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突然外出旅遊,於是偌大一個傅家,餐桌上也只有傅晏霖和傅博遠。

江悅站在傅博遠身邊伺候,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

好在兩人安靜地各自吃東西,並沒發生什麼,就在她以為這頓飯就要有驚無險地過去時,餐桌上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她急忙看過去,才發現傅晏霖和傅博遠二人同時抓著勺子的一頭,目光相撞的瞬間,似有火花摩擦。

“小叔,我只是想盛碗湯,你也想喝湯,那就你先來。”

“說什麼客氣話?小侄你身子不便,我來幫你盛也是應該的。”

傅晏霖淡淡說著,察覺到江悅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江悅急忙上前:“我來吧。”

她是女傭,這些事理應她來做。

傅博遠當然也笑著應下。

只是臨放手前,胳膊不經意間晃了一下,正巧撞到江悅,連帶著她起身剛盛好的一碗湯整個落在地上。

瓷碗摔的四分五裂,裡面的熱湯傾灑而出,澆了傅晏霖和江悅一身。

“江悅,你沒事吧?”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悅當然沒懷疑一臉溫柔關切看著她的傅博遠,只以為是自己沒拿穩,她連忙道歉。

傅晏霖被潑了一身也沒跟她生氣,反倒對著傅博遠冷笑了一聲。

“怎麼,這是裝不下去了?”

傅博遠捏了捏垂在桌下的手指,臉上依舊掛著笑,道:

“小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隨即又扭過頭,溫柔地讓江悅趕緊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對上男人體貼的目光,江悅點點頭後便去了洗手間。

幾乎是剛離開餐桌,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看到手機螢幕上的備註,江悅眉頭一蹙。

“喂?死丫頭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長本事了是不是!”

“阿姨,我在伺候傅家早餐,不能接電話,這是出來才接的。”

江悅聲音平穩,電話那頭的周慧英也聽不出她是不是在撒謊,只得作罷,轉頭又問起了旁的事情。

“你跟傅少怎麼樣了?他對你滿不滿意?我可早跟你說過,只領證還不行,生下孩子我才會把傅家的彩禮給你,你外婆才有救!”

聽到電話那邊急急的警告聲,江悅在心裡嘲諷一笑。

母親去世,父親偏心小三和小三的女兒,將她扔到鄉下外婆家不管不顧,直到想找人替嫁才想起她。

有父親這種態度在先,周慧英更是對她呼來喝去,彷彿她是個傭人。

“喂?死丫頭說話,耳朵聾了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是個廢物東西,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是都說了讓你騷一點,就算沒感情也能睡!生那一張臉有什麼用,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我們睡了。”

江悅不堪受辱似的閉上眼,“你說的對,沒感情也能睡,我會努力懷上孩子,但你也要遵守約定,孩子一生下來就要給外婆治病。”

說完她也不管對面說了什麼,徑自掛了電話。

這世界上唯有外婆才是她的家人,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拿到這筆錢,治好外婆的病。

然而就在她轉身想走的時候,傅晏霖冷峻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你怎麼在這兒?!”

江悅愕然,臉上隨即而來的是無法抑制的驚恐。

傅晏霖饒有興致地看著女人臉上不斷變換著神色。

“怎麼,害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

“二爺,求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只是想救我外婆!”江悅白著臉道。

“求人也該有求人的態度吧?”

傅晏霖展開手臂,淡漠冷然的眼中徒然升起些許興致。

“我身上還有你撒的湯呢,過來,給我清理乾淨。”

江悅渾身一顫。

她實在不想再靠近這個男人,昨晚他在床上折騰她折騰的實在厲害,她從沒覺得一個人竟然可以反反覆覆地被另一個人扔到天堂地獄。

可怕有什麼用?外婆還等她救命呢。

思及此處,江悅咬著唇走上前,指尖顫抖地撫上男人的衣襟。

男人身上的冷香密密麻麻地將她包圍,一下子將她拉回昨晚被男人掐著脖子一遍遍貫穿的記憶。

她一陣失神,突然腳踝一痛。

江悅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蹲下身,誰料蹲下的動作太快,以至於她一個沒穩住,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傅晏霖的方向撲去。

“唔!”

頭頂傳來男人的悶哼聲,江悅只覺得腦袋撞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不等回過神,一隻大手便錮著她的肩膀將人拉開幾分距離。

“怎麼,是昨晚還沒爽夠?”

聽到男人意有所指的話,江悅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剛剛撞上的東西是什麼了。

頓時滿臉通紅地向後躲,手忙腳亂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