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兒臣告退。”魏真領旨!

禹皇看著魏真離去的背影,緩緩問道:

“戴正,你覺得他行不行?”

戴正連忙道:“還望陛下恕罪,老奴眼拙,看不出來。”

禹皇點點頭:“你這老奴,嘴裡全是廢話。”

老太監訕訕一笑。

禹皇神色嚴肅起來,道:

“給皇后送去一盒點心,問問她,她是不是也想要羞辱朕?”

戴正內心一凜。

皇后所做之事,瞞不過陛下的耳目,羞辱皇子就是在羞辱陛下!

他趕忙領命:“是,陛下!”

魏真回到偏殿,神色冷漠。

這麼大的案子,父皇卻只給自己三日的時間,在打什麼算盤,顯而易見。

看來這位父皇對自己的厭惡,不是一點半點!

他這是還想著把自己貶為庶民!

既然如此,那就三日之內,讓那位五哥倒臺!

正好!

再讓那位五哥韜光養晦下去,會很難對付。

既然現在機會在自己手中,那這一世就提前讓這位五哥從高處走下來!

沒過多久,一堆案件卷宗就被送來,都是有關於國舅一案的。

魏真翻了翻,便扔在一旁。

這些前世他都瞭然於胸,知道所有的事情,因此根本無需卷宗。

只要做個樣子便是。

很快!

被指派前來的飛龍衛到了,為首的赫然是飛龍衛中郎將曹剛。

“曹剛參見六殿下!”曹剛恭敬拜見,心情複雜。

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與這位六殿下見面了……

魏真看了曹剛一眼,滿意點頭:

“這幾日就有勞中郎將了。”

“這是下官應該的!”曹剛連忙道。

“好,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今日便開始。中郎將,你立刻將這些人都抓起來,關入刑部大獄。”魏真直接遞出一份名單。

這些人都是和國舅有過接觸的,做戲要做足,一口氣將他們都抓起來。

而最關鍵的那幾個嫌犯魏真也一併寫進去了。

直接開審,那最關鍵的幾個人,一個也跑不了,到時候該審出來的自然就能審出來。

曹剛接過名單一看,看到上面有不少朝中官員,頓時內心一突,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中郎將,可是有何問題?”魏真眼神淡漠。

“沒問題,下官……領命!”曹剛咬牙道。

可想而知,他把這些官員都抓進去,整個朝堂恐怕得翻天。

但這位六殿下現在是奉旨查辦國舅案,誰敢說半個不字?

幸好他曹剛只是跑腿的,不然往後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曹剛內心無法平靜,立刻就帶人去了。

但是曹剛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抓人,而是面聖。

“哦?他讓你把這些人都抓起來?”禹皇看著手上的名單,神色也是有些吃驚。

“是的,陛下……”曹剛不敢多言。

禹皇微微皺眉之後,將名單丟回給曹剛,道:

“那就照他的意思去做吧。”

“是,陛下,微臣遵旨。”

曹剛內心暗鬆一口氣,有了聖旨,他放心去做。

只是半日的功夫,曹剛按照魏真給的名單大肆抓人,到了晚上已經給刑部大獄塞了百號來人。

而這些人九成九都是朝中的官員,其中不乏正三品的大官。

正三品是什麼概念?

那是六部侍郎級的大官!

但國舅牽扯出的乃是叛國大案,即便是侍郎級的大員這會兒也不敢做出任何惹人嫌疑的舉動來。

不然違抗魏真之意事小,讓陛下懷疑才是大事。

因而,就算是侍郎級的三品大員,也只能乖乖先去刑部大獄蹲一蹲。

毫無疑問!

此事瞬間就炸開了鍋,上到各大皇子府邸,下到京中各大官員住處,都是大吃一驚。

“這六皇子是瘋了嗎?”

“好一個六皇子,他這是要把整個官場掀翻不成?”

“沒想到這個六皇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實在是藏得深。”

“……”

魏真穩坐偏殿,對於外面的聲音,充耳不聞。

“殿下,下官已經將名單上的人都抓起來了。”曹剛回來覆命,整個人戰戰兢兢,顯得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他從未乾過這麼大的事情,這是頭回幹。

“很好,你做得不錯。”魏真神色滿意,道:“那接下來,可以好好審了。走,我們去刑部大獄。”

曹剛內心一凜,不得不說,這位殿下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

但想想也合理,畢竟陛下只給三日時間。

三日時間……這位殿下真的能夠查清楚這樣一件驚天大案嗎?

曹剛神色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很快。

魏真帶著曹剛和一眾飛龍衛,連夜來到刑部大獄。

刑部尚書杜子川和刑部侍郎郭仁早就在大獄門口迎接。

魏真在明禮殿宛若神人一般,直接當場扳倒秦豐父女之事,二人親眼所見。

事後仔細回想,只覺得這個六皇子實在手段詭譎而可怕。

現在對方更是手握聖諭,親查這件大案,他們身為刑部的主官,如何敢在這時候輕慢?

“下官見過六殿下!”

杜子川和郭仁連忙拜見。

“二位大人不必多禮。”魏真看了一眼二人,瞬息想起前世二人最終的結果,道:

“今夜本皇子前來只有一事,那就是審案,還望二位大人行方便。”

“殿下言重了,此案關係重大,殿下有何吩咐,下官等人不敢怠慢。”刑部尚書杜子川連忙道。

魏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直接走進刑部大獄,開始提審白天抓進來的嫌犯。

絲毫不含糊,一個一個審下去。

不管該嫌犯官是大是小,都在魏真的審問之下,個個都是冷汗淋漓,後背直接發涼。

這位六殿下像是會看透人心一般,他們的事情他竟是都瞭如指掌,如數家珍。

一件件說出來,讓他們直接坐不住。

杜子川和郭仁也在旁邊恭敬聽著,聽著聽著也是冷汗連連,心底發寒。

太可怕了。

這位六皇子竟是將這些人都查得一清二楚了,他們的背景,他們與國舅都來往了什麼,在這位六皇子嘴裡,彷彿是他親眼所見一般。

魏真這一審,直接審到了子時。

最後一個審的正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趙遠山。

趙遠山看到魏真,連忙拱手,微微笑道:

“大晚上還勞煩殿下為下官的事情操勞,下官實在內心過意不去。”

他朝旁邊的杜子川和郭仁微微點頭致意,都是同僚,這點頭之交還是有的。

“趙遠山,去年七月五日申時,你在何處?”魏真一來便是面無表情發問。

這趙遠山就是最關鍵的那人!

從他嘴裡可以逼問出國舅真正給葉無疆搭橋的是何人。

只是一句話,便讓方才看似輕鬆的趙遠山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