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阮棠初這麼糾結的,見過小三怕正室的,沒見過正室怕見小三的。

很快阮棠初就知道自己的糾結多餘了。

老李有些笑意,“少夫人,少爺下機了,我們現在可以把車開過去了。”

“喔,好。”終於可以回家了。

車子剛停好,阮棠初就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男人白色襯衫系得一絲不苟,黑色西裝褲下包裹著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旁邊有一人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撐著他頭頂,遮住了他的輪廓,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行走間透著股清冷矜貴之氣。

阮棠初想看清那人的輪廓,可惜夜太黑,雨太密,傘太大,看不清,卻給人一種想要抓住,又怎麼也抓不住的抓心撓肝之感。

許是阮棠初注視的目光太久還是太炙熱,走的越來越近的人朝著這邊看來。

神色從容淡漠,就那麼隨遇的一撇,也給人驚豔眾生之感。

只是被那雙黑漆似深潭的眸子看著,給人一種看不破,也不再敢對視的壓迫感。

阮棠初匆匆收回目光,心裡只道,好危險的男人。

身旁另一側的車門被開啟,緊接著有一個人上了車,帶著些清冽的氣息,阮棠初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阮棠初扭過頭看去,“那個……”

“走吧。”男人的聲音十分好聽,低沉帶著幾分磁性,有種顆粒感。

傅時舟朝著阮棠初看來,車裡有些昏暗,他的一半面容隱藏在黑暗中,晦澀不清的神情,愈加強勢的侵略感。

“我夫人?”

在這密閉的空間,被這麼一聲暗啞帶著一點撩的話,阮棠初不由地有些緊張。

“我是,我叫阮棠初。”

“傅時舟。”男人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像是累了還是沒有了探索欲,沒有搭話的意思了。

直接靠著閉目休息。

阮棠初撇撇嘴,去看外面的雨幕,不過還好,她沒看到那個天作之合,不然那才尷尬。

看她和傅時舟結婚三年,像第一次見面一樣,介紹自己。

車子開到蘭茗公館。

阮棠初打量了下,這不是當初她和傅時舟的婚房。

這是一座私密的住宅,四處都是亭臺水榭,雕廊畫柱,一花一草都構建起一副獨立壯美的風景。

車子開進停車場,許特助下來開門,而阮棠初沒發現傅時舟是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想問卻不敢問,就只有跟著他們後看,傅時舟肩寬腿長的,阮棠初只有加快腳步跟著。

許特助注意到阮棠初,小聲給傅時舟彙報了下。

而傅時舟腳步沒有停,只是許特助明顯能感覺到傅時舟走路慢了些。

穿過一座流水小橋,就見有傭人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歡迎少爺,少夫人回家。”眾人都整齊劃一地排列在一起,齊齊彎下腰。

等進了大廳,一位年老穿著西裝的大叔正笑眯眯地恭迎著。

老管家把阮棠初領到了傅時舟的房間,給阮棠初介紹,“少夫人,我是許特助的父親,您可以叫我許管家,您的衣服我們準備了些,如果有喜歡的您可以隨時添置。”

阮棠初有些無言,這是讓她和傅時舟睡一個房間,但是他們確實是夫妻關係。

但是要離婚了呀,阮棠初可不想那麼不識趣。

“許管家,你幫我騰出一間空房間,我隨便住一間就可以。”

聽到阮棠初的話,許管家有些愣住,隨後又被掩飾住。

“這……”

恰好傅時舟從書房出來,身後跟著許特助。

許管家把目光看向傅時舟,而傅時舟黑眸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阮棠初,吐出一句話,“隨你。”

阮棠初回到房間洗漱好,又穿上傭人早已經準備好的睡衣,認認真真地護了膚。

敲像傅時舟的房門。

“進。”

傅時舟此時還好沒休息,正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腦處理工作。

“我有事和你談。”

傅時舟終於捨得從電腦中抬起頭來,示意阮棠初坐。

阮棠初坐在傅時舟對面,神色很平靜帶著些堅定,“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們也該把婚離了。”

房間裡很安靜。

傅時舟眉頭輕挑,一雙如幽潭水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異常,猶如寒冰刺骨。

“阮棠初,我剛回來你就跟我鬧離婚?”

阮棠初也不怕他,她做事情向來都是有自己的準備。

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臨危不懼,“網上的事情鬧得很大,我也不想去參與你們倆,那為什麼不離婚呢。”

“這樣既方便了你,我也自由了。”

“而且這三年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牽連,離婚起來也方便。”

誰料傅時舟驀然笑了,他似想起了什麼,拖著尾音思考了下,“你確定我們沒有任何牽連。”

阮棠初剛好張口堅定回答他。

“那昨晚哭得可憐兮兮求我輕點,放過她的是誰?”

那人輕飄飄地說出來,卻讓阮棠初的瞳孔收縮,下意識地心緊了下。

“你——”

“昨晚是你!!”阮棠初的語氣難掩詫異,還有一絲懊惱。

傅時舟突然湊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氣曖昧,“寶貝,昨晚我可是哄了你好久,今天怎麼就這麼翻臉無情呢。”

阮棠初被他突然湊近嚇到,又被那一聲曖昧的“寶貝”勾起了昨晚那瘋狂的回憶。

昨晚他,在床上變著法,換著花樣的哄她,什麼“寶貝”,“老婆”,“寶寶”,“甜心”……令人臉紅耳赤。

耳朵臉都染上了緋色,她努力平復心跳,“你別亂說,昨晚是意外,昨晚不是我也可能是別人。”特別是那個他的天作之合。

傅時舟好心情地看著她的羞澀,想再逗一逗她。

“寶貝,你是我老婆,可別冤枉我,除了你我還找誰?”

傅時舟伸手揉捏著她通紅的耳朵,慢條斯理地說:“你生氣吃醋了,乖,別信網上的話。”

阮棠初信了他的鬼話就是傻子,誰回國不回家裡跑去別的市看別的女人音樂表演啊。

雖然她以前沒怎麼接觸過傅時舟,但是外界都在傳他殺人如麻,喜怒無常。

雖然智商超群,卻偏執瘋批,法師曾經斷言此人不信神佛,不守清規戒律,一面在佛,一面在魔。

至於他們為什麼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