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到此為止吧。”

我難掩臉上的失望,突然覺得累極了。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從三年前起,我們的緣分就已經盡了。

我轉身離開,手卻被緊緊攥住了。

傅晟的表情隱忍剋制,語氣卻湧動著怒意,“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這麼急著想要從我身邊離開嗎?”

他的手勁很大,我掙脫不開,只覺得被緊抓的地方像是火在燒。

“傅晟你放開我。”

我紅著眼不去看他的表情,心裡的酸澀不斷蔓延。

分明當時拋下我的人是他,他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放開你?”

傅晟冷笑一聲,“你又想去找哪個男人。”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向我,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只覺得渾身冷透了。

“你在說什麼.......”

半晌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刻顫抖得不像話。

傅晟雙眼赤紅,質問道:“你心裡不是很清楚麼,怎麼,你的這些事你男人不知道嗎?”

“還是說他連錢都不給你用,只能讓你出來找工作,被人欺負了也不過問,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跟著他?”

傅晟步步緊逼,我卻只能一步步往後退。

我的腦袋像是被漿糊糊住了,連思考都有了瞬間的遲緩。

我看著傅晟臉上的陰鬱和狠厲,只覺得憤怒又悲涼。

我用力甩開他,聲音帶上了哭腔,“所以你心裡始終在意三年前的那些事,你分明知道那是他們給我潑的髒水,怎麼連你也要這麼想.......”

傅晟的面容我在眼裡逐漸變得扭曲,我好像從來都看不懂他。

他總會挖開我早就結痂的傷口,再往上面撒鹽。

我一直以為關於三年前那些謠言,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看來是我錯了。

也難怪三年前他能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選擇了季安,這一切都連上了。

我忍不住冷笑,再次見識到了傅晟手段的狠辣和決絕。

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我,沒有任何區別。

他從來都不信我,所以才會拋下我,才會將我珍重的保送名額讓給了季安,由始至終我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我自以為他會顧及幾分以前的情面,看來我的形象在他心裡早就爛透了。

“究竟是我不相信你,還是確有其事?”傅晟用力將我推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下,“周時硯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傅晟身上冷冽的香氣縈繞著我,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熱度,我往後縮了縮。

他將我困在狹小的沙發上,無路可退。

“周時硯?”

我一時失語,不知道傅晟怎麼會突然提到他。

我和周時硯只是朋友,僅此而已。

所以在傅晟的心裡,我不僅下賤到被人包養,還和身邊每個男人都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傅晟,我有沒有別的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嗎?”

我笑得嘲諷,眼裡卻是滿溢而出的失望。

傅晟聽到我的反問,眉頭緊皺起來。

我將他眼裡的疑惑看得清楚,心裡的嘲笑更大聲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裝傻。

只有他和季安乾淨清白,只有我才是最不堪的。

“放開我,讓我走!”

我懶得和他繼續理論,試圖推開他。

傅晟的身體像是一座小山,佁然不動,他粗重的喘息打在我的耳畔,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我說過你要是敢走,你就別妄想能在江城找到別的工作。”

傅晟磨了磨尖銳的虎齒,一口咬在我的頸側,溫熱絲滑的觸感在我的面板上留下印記,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在發抖,他很快便由咬,改成了親吻。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顯得格外迫切,似乎是想證實些什麼。

我的腦子轟地一下炸了,用力地開始掙扎,推打他的胸口。

“傅晟你屬狗的嗎?”

頸側又痛又麻,我又羞又怒,顧不得這麼多了,直接一腳踢向他的小腹。

傅晟悶哼一聲,看著我的眼神如墨般幽深,也許是被我的表情震住了,他停止了動作,從我身上離開。

我幾乎是觸電一般從沙發上彈開,用力擦著脖子,眼裡滿是嫌惡。

傅晟就這樣幽幽地看著我,直到我頸側細嫩白皙的肌膚開始發紅。

“傅晟你從來都沒有尊重過我,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你心裡也覺得我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是吧?”

“我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你要是下次再對我做這樣的事,我會直接報警,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我幾乎是口不擇言,對著傅晟發洩著心中的怒火。

“姜沫,你以為我是非你不可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傅晟深吸一口氣,低沉的嗓音充滿戾氣,“你別以為自己有多清高,總拿著三年前說事,你也沒有多幹淨。”

“呵。”

我紅著眼,後退兩步,“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傅先生從我眼前徹底消失,免得我礙了你的眼。”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自從和傅晟重逢,幾乎我和他每一次見面都會弄得不歡而散。

我們之間沒有溫情,就連僅剩下那些年少時的悸動與懷念,都在一點點消耗殆盡。

辦公室的門關上,我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便是重物摔落在地的聲音。

林旭看到我出來,聽到裡面的情況不對,立馬推開門。

傅晟幾乎暴怒地吼道:“滾出去!”

雅緻簡約的辦公室一片狼藉,林旭只好施施然關上門,他跟在傅晟身邊這麼多年,還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就連季安過來,傅晟的態度也總是淡淡的。

想到這些,他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眼神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

我不知道林旭的心思,整理好凌亂的頭髮,擦掉臉上未乾的淚痕,直接離開了傅氏集團。

直到正午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我才徹底將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我報了自己家的地址,便將自己縮在車座上,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