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您輕點!”

下個月初四,秦王府的小郡主,要嫁到文淵侯府做世子妃。

歸荑作為試婚丫鬟,今夜被送來侯府試婚。

到底是初經人事,歸荑略顯緊張,雙手環上林知熠的脖頸。

耳邊傳來兩聲低語:“可是心中不願?”

“若你無此心,放你出府。”

出府?自由?

她處心積慮兩年才得此機會,怎能輕易放過?

想到這裡,歸荑搖了搖頭,右手無措的抓上了世子的衣襟。

“願……歸荑願意的……”

聞言,世子欺身將人壓在床上。

不多時,原本和煦溫柔的世子爺,漸漸失了分寸,動作亦如驟雨般細密,將歸荑捲了進去。

歸荑心中很是驚懼,卻還是大著膽子回抱住世子爺。

林知熠愣了愣,不自覺的溫柔起來。

客房床榻吱嘎吱嘎晃了許久,門外守夜的丫鬟催了三次,林知熠終於出聲叫了水。

丫鬟推門而入,一同的,還有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推門的小丫鬟跪在床榻前道:“藥還熱著,請姑娘儘快喝了吧。”

歸荑不過就是個試婚的丫頭,即便將來作為嫁妝一併陪嫁,也不能比正室早有孕。

歸荑接過黑乎乎的湯藥,仰頭一口就全喝了進去,隨後便跟著林知熠進了浴桶。

數年前歸荑全家被抄,一夜間家破人亡,幸得忠僕拼死相護,她才保住一命。

這筆血海深仇,她忘不掉!

秦王、文淵侯府,哪怕就是皇帝,她也會一筆筆全部討回來。

她掏空了全部積蓄用於打點,在眾人心中留下懦弱、好拿捏的印象。

這才換來試婚的契機。

看著林知熠挺闊的脊背,歸荑忍不住生出幾分憤恨。

青山埋忠骨,奸臣之後卻能過得這般滋潤。

林知熠忽然轉過身:“你倒是個乖覺的。”

歸荑斂住情緒,輕輕的趴伏在林知熠胸口,旋即嬌聲開口道:“嫡子為重,奴婢怎能在郡主之前有孕呢?”

“奴婢喝了這湯藥,世子和郡主便都能開顏,奴婢自然是喝的心甘情願。”

話閉,林知熠將歸荑攬到了肩頭。

水面上飄著林知熠素日用慣的百合,又是好一番溫存。

歸荑厭厭的趴在浴桶邊,此時水已經涼透了。

背對著林知熠,歸荑翻了個白眼,在心中將此人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偽君子,真禽獸!

林知熠輕笑兩聲,歸荑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

“渴了?”林知熠端著茶杯問。

歸荑攀附在浴桶邊,美目橫波,沒有動手,直接將早就被咬破了的唇瓣湊了上去。

林知熠啞然,將人直接從浴桶裡撈了出來。

不知何時,侍女已將床單換好,那落紅的白布,一早便會被送到侯夫人面前。

林知熠食髓知味,抱著歸荑又胡鬧了好一通。

不知過了多久,歸荑徹底昏睡過去。

再一睜眼,已是天明。

伸手向右探去,床榻已經涼了,想來林知熠已經走了很久了。

到底是初經人事,歸荑感覺腰肢痠軟,走路打晃。

為了保證身量纖纖惹人憐惜,歸荑許久未進食了,這會兒猛的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

門外的丫鬟走了進來,將錦囊遞給歸荑。

“世子爺交代,姑娘身子弱,支了些銀子給姑娘養身子用。”

世子爺不過是要拉攏人心,歸荑心裡清楚,卻又跪下磕頭,將愚蠢又膽怯的樣子做足。

歸荑起身道:“多……多謝世子恩賞。”

餘光裡,那丫鬟輕蔑冷哼。

傳聞稱,世子爺有幾房通房,這位侍女穿著靚麗,髮間釵飾、腰間玉佩皆價值不菲,想必是其中一位。

“歸荑姑娘,您怎能跪我呢?”

那丫鬟笑著退下,半個時辰後,院中果然響起了細碎的議論聲。

“你們說,屋裡這位,合咱們世子爺的心嗎?”

“怎麼可能?世子爺早起就去了花園練劍。

“一個試婚丫鬟而已,長相也不出眾,待郡主出嫁,哪有她的位置!”

歸荑搖搖頭,這通房手段低劣,不就是想激她去花園嗎?

恐怕有驚喜吧!

春藥?家丁?贓物?

內宅汙衊無非是這些花樣,在王府她見多了。

只可惜歸荑立的人設,是個木訥蠢笨的小丫頭,故而明知是陷阱,她也非去不可。

浸溼的帕子揣進懷裡,以防被藥物侵蝕,髮間的銀簪握在手裡當做武器。

隨後,歸荑朝著花園走去。

院子空蕩蕩,彷彿是為了讓她順利出門,刻意避讓開的。

庭院中,侯夫人帶著家丁從假山後走了過來。

“快些走,知熠馬上就要大婚了,她竟然敢和外男私通!扔去亂葬崗!”

此等陣仗,定是侯府密辛無疑,此時若是掉頭,反而是顯得有些刻意。

歸荑心一橫,直接快步衝了出去。

“啊!”

白布側滑,混亂中,歸荑看到了死者的樣貌。

這分明是文淵侯府的三姑娘,是林知熠同母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