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品

回宿舍衝完涼的肆海沙此時躺在床上，心裡想著該怎麼找藉口讓秦涵幫忙，不然自己直接去找她？也不是不行，但又沒什麼交集的人會答應他的請求嗎？

“小沙，你今天狀態很差啊，以前表白失敗了都沒今天這樣過，難道是那一巴掌傷到自尊了？”

程武見肆海沙回來後一直不說話，開口問道。

嘿，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肆海沙坐起來看了眼秦涵，說道：“那一巴掌可真狠啊，有機會我要打回去，不然咽不下這口氣。”

程武眼皮動了動：“兄弟你這格局小了呀，這不是你活該嗎？不就是一巴掌嗎？男人嘛，別和女生斤斤計較。”

“不管，你有沒有她的聯絡方式？我要約架！”

陳文這時也湊了過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大不了讓她道個歉？而且我們怎麼可能會有她的微信？”

“秦涵，你有吧？”肆海沙轉頭去問秦涵。

秦涵和路穎雖是表姐弟關係，但關係不怎麼好，也不指望他會答應給自己路穎的微信，就是想找個接近她的理由而已。

秦涵摸了一把自己的平頭：“真要嗎？不會是氣話吧？”

“我靠！老秦你啥時候勾搭上路穎的？”

秦涵瞪了程武一眼：“滾滾滾，偶然間加的好友，不是很熟，不許亂說啊，不然以後不給你帶飯了。”

程武乾笑一聲：“哎呀咱倆誰跟誰啊，路穎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喜歡，你不會這麼沒品的哈哈哈！”

嘆了口氣，秦涵開啟微信搜尋路穎：“我幫你問一下吧，她同不同意我可不管。”

沒想到秦涵還真會幫忙聯絡，不過路穎是不會輕易加別人好友的，所以也只能靠秦涵聯絡了，道了句謝就不管了，反正今天也這麼晚了……

女生宿舍。

路穎看到備註‘死豬’發的訊息還愣了一下這是誰？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和自己從小打到大的表弟，從高二開始就沒怎麼聯絡了，這麼晚了竟然主動找我？

死豬：你今天打的那個人是我室友，他不服氣想和你切磋一下，約個時間？

路穎鄒了鄒眉，‘有病？你沒告訴他我練過嗎？’

死豬：他不在乎，明天下午體育館見，你不會不敢來吧？怕了就給我兄弟道歉。

路穎：明天是吧？我等著，明天你也過來！

看著路穎的回覆，秦涵一臉無奈的樣子，身邊站著的肆海沙在告訴他怎麼回覆，切磋而已，這路穎還真是心思簡單，連這種低階的激將法都能上當，和書裡說的一模一樣，那是不是說明這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一個人創造的？那這些看起來活生生的人……

想到這肆海沙已經不敢再揣測了，太可怕了！

深夜入眠，肆海沙的意識開始渙散，意識進入了一個夢境，周圍是灰濛濛的一片，沒有盡頭，這對肆海沙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原生世界的時候就經常做這個夢，不同以往的是他面前竟然還躺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不對，應該說是這個世界的肆海沙，看那身板就知道了，原來被弄到這來了嗎？

此時躺在夢境裡的這個肆海沙毫無生機，但憑感覺他肯定沒死，只是被迫沉睡了。

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躺在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確認人沒死就不去理會了，你就在這先睡著吧，等我做完該做的事就會離開，你也就能回來了吧。

翌日清晨，肆海沙是第一個醒的，但是他並沒有起床，而是等其他人都開始起床洗漱了才堪堪起身，這也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原來那個人可沒什麼運動細胞，表現的太過異常容易引起懷疑。

嗯，低調，低調。

身為工商管理系的肆海沙他們大部分時間自然是沒法和聲樂系的路穎相遇的，他們的對話僅限於昨晚的宣戰，終於熬到了下午，一行四人馬不停蹄地趕去體育館。

體育館平時都是歸體育系使用，但現在剛好是飯點，人不是很多，肆海沙他們飯都不吃了直接過來，因為他等不及。路穎一行人三個，欣怡旁邊跟著的一個女生叫白嬌嬌，也是室友來的，路穎告訴了她們昨晚的事，欣怡覺得這是自己害得她，同時對記仇的肆海沙印象又差了許多，白嬌嬌自然是跟著來看熱鬧，跟路穎認識這麼久，知道她有點身手，就是沒見過她動真格的，肯定要來看看。

兩夥人到了體育館碰頭，一見面路穎就開始嘲諷：“怎麼？你要和我solo嗎？不怕別人笑你？”

肆海沙不以為然：“隨便吧，我只想揍你一頓。”

冷哼一聲，路穎丟了一副拳擊手套給他，這是路穎從宿舍帶來的，剛好兩副，肆海沙撿起手套，秦涵就接了過來戴上。

“我也想試試，讓我先來吧。”

肆海沙沒有意見，反正不急這一時了，秦涵也有私心的，知道路穎不會手下留情，尤其是對肆海沙這樣討厭的人，而且肆海沙還不知道路穎的厲害，讓自己先上也可以讓他認清自己的實力知難而退。

這就是兄弟情吧，不對，這是對義子的愛。

姐弟倆也就不說什麼寒暄話了，見面直接開幹，秦涵和路穎都在同一家拳擊俱樂部練過一段時間，秦涵力氣稍微大點，路穎速度更快，這倆小時候雖然打架都往死裡幹，不過畢竟是小孩子過家家，現在都是成年人了，知道拳腳輕重，秦涵也不想贏路穎，知道她面子薄，可想讓她吃點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過了十幾招看準機會，秦涵雙拳護胸朝著路穎的拳頭迎了上去，然後借勢後退坐在了地上，抬起一隻手喊著認輸。

路穎自然沒那麼傻，雖然不清楚秦涵為什麼故意認輸，但還是切了一聲看著肆海沙。

肆海沙也看出來了，只是沒有任何表示，接過手套帶好：“你要不要先喝口水回覆一下體力？”

雙拳對著砸吧兩下，路穎不屑一顧：“揍你根本不用費力氣，一拳打趴你！”

嘴角勾了勾，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戰啊，不知道自己現在實力怎麼樣？輸贏都無所謂啦，只是想盡快適應一下這個身體，順便更深瞭解一下自身情況。

隨著秦涵的一聲開始，肆海沙率先出擊，一拳打出路穎直接側身避開，於此同時右臂快速揮出，肆海沙潛意識想躲開，可這該死的身體反應實在太慢，還不等身體做出反應，路穎一拳結結實實地落在自己臉上，這一拳威力不可謂不小，直接打得肆海沙向後退去，差點就站不穩了，路穎及時收拳，並沒有繼續追擊，她看出肆海沙根本沒什麼格鬥基礎。

“一拳都接不住，還想打嗎？別為了那所謂的面子搞得一身傷。”

吃痛的揉了揉臉，肆海沙咧開嘴：“這才哪跟哪，再來。”

“嘖，你別哭！”

路穎腳後跟一發力，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想給肆海沙來個上勾拳直接結束，但肆海沙好歹也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不就是身體跟不上反應嗎？那就用眼睛盯著你的每個動作再提前做好預判！輕鬆躲過這一擊，想趁路穎還沒收拳直接朝她肩胛處攻去，但路穎速度更快，後撤拉開距離瞬間抬腿來一記橫掃，肆海沙立馬雙手擋在面前硬接下這一擊，但還是吃了身體的虧，被踢得連連後退，還沒站穩，一隻拳頭又朝臉上招呼過來！

把臉側過一邊，拳頭擦著鼻尖過去，還沒回過神，肚子又捱了一拳，這一下直接讓他跪在地上捂著肚子乾嘔。

路穎的乾淨利落惹得女生陣陣喝彩，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面面相覷，肆海沙的室友看著他的慘狀，也紛紛勸他認輸算了。

呆呆地看著地面，感受來自身體的疼痛感，那種違和感依舊沒有消失，還是不行嗎？那這場架已經沒有意義了。

撥出一口濁氣，肆海沙剛想說認輸，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提示音！

“叮！系統更新完畢，開始繫結宿主！宿主身份繫結成功，開始提升身體支配度……”

“6%……20%……50%……70%……100%……”

“身體匹配完成度100%，加持10%原生世界力量，下發任務，擊敗路穎，請繼續您的戰鬥！”

“呃。”肆海沙愣了一下，確切地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感覺到肌肉的蠕動，那種契合感，還有力量在變強，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眼中精光閃爍，緩緩站起身，笑了笑。

“再試試。"

大家還以為肆海沙瘋了，被揍成這樣還笑得出來，但又感覺那裡怪怪的。路穎又是上來就貼身，這次肆海沙徹底看清了她所有的動作，在他眼裡，路穎的身形都被放慢了一樣，用更快更詭異的速度率先衝到了路穎的身旁，這速度連路穎都吃了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放倒了，不過肆海沙沒有讓她多受傷就是了，畢竟是個普通學生，用不著多大力，稍微用點技巧就能讓人摔倒。

眾人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知道肆海沙瞬間就讓路穎栽了跟頭，動作乾淨利落，讓人嘖嘖稱奇！

路穎站起身，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剛才還是個格鬥小白，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難嗎？我之前只是怕你受傷才輕敵的，現在你認輸，咱不打了。”肆海沙指著路穎說。

路穎怎麼可能受這氣？直接擺好戰鬥姿勢就要給肆海沙一套組合拳，對於肆海沙來說，戰鬥就是戰鬥，沒有男女之分，因為在他的世界裡，戰鬥之時心軟只會讓自己陷入險地！

看到鬥志昂揚的路穎快速朝自己攻來，肆海沙也沒打算過多留手，一個擺手擋開第一拳，在路穎還沒出第二拳時另一隻手臂已然揮動，這一拳剛好和路穎要出擊的左手對轟在一起，使得路穎攻擊節奏被打斷。

“分神可是戰鬥大忌。”

路穎冷不丁聽到肆海沙這樣一句話，還沒作出反應，對面的拳頭猶如梨花暴雨般傾瀉而來，硬生生捱了幾拳才反應過來雙手擋在身邊，身體微曲，以此來抵擋肆海沙的兇猛攻勢。

差點！感覺還差點！肆海沙本體力量十不存一，剛剛得到的一點點力量還需要和這個身體適配，路穎這樣的女強人正合適！

面對如此密集的攻勢，路穎一時之間找不到機會出拳，可是肆海沙的進攻節奏完全沒有破綻，想要不受傷就出拳是不可能了。但路穎可是女強人，就算挨幾拳也要給你來幾下！

於是路穎乾脆放棄防禦，直接出拳企圖和肆海沙對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肆海沙就算在自己做出這樣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猶豫，進攻的同時還能防住各種攻擊，就像一個殺戮機器，完全不帶任何思考，甚至沒有一點表情，處處將路穎壓制！

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無力感，就像當初高一那會兒，剛拿到全國拳擊冠軍的她心高氣傲，把俱樂部裡的同齡孩子甚至還有幾個比她還大的人都給揍了一遍，為了讓這孩子收心，教練親自上陣，才讓路穎以後沒了那種自負的傲氣。

可這肆海沙又讓她回到了那個擂臺，回到了自己面對教練的那種無力感，甚至更可怕！肆海沙完全就像是怪物一樣憑著本能在出拳，那雙眼睛彷彿能看透她的一切心思！就那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算路穎出拳也不會把目光移向別處，卻能毫不留情的格擋又給予回擊。

就這麼一會功夫路穎身上不斷掛彩，反觀肆海沙卻一點事沒有，一旁的路人都快有點看不下去了，已經有人開始指責起肆海沙，但這些他本人充耳不聞，攻勢依舊不減。

終於路穎要頂不住了，她放棄了進攻，甚至放棄了抵抗，就在路穎雙臂垂下一瞬間，肆海沙也適時停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感覺到路穎已經沒有任何攻擊性了，沒必要再打了。

沒有預期而來的拳頭，路穎抬頭看向後退了幾步的肆海沙，眼中淚花閃爍，聲音略顯沙啞：“你為什麼這麼厲害？前面挨我的幾拳都是扮豬吃老虎嗎？”

路穎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身香汗淋漓，還大口喘著粗氣，讓周圍人都覺得肆海沙沒有人性，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反觀肆海沙臉上雖有汗珠，但氣息沉穩，完全沒有劇烈運動過的樣子。

卸下拳套，肆海沙回答道：“是也不是，總之謝了。”

可不得謝謝她，要不是她，自己可能還得不到身體的適應度還有屬於自己的那份力量。

見肆海沙含糊其辭，路穎也不顧什麼形象，道義了，就在他轉身瞬間就想上去來一拳，但肆海沙近乎同一時間反手抓住她衝過來的拳頭，一個反推讓其直接撲倒在地。

“走了，我對現在的你出不了手，別再搞背後偷襲了。”

這句話像是刺激到了路穎，翻過身來就那樣躺在地上流淚，沒有放聲大哭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欣怡和白嬌嬌這才上去安慰路穎，關心她的傷勢，秦涵看著自己表姐的慘狀，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還是沒有任何表示的和室友們一起離開了，其餘吃瓜群眾也隨之散去，不過已經有人在校園論壇上開始散佈謠言，大放厥詞，此後肆海沙的名聲在私下已經被敗壞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