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不在家的這些天,都是和我在一起的,蘇小姐,你不會不知道吧?她天天說愛我,說的我都煩了,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該怎麼做體面。”

電話另一端,是一個陌生女人的宣戰,蘇枝聽著,拿電話的手指都隱隱泛白。

見她不說話,電話裡的女人又開口。

“蘇小姐,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已經不是蘇家千金了,現在的你,根本配不上傅靳南,在感情裡,不被愛的那個人就是第三者,你好歹還有點尊嚴,還是自己退出吧,離婚對誰都好。”

一年前,蘇氏集團因為資金鍊斷裂徹底宣佈破產,昔日的豪門世家瞬間淪落為市井小戶。

父親不堪重負心臟病突發去世,母親因為無法承受鉅變而跳樓成了植物人。

一夜間,京都赫赫有名的白玫瑰蘇大小姐跌落神壇。

她和傅靳南結婚三年一直恩愛非常,直到一年前蘇家發生變故後,他也像變了個人。

從溫柔體貼,變做冷漠疏遠,一開始他只是說出差幾天不回家,直到後來的一個月都不回家。

蘇枝不是沒想過他外面有人了,只是天真的一直安慰自己不要亂想。

直到今天,宣誓主權的電話打了過來,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沉默了半晌,蘇枝開口了:“是傅靳南讓你找我的麼?”

電話那邊的女人有些氣急敗壞,聲音都抬高了幾分。

“我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才和你把話攤開了說的,你不要不知好歹,非要到最後被他甩了你才滿意?也不低頭看看你自己現在的德行,你賠的上傅夫人的位置麼?”

就算傅靳南要離婚,自己配不配的上他也不是一個外人說了算的。

蘇枝頓了頓,聲音平淡的開口:“如果是傅靳南的意思,讓他親自和我說。”

說完,她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兩行熱流在這時從鼻孔順流而下。

蘇枝下意識的用手捂住鼻子,跑到桌子前拿起紙巾堵住。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四次流鼻血了,伴隨著一陣的頭暈目眩,她覺得的確有必要去醫院看看身體狀況。

傅靳南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看到蘇枝坐在沙發上,疲憊的走到她的旁邊坐下,不顧她捂著鼻子的手,一把將人抱在懷裡。

“怎麼還不睡?在等我?”

傅靳南的聲音帶著溫柔,卻總給蘇枝一種陌生感。

“嗯。”

蘇枝將染了血的紙丟在垃圾桶,若是以前傅靳南迴來,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自己流了鼻血,然後緊張的關心。

但如今,他看起來很疲憊,也對,還要哄著外面的女人,哪會不累,也是難為他了。

“餓了麼?我叫張嫂去煮麵。”他問。

傅靳南站起身,脫掉外面的黑色西裝,漏出裡面白色的襯衫。

“還不餓。”

“那就陪我吃點,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蘇枝沒有拒絕,的確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傅靳南轉過身去叫張嫂,蘇枝的視線瞬間落在他後側的領子上,白花花的襯衫上,明晃晃的一個紅色唇印,瞬間刺的她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