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那虛擬的身影彷彿做了個鬼臉,以示歉意,口中卻認真說道:“在空間之中,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看不到的。主人,請根據需要自行選擇吧。”

冉禾的目光溫柔地掃過身旁的孩子們,心裡明白。

這種超自然的能力在他們眼中無疑是驚世駭俗的,解釋起來只怕會引起更多的困惑與恐慌,不如暫時保密,以免節外生枝。

“孩子們,娘出去一小會兒,馬上就回來,你們乖乖等著。”

冉禾匆匆離席,朝著屋外的柴堆走去。

她左右顧盼,確信無人窺視後,才小心翼翼地展開了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空間面板。

眼前,各種調料選項琳琅滿目,甚至包括了八角這樣的香料。

所需積分少得驚人,大多不過區三五點。

憶及前幾日用五兩銀換來的百積分,購買燙傷膏後剩餘的九十多分,在這些調料面前顯得異常充裕。

抱著懷裡新兌換的各色調料,冉禾回到了屋內。

孩子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疑惑。

他們的小腦袋瓜裡滿是不解,母親這一出一進之間。

如何變戲法似的帶回了這些從未見過的奇妙物品?

“這些都是娘在鎮上認識的朋友送的禮物,用它們來做小龍蝦,味道可美了。孩子們,我們要保密哦,好不好?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冉禾故作神秘,語氣中透著一絲俏皮。三寶一聽,立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小拳頭捶打著胸口,信誓旦旦地承諾:“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鍋中的蔥薑蒜已不僅是略帶焦痕,而是徹底化為了黑褐色的碎末。

那焦苦味在狹小的廚房內徘徊不去。

冉禾嘆了口氣,靈巧的手指迅速撈出這些燒煳的調料,丟棄在一旁,轉而從身旁的新鮮材料中。

精選出翠綠的蔥段、飽滿的蒜瓣與細長的薑絲,一一重新投入熱油中。

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火候,待到蔥薑蒜的香氣開始在空氣中歡快地跳躍,她又迅速加入了幾勺醇厚的料酒,一抹深邃的老抽,以及數滴烏亮的蠔油。

最後,還不忘撒上一小把細碎的豆瓣醬,那醬香瞬間充盈整個空間,交織成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美味誘惑。

處理乾淨的小龍蝦,在這濃郁的調料中被緩緩傾倒,霎時間,鮮紅的殼與翠綠的椒在鍋裡跳躍起舞,每一次翻炒,都彷彿在編織一幅色彩斑斕的美食畫卷。

冉禾的眼神緊隨著那紅豔豔的辣椒片如何親密地依附於蝦殼之上,心中的期待與那即將溢位嘴角的口水一起沸騰。

這不凡的香氣,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悄悄從冉禾簡陋的門窗縫隙中溜走,一路嬉戲,第一個被它捉弄得毫無抵抗之力的,就是住在不遠處的吳母一家。

吳玥正享受著手中的滑嫩蛋羹。

然而,隨著那股香氣入侵,吳鳴手中的瓷勺不禁停在半空。

蛋羹的溫潤似乎在一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魅力。

他甚至未加思索,便擅自舀走了兩勺蛋羹。

只為了填滿碗底,企圖以此抵擋那來自隔壁的強烈誘惑。

然而,那蛋羹與小龍蝦的香氣相比,就像是微不足道的螢火蟲遇見了皎潔的明月,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令人一眼望去便知高下。

“娘,你說這香味,會不會是從冉禾那裡飄來的?”

謝娣心裡雖然不大願意相信,畢竟兩家的距離不過幾十米之遙,除去冉禾,還能有誰能讓這股香氣穿越時間,直擊人心?但她的心底卻也隱約有了答案。

“應該不會吧?”

吳鳴搖了搖頭,對於平日裡不修邊幅。

生活似乎只圍繞著馬二轉的冉禾,他實在難以想象她能有這等廚藝。

“我親自去看看。”

吳母放下了筷子,眼中閃過一絲堅決,隨即風風火火地站起身,踏出門外。

站在冉禾的門外,吳母沒有急於行動,而是輕輕貼耳,企圖從門縫中捕捉更多的資訊。

那香味像是頑皮的孩子,一個勁兒地往她的鼻子裡鑽,引得喉嚨深處不由得泛起一陣陣乾渴。

究竟是什麼樣的佳餚,才能讓空氣都變得如此迷人?

難道那些被冉禾帶回的東西,真能從害蟲變為美味?

第十九章:小龍蝦的誘惑

回想當初,看到冉禾帶回那些田間的“害蟲”,眾人無不投以疑惑與鄙夷的目光,認為冉禾要麼是餓瘋了,要麼就是想不開。

如今,這滿屋的香氣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眾人臉頰發熱。

趴在門邊的吳母,喉嚨不由自主地滾動,內心暗暗責備冉禾不懂事,竟連一點口福也不留給家中二老品嚐。

越是這麼想,吳母心中的不滿便越是沸騰,最終,她一鼓作氣,用力敲響了門。

門內的冉禾,似乎早有預料,開門之際,面上沒有一絲慌亂,眼神平靜,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堅決。

此情此景,更堅定了吳母分家的決心——吳母、謝娣與吳鳴,他們對小利的貪婪。

這種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找我有什麼事嗎?”

冉禾迎著吳母那略帶挑釁的目光,語氣平和,反問道。

曾經威風凜凜的吳母,在經歷了一系列與冉禾的交鋒後。

再次面對冉禾時,心中難免會有些底氣不足,原本想好的一肚子怨言,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冉禾,你到底在炒什麼,這麼香?我記得今天你並沒有從廚房取任何食材啊?”

吳母邊問邊努力地想要窺視門後的景象,無奈角度不佳。

再加上冉禾巧妙地擋在門邊,她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無法窺得全貌。

“我烹飪的是什麼,是否從廚房取了食材,好像與你們並無關聯吧?”

吳母聞言,臉色愈發陰沉,她感到一股怒氣在胸中升起。

冉禾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今後有了好東西,就不會再與他們分享了?

若是這樣,繼續留在吳家吃飯又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儘早分家,各過各的日子!

“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你得記住,我與你父親無論如何都是你的長輩。即使這些年在關照上有所不足,但也確保了你母親和弟妹們有個遮風避雨的家,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