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段初戀,給前世的秦衛東造成了嚴重的心結。

當然了,也可以叫心魔。

而後來最準確的叫法,應該是恐婚。

也就因此,直到35歲上,秦衛東才勉強結婚。

還是那種為了結婚而結婚的婚姻。

事實證明,那種心態下的婚姻,是靠不住的。

婚姻有毒。

女人有毒。

毒的源頭就在初戀。

趙小寧。

就因為如此,這會兒的秦衛東,似乎……

又中毒了?

“小寧,咱們兩個再好好談談,好嗎?”秦衛東小心翼翼地看著趙小寧。

“該說的,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再談嗎?”趙小寧眼神憂鬱地看著秦衛東。

“你不就是嫌我被處分了,提幹泡湯了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以後的發展,會比進城當工人,甚至當幹部,還要好得多。”秦衛東道。

“海明啊,他是不是打你啦?”這時候,趙小梅跑了過來,憤恨地看了秦衛東一眼,然後緊張地看著丈夫秦海明。

“沒有。”秦海明道。

“秦衛東,你在部隊裡打人,還沒打夠啊?你有本事打我啊?”趙小梅憤怒地瞪著秦衛東。

“他沒有打我,是我打了他一下。”秦海明照實說道。

“啊?……”趙小梅不解地看著丈夫,再看看秦衛東。

“他逼著我打他,我不小心,就打了他一棍。”秦海明道。

“逼著你打他?他為什麼要這樣?”這時候,趙小寧的父母也走了過來,趙小寧的母親張秀娟不解地看著女婿秦海明,又看了一眼秦衛東。

“啊,嬸子,我只是感到憋屈,剛才說的是氣話,我跟姐夫是不可能打架的。”秦衛東不好意思地看著張秀娟。

“你可別亂叫,海明可不是你姐夫。”趙小梅不屑地看著秦衛東。

這時候,大門被呼隆一聲推開了,隔壁鄰居秦東英走了進來,穿著厚厚的花棉襖,包頭圍著花圍巾,人本來就長得圓墩墩的,這麼一打扮,活像一隻蘆花雞。

“誰跟誰打架啊?”秦東英好奇地看著秦衛東和秦海明,問張秀娟,“倆女婿幹起來啦?”

“什麼倆女婿啊?秦衛東只是俺家小寧的同學,怎麼可能是俺家女婿?”張秀娟知道秦東英一向口無遮攔,最愛東家長西家短的搬弄是非,她的孃家又是秦家村,哪敢跟她說實話?

“小寧跟衛東,不是早就定親了嗎?”秦東英不以為然地看著張秀娟,“定親了都不能叫女婿,那怎麼才能叫女婿呢?”

“定親又怎麼啦?定親後又退親的,到處都是。”趙小梅接過話頭道。

“這麼說,剛才你家裡的和衛東干架,就是因為退親的事情?”秦東英問趙小梅。

“你胡說什麼啊?俺家的事情,要你插什麼嘴啊?”本來就對秦東英沒有好印象的趙小梅瞪了秦東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算起來,衛東還是俺本家兄弟呢,你們家不待見俺本家兄弟,我就問一下,你合得著這麼急赤白臉的嗎?”秦東英見趙小梅一點面子都不給她,便也拉下了臉子。

“在秦家村名聲創得那麼臭,人家躲你還來不及呢,還本家兄弟?你也真好意思說。”趙小梅嗤之以鼻。

“你!……”秦東英見趙小梅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當即火了,“我名聲臭?那麼你呢?我這輩子就搞了一次物件,就是明明他爹,那麼你呢?在跟海明搞物件以前,你搞了幾次物件了?

還說我名聲臭?還不知道是誰名聲臭呢!”

“你這就是放屁!我不就是相過幾次親嗎?相親就叫搞物件了?”趙小梅冷笑著,看著秦東英,“還就搞了一次物件?你倒有臉了?你也不想想,除了你家明明爹,誰還能看上你?真是好笑!”

家裡本來就夠亂了,見秦東英又過來插一槓子,趙小寧氣得跺跺腳,往屋裡跑去。

秦衛東見狀,便跟著往屋裡走去。

秦東英見張秀娟一家人都不待見她,覺得無趣,只好悻悻地離開。

“小寧,我們兩個單獨談談,好嗎?”秦衛東追上趙小寧,再次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談什麼啊?還有什麼好談的啊?”趙小寧還沒開口,追上來的趙小梅就膩歪地看著秦衛東,“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跟俺家小寧的事情,已經不可能了,俺家小寧已經有新物件了。”

“不就是劉文舉嗎?要是說到做藍寶石生意,我不是吹的,他劉文舉跟我沒法比。”秦衛東道,“我敢保證,不出10年,我掙的錢,至少比他多10倍。”

重生過來的秦衛東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時候的趙小寧,已經在跟他和趙小寧的同班同學劉文舉處物件?

秦衛東還知道,劉文舉家房屋和田地都在藍寶石中心礦區,他們家只是出租田地給寶石商人挖寶石的費用,一年就有一萬元,加上賣寶石的收入,一年能掙兩萬塊錢。

在這個普通工人月工資只有四五十元的年代,這收入代表著什麼,大家都清楚。

現在秦衛東這個沒有任何手藝,很可能連寶石都還沒見過的退伍軍人,竟然大言不慚地說,他的收入能夠達到人家劉文舉家的十倍,這不是瘋話是什麼?

當然了,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前世的秦衛東將珠寶、玉器和古董生意做到了什麼程度。

聽秦衛東這麼說,趙小寧當即一驚,自己跟同班同學劉文舉搞物件的事情,秦衛東是怎麼知道的呢?

自己跟劉文舉也就剛剛見過三次面,自己還沒答應跟他搞物件呢,這事也沒外人知道啊,秦衛東今天才剛剛退伍回家,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對,俺家小寧就是在跟劉文舉搞物件,人家劉文舉家一年就能掙好幾個萬元戶,你家有什麼啊?”趙小寧正不知道該怎麼跟秦衛東說他跟劉文舉的事情,趙小梅倒先開口了。

“姐你胡說什麼啊?我和文舉只是見過兩次面,這叫什麼搞物件啊?”趙小寧見姐姐這麼說,便埋怨地看著她。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猶豫什麼啊?”趙小梅倒是理直氣壯,“犯錯的又不是你,又不是咱家人,是他秦衛東,是他自己不爭氣,是他說話不算話,這能怪誰?

你和劉文舉都見過好幾次面了,咱家也收了人家的彩禮了,你們兩個,這還不叫搞物件嗎?”

“是你們硬要收,我可沒同意收人家彩禮。”趙小寧埋怨地看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