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月看見船艙裡戰戰兢兢的小廝,眼中閃過暗色,轉動手上的扳指,“讓裡面的人離開。”

“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若是……”

小廝色厲內荏的話沒說完,秦疏月已經不耐煩,“方林,把門撞開。”

方林聽命,往前一步,被小廝阻止,秦疏月淡淡的看著窗外,“把人扔出去。”

小廝完全不是對手,像是被提起的小雞仔一樣,撲通一聲,下水了。

接著一腳踹開門,裡面的人早已聽見聲音,卻不敢在這個時候爭執,主動跳進湖裡。

“主子,人跑了。”方林看著她,等待指示。

秦疏月先一步進去,把門關上,看著床上瑟瑟發抖的人,身上還有幾道鞭痕,帶著血,慘不忍睹。

她上前一步,隨手扯過旁邊的披風,“如何?”

“多謝,還活著,挺好的。”女子說完便暈了過去。

秦疏月皺眉,直接把人抱起來,伸手抱起,直接帶走了。

這裡沒有別的畫舫,自然不知道她的舉動,一直到她把人帶回去,王嬤嬤才著急地上前,“主子,這可使不得啊!”

秦疏月充耳不聞,直接把人放進船艙的床上,順便看了看她身上的傷。

都是皮外傷,看樣子沒有傷到筋骨,“去取金瘡藥。”

秦疏月身邊的人肯定會隨身攜帶,剛好派上用場了。

本來她不會醫術,但是久病成醫,在末世待久了,受的傷多了,自然能夠看個大概。

“我在京中胡同,還有一處私宅。”她忽然道。

王嬤嬤愣了一下,頓時警鈴大作,“主子是想去小住?”

“把她送過去,找個人照看。”秦疏月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容置疑。

不等王嬤嬤質疑,方林馬上就去安排了。

現在,他能做很多事,這是秦疏月給的權利。

親手教出來的學生,怎麼指點也不為過。

秦疏月沒有多逗留,安排好一切,立刻就回了侯府。

她剛剛進院子,張氏身邊的大丫鬟就來了,臉上堆著笑,“世子妃,夫人有事找您,請您去一趟。”

“知道了。”秦疏月不鹹不淡的點點頭,轉身就往院子裡面走。

大丫鬟如意頓時就蒙了,幾步趕上,“世子妃,您準備什麼時候過去?”

“有空的時候。”

秦疏月的腳步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世子妃,夫人找您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您又何必為難奴婢?”

秦疏月停下,側頭看著她,無動於衷。

面對她的眼神,如意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好像是被看穿了一樣。

“世子妃,夫人請您過去。”如意硬著頭皮道。

秦疏月沒說話,轉身就走,紫珠攔下象牙再次上前的如意,皮笑肉不笑,“如意姐姐,您就別為難咱們了,夫人有話,讓世子妃閉門思過,咱們可不敢不聽啊。”

如意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只好先回去覆命。

張氏知道秦疏月的舉動,氣得摔了茶杯,“好啊,她果然越發驕縱,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大家都低著頭不敢多嘴,張氏想方設法地治一治秦疏月。

眼睛一轉,立刻有了主意,讓人去叫府醫。

周世崢回來便聽說張氏不太舒服,立刻就過去了。

張氏帶著抹額,和周世傑說著話,笑眯眯的,看不出半點不舒服,不過在看見周世崢來,立馬就開始哼哼唧唧的捂著頭,眯著眼睛,不說話了。

“可讓大夫看過?”周世崢關心道。

“關大夫什麼事?若是你那惡婦別惹我生氣,我也不至於過了病氣。”張氏輕哼一聲。

周世崢只當是不知道她的意思,轉而問丫鬟她的情況,知道沒什麼大礙。

“母親病了,肯定要有人侍疾,不如讓明豔過來照顧母親。”周世傑自告奮勇。

“你媳婦要帶孩子,哪有那個時間,不如找個閒人過來的好。”張氏意有所指。

周世崢點點頭,很認真地看著她,“母親是這樣認為的?那便讓疏月過來。”

“嗯。”張氏冷淡地應了一聲,便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周世崢順勢離開,周世傑和他一起。

“大哥整日忙著做官,哪裡知道,這內宅的艱辛,母親這些年實在是難啊!”周世傑像模像樣地感慨。

周世崢淡淡地點頭,沒有接話。

周世傑有點著急了,乾脆直說,“大哥,你不是說要給我疏通疏通嗎?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做官?”

“再等等,要做官,總要拿出幾分本事。”周世崢淡淡地說,“我讓人給你請了當世大儒來教書,想必可以受益匪淺。”

“什麼?”周世傑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只是想要做官,不是想要讀書科舉啊!

“有什麼區別嗎?你不參加科舉,如何能做官,若要依靠祖宗庇佑,那就拿出點實事來。”

周世崢說完,便快步離開。

秦疏月在書房練字,周世崢來的時候她注意到了,只是沒有抬頭。

“坐吧。”秦疏月讓人上茶,客氣的彷彿不是夫妻。

“找我何事?”周世崢直截了當地問。

秦疏月沒有藏著,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手拿出一個玉佩,宮中制式的雙龍玉佩,只有天子和儲君才可以佩戴。

周世崢掃了一眼,“哪裡來的?”

“哦,今天遇上了一個人……”秦疏月簡單的說了幾句,不過把具體的資訊都抹去了,正常人看不出問題,沒人知道她還救了一個那女人。

當然,儲君也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出去。

周世崢將玉佩收在手裡,鄭重的看著她,“多謝。”

秦疏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有點好奇,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當天,他們兩個人都留在書房,一個練字,另外一個看書,直到晚膳過後,周世崢才去了前院的書房繼續辦公。

王嬤嬤暗暗著急,“世子爺每每來了都不留宿,這可如何是好?總該不會是不喜歡世子妃吧?”

秦疏月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張臉,她敢保證,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抵抗她的魅力,怎麼世子就視而不見呢?該不會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