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憑著原主記憶中的路線,拉著司徒硯專門繞過柴房,從花園一路回了正廳。

“爹爹,曲公公,我和夫君回來啦!”

謝元棠蹦蹦跳跳走進來,額頭上的劉海被風吹起來一半,露出有幾道鞭痕的額頭。

大眼睛烏黑靈動,彷彿最耀眼的黑寶石。

曲公公見兩人都安然無恙,心裡還鬆了口氣道:“回來就好,時候也不早了,也該回……”

“雨沫呢?”

他話還沒說完,謝兆青忽然出聲,一旁的魏蓮也緊張地看向謝元棠。

“你們不是跟雨沫一起出去的嗎?她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咦?”

謝元棠露出適宜的驚訝,歪了歪頭看著謝兆青:“她沒回來嗎?剛才妹妹將我和夫君關在柴房裡就走了,我和夫君好不容易跑出來,還以為她早回來了呢。”

“什麼?”

曲培頓時蹙起了眉頭:“謝雨沫將你們關在柴房裡?”

“嗯,她很壞,騙我們進去。”司徒硯重重地點點頭道。

曲培一下子沉了臉:“謝丞相,此事你必須給咱家一個說法,否則咱家必定上報聖上。”

“公公息怒,此事本官定會查清楚,只是為今之計是先找到雨沫才是。”

謝兆青話剛說完,魏蓮忽然臉色驟變。

“柴房,柴房……天吶!我的雨沫!”

她拔腿就往柴房跑,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謝兆青眼眸一沉也跟了上去。

“這……”曲培皺了皺眉,謝元棠笑著催他,“公公公公,咱們也跟上去看看吧。”

曲培掃了眼淡定的謝元棠,還有神色怪異的司徒硯,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走吧。”

他倒是有些好奇他們又做了什麼事。

柴房門口,等謝兆青等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謝雨沫慘叫不停的坐在柴房地上。

身上腿上全是癩蛤蟆,爬來爬去的好不噁心!

“雨沫!”謝兆青驚呆了。

他一叫,謝雨沫才回過頭,那張臉上全是血,額頭跟眉毛破了好幾處,血順著鼻樑往下流。

像極了當初原主流下的那滴血淚。

“爹,爹救我!”

謝雨沫哭著就要往外跑,剛站起來,腳下踩住癩蛤蟆又摔了回去。

謝元棠適時地提醒她:“呀!妹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呀?”

手裡?

謝雨沫下意識低頭,抓起手中的東西。

一顆長相恐怖,還染著血的頭蓋骨,在她手掌上“咔咔”地動了下。

才看一眼,謝雨沫瞳孔都快渙散了!

“啊啊啊啊啊!!!”

“鬼啊啊啊!!!”

謝雨沫扯著嗓子嚎起來,拼命地將零號給扔開,連爬帶滾地從柴房爬了出來。

“爹救我!爹,有鬼啊!”

“雨沫,雨沫你怎麼樣?”

魏蓮心疼地跑過去抱住謝雨沫:“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快來人啊,快拿傷藥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兆青氣憤地看向謝元棠:“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怎麼知道?”

謝元棠攤了攤手,腦袋上晃動的流蘇在陽光下俏皮地閃著光:“爹爹,這地方可是妹妹帶我來的,而且我早就走了哦~”

謝雨沫倒是精神強大,都被折磨成這樣了,竟然也硬是沒暈過去。

聽著謝兆青和謝元棠的對話,她竟還回過神來,一臉猙獰地指著謝元棠罵道:“就是你!小賤人,就是你害我!”

謝元棠眼神一暗,冷聲問:“你罵誰呢?”

“罵的就是你!賤人!跟你娘一樣的……”

“啪!啪!”

謝雨沫話音未落,謝元棠拾起身旁一根樹條就朝她臉上抽了過去。

乾脆利落,剝皮見血!

“啊!”

謝雨沫痛撥出聲,捂住臉瞪著謝元棠:“你敢打我?”

“笑話,我堂堂皇子妃,為何打不得你謝府一個養女?”

謝元棠冷哼一聲,扔開樹枝道:“你敢再罵半個字,我撕爛你的嘴!”

“你,你……”

謝雨沫還想再罵,但被謝元棠寒霜一般的冷眸一掃,下意識就不敢再開口了。

“皇子妃,妾身知道您身份尊貴,可是就算您也不能這樣對待雨沫啊!”

魏蓮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

一張臉哭得梨花帶雨,還不忘仰望四十五度角露出最無辜最完美的側臉:“雨沫是想同您交好,才費心準備了禮物帶,您怎麼可以將她誆騙進柴房,還用這種東西嚇唬她呢?”

“她年紀小,萬一嚇出個好歹來,您能負責嗎?您……心腸怎麼就這麼狠毒呢!”

謝元棠聽到這話都快給她鼓掌了。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怪不得她能成為謝兆青身邊唯一的妾室呢。

謝兆青陰沉著臉:“元棠,你可知罪?”

這一回不等謝元棠懟他,曲培就開口了:“謝丞相,事情還沒問清楚,您就認定是皇子妃的過錯了嗎?”

“要知道可是謝雨沫非要帶皇子妃出來的,況且那一屋子的東西,我們來的時候可沒隨身攜帶。”

“這回門禮是聖上專門吩咐厚備的,難不成丞相也懷疑是皇上故意在回門禮中放了癩蛤蟆不成?”

謝兆青臉色微變,連忙道:“本官自然不敢懷疑聖上,只是此事……”

“是她帶我們過來的。”

一直沒說話的司徒硯忽然指著謝雨沫,又指了人群中幾個下人道:“他們也都看見了,你可以問他們。”

曲培頓時看向那幾人:“殿下所言你們聽見了?實話實說,若有隱瞞,罪同欺君!”

“奴才不敢……”

幾個下人一聽這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是……是二小姐帶皇子妃和殿下過來的。”

“她還讓我們提前將癩蛤蟆藏進屋子裡,想嚇唬皇子妃……”

“後來她開門進去,皇子妃確實不在裡面……”

下人們哪敢欺君,連忙七嘴八舌地把實話都說了。

魏蓮說了好幾聲“住嘴”都沒人理她,氣得抓起手邊一個烏陶罐子就朝那幾個下人扔了過去:“都給我閉嘴!”

“咔嚓!”

烏陶罐子在空中裂開,一條食指長的蚯蚓從裡面鑽出來,“嗖”的一聲飛進了魏蓮大張的喉嚨裡!

“唔!咳咳咳咳……”

魏蓮掐住嗓子,想將蚯蚓摳出來,可那蚯蚓滑得很,一下子就順著嗓子眼溜了進去。

魏蓮頓時臉都白了。

“救,救……”

她張口,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眾人都是一驚。

魏蓮,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