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借槍

雖然龐北說的沒錯，但呂秀蘭還是覺得兒子這樣太極端了。

要是不管的話，以後這樣會吃虧的。

不過，事情反過來想想，孩子要是不這樣，她能過上吃肉的日子麼？

肯定不能！

所以，想了想，那些教育龐北的話，還是被呂秀蘭嚥了回去。

龐冬走了之後，呂秀蘭跟龐茜一起吃一條兔腿，而龐北自己吃一條。

三人吃的都相當飽，吃了肉，身上也熱乎乎的。

這可是家裡比不了的，家裡吃不到這麼飽的飯。

吃飽喝足，小茜就乖巧的和母親一起收拾碗筷，而龐北則準備去找隊長。

他收拾一下就起身說道：“娘，我下山去找隊長說說，龐冬說的沒錯，馬上就要降溫了，咱們身上這破衣服根本就熬不住的，我打算借獵槍，下山找地方打幾隻狍子。”

“啥？你要借槍？”

呂秀蘭立即緊張了起來。

“不是進山，是下山，進山也沒有狍子啊！狍子那玩意，需要去山下找。我記得小時候你跟我講過，姥爺家山下樹林裡面到處都是狍子，你小時候拿著棍子就能打一隻回來，是不是？”

呂秀蘭點點頭：“是倒是，不過那也是密林，很容易走丟的！而且，最近那邊有狼！”

龐北笑呵呵的回道：“娘，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不行的話，明天你陪我一起去？你也認路，我不認識這邊的路啊？”

龐北這麼說，也是為了能展現一些實力，讓母親放心。

另外，他說的是真話，有認識路的人，去山林裡才好找。

呂秀蘭聽到兒子要帶著自己去，她想想也可以。

想到這裡，呂秀蘭準備把剩下的肉做成湯，然後把棒子麵做成窩頭，而龐北則下山去隊長家。

青龍溝公社，是在群山環抱之中。

因為山上也有野獸，尤其是最近還有野狼出現過，所以村子夜晚都組織人手巡邏。普通人家也都早早的關門閉戶，誰也不敢出來。

自從龐北的姥爺行動不便之後，沒有了守山人狩獵，動物就容易靠近，還總禍害莊稼，隊長呂海雖然組織過人手進山打獵，但沒有用，這需要有人一直打獵才行。而村子裡的人，一聽說要上山就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尤其，當守山人，公社也不給分口糧，誰願意去？

龐北摸著黑，來到隊長家，隊長家跟其他家籬笆牆不一樣，他們家是土坯牆。他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就聽到有人站在院子裡問：“誰啊？”

龐北在門外喊道：“隊長是我，龐北，呂秀蘭的兒子！”

“秀蘭的兒子？”呂海知道這件事，聽說是被婆家人打回來了，現在還不敢回家，怕自己師父知道。

呂海從小就拜師，跟呂秀蘭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跟親妹子一樣。

呂海知道，自己這個妹子也是擔心自己為難，畢竟眼下是低標準，口糧實在是太難擠出來了。

所以，這他這要強倔強的妹子眼下就住在山上。

呂海開啟門，他看到龐北正站在門口。

“你媽讓你來的？你們想要分口糧這件事肯定不行，公社裡面是沒有東西給你們吃了。就眼下還不夠分的。不是我不幫你……但凡要是能幫，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呂海說到這裡，無奈的嘆了口氣。

龐北笑著說道：“隊長，你想錯了，我不是來要糧食的，我就想跟你借槍，我打算在山裡打獵。”

“什麼？打獵？你還要借槍？”呂海吃驚道。

他打來那個了一下龐北，接著說道：“你能行麼？槍可不是別的，你別東西打不到，打自己腳面上，而且子彈也不多。”

龐北連忙說道：“我要是打著，拿獵物跟您換還不行麼？”

呂海立即擺手：“你還是別想了，咱們公社獵槍就這麼一把，雖然是你姥爺用的，但這是公家的財產。給了你，要是野豬或者是野狼進村，我們咋辦？”

“而且，子彈不多了，你要是浪費了子彈，我們可沒錢買去。”

呂海說到這裡，龐北連忙說道：“您就給我幾發子彈，我主要是想要打點東西，解決一下禦寒的問題，我們在山上，我可以先下套子抓獵物。用不上槍。”

一聽到龐北說要下套子，呂海忍不住笑道：“就你？還會下套子？”

龐北連忙點頭：“隊長，我今天就抓了一隻大兔子，剛吃完肉。”

呂海提鼻子聞了一下，還別說，龐北身上真的有肉味。

他疑惑的看著龐北：“你小子真的會打獵？”

“會，我一進山，就覺得自己是打獵的材料，而且我娘經常跟我念叨，小時候幫姥爺打獵的事情。我按照娘說的細節，這在山上還真的管用！”

呂海思索了一下，他接著低聲說道：“進來說吧！”

於是呂海一轉身，把龐北叫進了屋子裡。

在堂屋坐下之後，龐北看到裡面正房門上還有厚布門簾。

而且壓得嚴實。

隱約，還能聽到孩子哭，以及大人的啜泣聲。

呂海聽到這聲音，臉上就帶著一絲愁容。

龐北疑惑道：“隊長，您家這是有孩子？”

呂海點點頭，他低聲說道：“我兒媳婦給我生了個孫子，但咱們公社日子太苦了，兒媳婦身體沒養好，孩子沒奶吃。眼下就喂一點麵糊。”

龐北眼睛一轉，接著說道：“隊長啊，我要是打回來肉，給你兒媳婦下奶還不行麼？你把槍借我唄？”

呂海之所以讓龐北進來，就是衝著這事兒來的。

他聽到龐北能套到兔子，而且他現在還只能住山上，這讓他到是想試試。

畢竟，也沒有別的人選。

呂海看向龐北說道：“你小子會用槍麼？”

“會，小時候在我們公社的時候摸過，我們雖然在山下，也有槍。我也上山撿柴火。沒少學打獵的事情。而且我也放過槍，打過野雞！”

呂海也不知道龐北的事情，那時候也沒電話，交通也不方便。

想了想，呂海接著一咬牙，轉身進了屋。

沒一會兒，他拿出一把槍放在桌上。

“會用？”

龐北看了一眼，是一把很有年代感的老槍了。不過這槍保養的相當不錯，一看就知道這槍是經常擦油保養的。

這把槍就是打兔子槍，是一款很老的獵槍。

這種槍就是一款老式單管獵槍。

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龐北擺弄了一下，看著龐北的樣子，挺熟練的。

呂海接著遞給他一發子彈：“上膛，然後退彈。我看看！”

龐北點點頭，接著把子彈上膛，接著又退彈出來。

這種子彈口徑大，射程短，但殺傷力很強。

這就是純粹的獵槍。

看到龐北如此熟練，呂海將五發子彈交給了龐北：“我只能給你五發子彈，多了我也沒有，你要是能打東西回來，給我兒媳婦留著下奶的話，我就同意你可以做守山人。”

龐北眼睛一亮，接著問道：“那槍可以給我麼？”

呂海搖頭：“這不是我的槍，這是公家的！你要當守山人，我可以幫你去申請一下，但能不能給，就要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