殺妖,能耐可真是長了不少,不怕死在外頭都沒人給你收屍?”許常樂怒氣衝衝道。

隨後也不管許淵徑直轉身離開,剛走了兩步,沒聽到身後有動靜就立馬快步跑回來,一腳踢在許淵屁股上。

“你小子還在這愣著?你不吃飯,二丫還不吃?”

許淵無奈:“二叔,我已經成年,還入職昇仙司,這要是被人看見你踢我屁股,我以後還在司裡怎麼混。”

“尚有兩年方才及冠,走不走?”

“走走走!”

許蒼更加無奈,右手勾在二叔肩膀攬著二叔走回家中,二丫跟在身後打個響鼻。

許常樂習以為常,無奈道:“你小子,沒大沒小。”

“沒辦法,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管不了了,待會就去給你爹上一柱香帶個口信,讓你爹夢裡收拾你!”

……

廚房裡,二嬸正在燒火熱菜,聽到聲音從窗戶探出頭,故作生氣道:“還知道回來,出去公幹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你二叔他都急的跑去昇仙司詢問原由。”

許淵撓頭不好意思的道:“怪我怪我,嬸嬸放心,我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保證!”

“謊話連篇,鬼都懶得信你,趕緊回屋,菜馬上就熱好。”

“好嘞。”

房中主屋廳裡,一個憨態可掬的小姑娘趴在桌上流口水,兩個小馬尾已經鬆散。

許常樂臉上露出笑容,看著自家小女兒道:“青梅這丫頭非要等你回來,熬不住了也不去睡床。”

許淵笑著走過去將許青梅抱起來,口水瞬間溻溼許淵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