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次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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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過去了。
這些日子,燕寧也算是將十六皇子平日裡的習性學習了個七七八八。
荒淫無度這種,自然是不需要學習的。
不過蠻橫不講理,燕寧倒是在這方面下了苦功夫的。
倘若燕寧一開始還只是皮相相似而已,
那現在,可就真是一言一行都極其相似了。
這半月以來,時刻教導著燕寧的王嬤嬤,在看到燕寧的一言一行後,都不禁感嘆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她一早知道她面前的燕寧是個冒牌貨,
只怕是連她都快要分不清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
雲妃在得知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並且罕見的誇了燕寧一句。
“孩兒參見母妃。”
燕寧恭敬的躬身向雲妃行禮。
此刻正是大白天,宮中可不只有紅嬤嬤,還有許多宮女宦官伺候著。
這些人之中,還不知有多少其他宮安插的眼線呢。
雲妃裝出一副欣慰的神情,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看來這半個月的禁閉,寧兒倒是終於知道悔改了。”
三言兩語間,雲妃便將燕寧這些日子的變化給說了出來。
相信不用今夜。
燕寧的改變就會傳到各宮主人的耳中。
包括,前朝的那位。
“既然如此,皇兒誠心悔改,也便不用在禁足了,我會去求見陛下,解了皇兒的禁足。”
“謝母妃。”
燕寧離開。
當天下午,雲妃端著親手做的糕點出現在勤政殿。
夜裡,一道聖旨下達,傳到了燕寧的寧安殿。
意思大差不差。
皇帝看在燕寧知錯悔改的份上,提前解了他的禁足,明日隨百官一同上朝,旁聽朝議。
本來燕寧只以為他最多被解除個禁足,日後可以多在宮中走動走動。
誰曾想,
他不僅解了禁足,並且還要讓他明日隨百官一同上朝。
燕寧自然不會不知道,這是雲妃發力了。
而明日的上朝旁聽,是雲妃對他的考驗。
考驗他,是否有這個能力和資格,值得她傾注家族和精力培養。
染指...帝位。
倘若沒有的話,相信不久之後他就會成為棄子。
生死,皆在他人掌控之中的感覺,真不好受。
但現在的燕寧,別無選擇。
這些日子,燕寧不僅是將“十六皇子”的言行舉止都學了個遍,還順帶將當前的大盛局勢也都瞭解了。
北邊匈奴每年南下,皇帝不得不派遣重兵駐守邊境,更是派出了五皇子燕靖戍邊。
最近這幾年,南邊也不太安定。
屢屢發生農民起義。
不過都被朝廷武力鎮壓了下來,暫時還起不了什麼禍端。
但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了。
本來大盛國可以一直保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繼續維持著。
直到,寧州決堤......
徹底的打破了平衡。
寧州決堤後,在某些人的刻意掩飾下,成了一場天災。
但原身卻發現,這並不是天災,
而是...人禍!
導致寧州決堤的源頭,是皇帝親自定下的國策:改稻為桑。
而一番思量之下,寧州是最適合的。
數十萬戶的寧州,就這麼被上面的人三言兩語下,決定了命運。
這世道,百姓的命,真是不值錢。
賤如螻蟻。
呵呵!
燕寧自嘲一笑,指甲卻早已深入肉中。
以他現在的身份,去質疑國策?
質疑國策,那便是質疑皇帝。
而皇帝,是不容質疑的!
但往往,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有一線生機。
明日這場朝會,註定不會簡單。
翌日。
燕寧早早的便起來了,在一眾宮女們的服侍下,燕寧穿戴整齊後,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朝奉天殿走去。
奉天殿。
儘管燕寧已經起的很早了,
但等燕寧趕到的時候,殿外已經聚滿了群臣。
而站在群臣前方的,
則是當朝太子和聖寵眷顧的二皇子魏王。
百官幾乎是自覺的分成兩隊圍在太子和二皇子周圍。
這就是兩大派系。
太子派和魏王派。
這可都是將來繼任帝位的熱門人選。
但還是有一些官員們,兩邊誰也沒站。
顯然,他們不參與派系之爭。
亦或者是,還在待價而沽呢。
不過這些燕寧可都管不著。
畢竟他這個“十六皇子”的身份,莫說是朝堂了,就連在民間,那也是壓根沒啥好名聲。
更不會有什麼臣子來站隊他了。
現在,燕寧並不打算去搶太子和魏王這兩位哥哥的風頭。
不過有些時候,不是不想就能不被人注意的。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混賬玩意,突然朝著燕寧的方向喊了一句:“這不是十六皇子嗎?”
下一刻。
燕寧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很快,太子燕洵走到燕寧身前,一臉的和善:“十六弟,聽說你的性子最近改了很多啊。”
“多謝太子關心,臣弟感激涕零。”
與此同時,魏王也走到了燕寧的身前,同樣的話術表達關心。
燕寧同樣施以還禮。
面前的這兩位,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皇家哪有什麼手足之情。
於他們而言,
兄弟,便是登臨帝位的絆腳石。
是需要全部除掉的!
平日裡性情頑劣的十六弟,遭皇帝不喜,所以無論是太子還是魏王,自然也就不會主動去接近。
所以十六皇子和他倆的接觸並不多。
但如今卻是不同了。
昨夜皇帝不僅解了燕寧的禁足,還一改常態的准許燕寧入朝旁聽。
這裡面的意思,可就耐人尋味了。
不等閒聊多時,
一道洪亮且尖銳的公雞嗓聲音,傳遍奉天殿外,直至傳至在場的每一位文武百官的耳中。
“上朝!”
緊接著。
奉天殿緊閉的紅漆沉木宮門緩緩開啟,
輝煌莊嚴的大殿立即顯露人前。
一股帶著沉香木的獨特氣味,裹挾著無上的帝王壓迫,直接朝著燕寧襲來。
儘管燕寧前世也逛過故宮,也親自踏足過奉天殿。
但當他現在真正身處奉天殿時,
心中卻還是止不住的愕然。
能夠站在此地的,無不是整個王朝最有權勢之人。
他們的一言一行,隨意頒佈的每一道政令,甚至是說出的每一句話。
都事關著無數百姓的生死。
民間為了生存而努力的百姓,在這裡,只是一個模糊的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