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著一口大金牙,大聲道:“你,你們在幹嘛?!”

果然,他就說吧,酒吧的八卦最多。

白嘉被陳總嚇得頓時有些慌張,腳下不穩,向下倒去。

沈暮下意識地護住白嘉的頭,倆人一齊倒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女孩柔軟的紅唇印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只是沒有感情,只有疼痛。

硌得慌。

沈暮率先反應過來,從地下撈起白嘉,抱在懷裡。

白嘉躲在沈暮懷裡,尷尬死了。

沈暮感受到女孩的緊張,低下眼眸微微一笑,隨即摟緊懷中的女孩。

陳總一臉一言難盡地說道:“你是白小姐的男朋友嗎?你們倆這樣……簡直是有傷風化。”

聽見動靜趕來的周達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

這姓陳的有幾條命啊?敢和沈總這麼說話?

“老陳,快別說了,快和沈總道歉。”周達跟陳總說道。

陳總回頭一看,是老熟人!

他張著一口大金牙,拉住周達說道:“你說什麼沈總啊?老周啊,正好你也在,你看看這像什麼樣子?”

周達生無可戀地說道:“這位是慕嘉集團的沈總。”

慕嘉集團?!

陳總立馬裝成鵪鶉。

完蛋了,怎麼是這位大佬?

“還有什麼事嗎?”沈暮面對外人,依舊是那副清冷的要死的樣子。

陳總自然不敢說有事,也不敢說為什麼白編劇會在沈總的懷裡,這不是找死嗎?

“我,我看見這裡有只蚊子,現在沒有了。”陳總越說聲音越小。

沈暮抱著白嘉,路過陳總時,瞥見他禿了的腦瓜頂。

“死禿子。”沈暮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陳總覺得沈暮幾乎是要把自己的身上盯出個洞來,背後猛出汗,浸溼了大半的襯衫。

等到沈暮離開後,他才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地上。

這沈總,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毒舌啊。

白嘉覺得自己即將社死,幾乎是閉著眼離開了酒吧。

不知過了多久,白嘉感覺自己還在那個男人的懷裡,她悄悄地睜開眼,恰巧撞在那雙如墨黑眸。

沈暮很輕鬆地抱著白嘉的腰,將她提起來又放在自己的腿上,左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髮絲,帶著一絲溫柔眷戀:“怎麼?還想著剛才的吻?”

剛才那個被打斷的吻。

白嘉瞬間臉通紅,現在她整個人像是跪坐在沈暮腿上一樣,這個姿勢……

她再看著男人無可挑剔的臉,吞嚥了下口水:“才沒有。”

其實有。

沈暮這張臉完完全全長在了她的點上,尤其是那張薄而淡的唇,好想嘗一口。

白嘉罵自己太色,一定是因為激素的原因。

色令智昏,一定要保持清醒!!!

沈暮雙手捧起白嘉的臉,溫柔地撫摸著。

美豔而張揚。

絕情也無情。

沈暮摁著白嘉的額頭,溫柔而緩慢地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去,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可是我想了。”

白嘉猛然一驚:“這是在——”

在車上!

他怎麼敢?

還有司機呢。

此時司機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暮仰起頭,他的眼神一舍方才的冷清高傲,反而像是在乞求,像是在求施捨。

這樣的沈暮,可憐又弱小,卑微到塵埃。

一如七年之前。

那個時候,夏日總是熱的,明晃晃的陽光照的人腦袋暈乎乎的,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一個彎曲逼仄的小巷子裡,少年將少女抵在牆上,汗水浸溼了髮絲,落在地上摔成八瓣。

“你就這麼自輕自賤嗎?”少年的手青筋暴起,手中的力道卻還是淺的,不忍心弄疼她。

“呵,自輕自賤?那些男人只是我的玩偶罷了,包括——你。”少女的瞳孔是淺淺的茶色,冷笑的時候微微向上彎,明明是那麼好看的眼睛,表現出來的卻是讓人不敢靠近的涼薄。

她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下,衣領半敞開著,露出精緻優美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吻痕。

少年死死地盯著那吻痕,極力壓制著憤怒和痛苦,說出的每一個聲調都那麼艱難:“這就是那些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嗎?”

少女剛想說什麼,卻驚呼一聲。

沒什麼,只是溫熱的唇落在面板上,弄的人癢癢的。

少年吻在那吻痕之處,似乎是想證明這個女孩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要妄想佔有她一絲一毫。

少女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最終卻停住了手,反而媚笑著撫著少年的臉,道:“你想這樣嗎?不如去找個好點的酒店,錢我付,反正我又不差這點錢,只是拿了錢你就別再糾纏我了。”

景象越來越模糊,不知道那少年最後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他踉蹌著離開了,從此再也沒見過他。

記憶中的少年和麵前的男人重疊起來,眼神何其相似。

白嘉不忍心看這樣的沈暮,她閉上眼,鼻尖碰鼻尖,眼淚劃過臉頰。

對不起,沈暮。

我不該傷害你。

可是我必須這麼做。

你的前途,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包括我。

沈暮不知道白嘉的心事。

他只是跟隨身體的本能,輕輕地舔舐著這個女孩的眼淚,涼薄的唇被溫熱的淚浸溼。

帶著這份溫熱,沈暮吻上白嘉的嘴唇。

沈暮的心跟隨著白嘉而跳動,每一分每一秒,都被面前的女孩狠狠地把控。

她的吻技很生澀,只會笨拙地接受他的邀請。

沈暮太想她了,但是不能在這裡。

沈暮忍住自己的衝動,在車停下後,抱著白嘉進了自己的海邊別墅。

“去,去哪裡?”

白嘉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小貓勾著人的心。

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情慾。

“咱們的家。”沈暮聲音沙啞,將白嘉抵在透明的落地窗上,問道:“這裡,可以嗎?”

白嘉感受著落地窗的冰涼,身子不自覺地柔軟塌陷,彷彿要化了一般。

“不行。”

白嘉抱著沈暮,雙腳緊緊地環住沈暮強健有力的腰肢,咬著下唇,擔憂道:“會有人看見的。”

沈暮單手禁錮住白嘉的雙臂,將它們舉過白嘉的頭頂,摁在落地窗上。

沈暮咬了口白嘉的紅唇,眼尾因為慾望微微泛紅,說道:“方圓十里都被我買下了,沒人會發現的。”

“白大小姐,可以嗎?”

白嘉整個人懸在冰涼的玻璃與他溫熱的身體之中,感受著他熾熱的愛意。

也許是色令智昏,也許是夜太曖昧。

此刻的她,不想顧忌太多,只想完完整整地和他待在一起,想用行動告訴他,她很想他。

很想很想。

“好。”

白嘉反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