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幾封適合城裡的親戚通的信,不過我們的錢就是放在信封裡面的。”張正旺知道這個隱瞞不了,畢竟有好幾個信封。

社員們也看到了,頓時狐疑起來,畢竟他們也有一些人會將錢裝在信封裡面。

“發生什麼事情了!”大隊長被叫過來,臉色很不好看,畢竟這一家之前剛剛鬧過,現在又鬧起來,他當然不高興了。

“大隊長,你要救我,我爸媽要弄死我。”看到大隊長,姒漪立刻跑過去,將信都塞到大隊長的懷裡去。

“什麼?”被塞了個滿懷,張正則不明所以。

“隊長,這丫頭偷了錢,這會兒正在狡辯呢。”張正旺看到信件到了大隊長懷裡臉色一變,就要上前去搶,張正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沒讓他得逞。

“不是的,我沒偷錢,我這兩天偶然聽見爸媽的對話,說什麼信,錢,死、西山坳之類的,原本我也沒在意,但是今天一大早,媽就讓我去西山坳那邊割豬草,我不敢去,結果中午回來他們就將我罵了一頓,還要打我,說是我不去就打死我。”姒漪口齒清晰的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我想起了之前聽到了那些,就假裝去了後偷偷跑回去,找那個信,就是這些,我看了一下信的內容,裡面說讓我爸媽快點弄死我,死的越慘越好。”

張正則聽完拿起信紙就要檢視,張正旺急了,撲上去就要搶,張正則發現了不對,他太著急了:“將兩人控制起來。”

社員們立刻上前,就連劉春花也被大隊裡的婦人給拿住了,兩人很著急,大聲嚷嚷,“隊長,你別聽那丫頭胡說。”

“讓張驕去西山坳,這不是讓她去死嗎?”

“對啊,現在大隊誰敢讓女人去那邊啊。”

其他社員到姒漪的話,社員們竊竊私語,看張正旺兩口子的眼神都不對了。

西山坳那邊有一戶人家,住了一個老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母是表兄妹,天生就瘋瘋癲癲的,他的父母沒有第二個孩子,就一直養著他,還花錢給他買了個媳婦,結果那個小媳婦剛進門就被他給弄死了,死的很悽慘。

可能是娶妻後開了竅,小媳婦死了後他就盯上了其他人,一開始只是騷擾嚇人,後來村裡有女孩單獨去那邊割豬草,被老瘋子盯上給禍禍弄死了,死的非常悽慘,當時鬧得挺大,老瘋子父母幾乎傾家蕩產才保下老瘋子,但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女人敢往那邊去了,就算去也都是男人。

現在那老瘋子還活著呢,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瘋瘋癲癲的力氣非常大,張正旺夫妻兩人讓女兒去那邊這不是送她去死嗎?還是死的很悽慘那種。

“她胡說,我們怎麼可能讓她去那邊,這些都是她的藉口,她就是偷錢了怕被我們打。”張正旺反駁,反正姒漪也拿不出證據。

“對啊,她都是胡說的。”劉春花也連忙應和。

“是嗎?”張正則冷笑,他已經看完信了,信有十幾封,都是詢問招娣情況的,幾次還反覆叮囑一定不能讓她過得太舒坦,最後更是要讓她死的很悽慘。

“這些信到底是哪裡來的,你們為什麼要聽這人的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開口質問。

張正旺劉春花自然不會說實話,但是姒漪早就準備好了,只要大隊長開口詢問她的事情,他們就會實話實說。

於是,當初姒漪聽過的那段身世之謎在場的所有人又都聽了一遍,眾人都覺得很炸裂,什麼叫做和別人交換了孩子,那人還要求他們虐待張驕,只要做得好就每年給他們50元。

“大隊長,這算不算是拐賣人口?我們還是報警吧。”宋剛開口,宋淼站在他身邊,父女兩人跟著大隊長一起過來的,原本她是想要說話的,但是被注意到她的姒漪給阻止了,這會兒知道了事情原委,知道姒漪遭遇的宋剛自然要開口幫她。

“對啊,這種事情肯定要報警。”這是村裡的知青。

“自然。”張正則表情嚴肅。

“不行,隊長,我錯了,不能報警啊。”聽說要報警,張正旺頓時有些腿軟。

“對啊,隊長,要是報警,我們就完了,嘉寶還那麼小。”劉春花也慌了。

“隊長,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們大隊,要不我們自己處理吧。”張正旺的兄弟開口,要是自家出現了人販子,對他們整個家族都有影響,沿溪大隊的人都姓張,都是同一個宗族的。

“不行,我要知道我親身的父母是誰。”姒漪可不能讓他們私了。

“張驕,你爸媽好歹養了你那麼多年。”聽說要報警,都是一個姓的,自然會開口幫忙。

“我有自己的爸媽,要是他們沒有交換,根本不用他們養,沒準我能過得更好。”姒漪覺得這話有意思了,她又不是孤兒,而是被惡意調換了,難道還要顧念養育之恩?

“到底養了你十幾年。”又有人說道。

“是啊,被打了十幾年。”姒漪不冷不熱。

“他們兩人已經構成謀財害命了,已經不是簡單的拐賣人口了。”知青看不過去開口道。

“好了,這件事情得報警。”張正則聽了頭大,最後說道。

他其實也不願意報警,但是姒漪很顯然不會善罷甘休,若是隻有她也就算了,可是宋剛他們還有知青他們都知道了,自然不能這樣壓下去。

宋剛既人還好,是被下放的,但是知青可不是,他們是可以聯絡城裡的,他們總不能將知青也都堵嘴吧,知青辦還盯著呢。

最後,張正則還是報警了,警察看了那些信件後對這件事情很重視,立刻打電話聯絡上了南澤省省會南澤州警局。

南澤州警局的人也相當重視,將資訊記錄下來後立刻開始調查,因為有信件來往,調查起來並不困難,不過沒想到居然每次來寄信的都不是一個人,要不是地址一樣,又是那麼偏遠的地方,郵局的人都記不住。

“不過每次來取信的都是同一個人,雖然帶了帽子圍巾,但是不是一個人還是能看出來的。”郵局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