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朝汪縉勾了下唇,就去那茹那邊集合了。

方莫把奚枂的東西放在窗臺上,察覺到有一抹滾燙的視線盯著自己。

扭頭,就看見汪縉敵視的眼神。

他齜牙笑:“奚枂很漂亮,對吧?”

汪縉的目光滿是憎惡,帶著輕鄙地打量他。

方莫身材修長,寬肩窄腰,即使穿著沾滿灰塵的廉價運動服,也無法遮住他優越的身材比例。

洗到發白的T恤下,隱隱能看出他線條理想的肌肉輪廓,再配上英俊而不失活潑的臉……

確實是個外形不錯的男生。

但再看他脫膠的帆布鞋、滿是褶皺的牛仔褲。

汪縉收回視線。

不配為敵。

見奚枂已經被分配了角色,汪縉沒多留,跟那茹打了聲招呼讓她多關照奚枂,就回隔壁琴房了。

那茹撞了撞奚枂的肩膀:“體貼哦。”

奚枂尷尬笑笑。

方莫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拎著替換下來的空桶往外走。

路過隔壁琴房時,他向內看了眼。

汪縉正翻看琴譜,站在光裡,純潔得像不染塵埃的小王子。

“虛偽。”他低嗤一聲。

...

舞蹈教室內排練開始。

無論是功底還是經驗,大四都比大三強了太多。

奚枂像塊飢渴的海綿落入大海,瘋狂吸收。

那茹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有些意外。

奚枂功底紮實、身材好、長相也佳,在大三屬於SSS級別選手。但比起大四還是差了點。

那茹同意讓她加入排練是看在汪縉的面子上,原想著讓她跟著練習一段時間,至於上臺就算了。

可現在真的練習下來,那茹發現奚枂是真的不錯。

即使自己只是給她分配了一個鑲邊角色,她也能憑藉紮實的功底成為整個舞臺亮眼的存在。

宗渡和林妍妍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奚枂婀娜又妖嬈的段落。

林妍妍雙眼一亮,拉著宗渡就往視窗湊:“宗渡哥哥你快看,奚枂好漂亮啊!”

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嘴裡是毫不吝嗇地誇讚。

宗渡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就低頭看她,勾了勾笑:“比不上你。”

林妍妍臉上一燙,趕緊轉身看向窗內:“油嘴滑舌。”

可身子還是情不自禁向他貼了貼。

宗渡略掃了眼室內,往旁邊的音樂教室走去。

隔壁教室裡,低沉的大提琴聲陣陣悠揚。

一個身穿白襯衣黑西褲的男生獨自坐著,正對著曲譜拉的投入。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他恰好坐在光團中心,明媚、耀眼、純潔。

宗渡打量了下。

這就是那位“隔壁學長”?

三萬的S家限定款府綢襯衣,八萬八的T家定製西褲,大師級的古董大提琴。

騷得跟開屏孔雀似的,卻還裝出一副清純不做作的樣子。

也就奚枂那個傻子會相信他在“閒聊”。

宗渡嗤笑了聲。

舞蹈教室的訓練告一段落,林妍妍見大家都休息去了,過來拉宗渡進去。

宗渡卻沒動。

“我去下洗手間,你自己進去吧。”

林妍妍只好自己進門。

她找到那茹,四下看了看:“奚枂呢?”

那茹擦了擦汗:“可能去洗手間了吧,找她有事?”

“不,我找學姐你有事。”林妍妍遞過一張名片,“我想邀請舞團到我家演出,請問學姐方便嗎?”

...

宗渡出國前也是在淮大讀的本科,對淮大的教學樓瞭如指掌。

見女生們都往樓下衝,他想了想,信步閒庭地轉過彎,往樓上去了。

到了四層,宗渡來到洗手間門口,找了塊“正在維修”的牌子掛上,推門而入。

...

奚枂昨晚被折騰得夠嗆,早上起床時發現隱秘處幾乎被磨掉了一層皮,又紅又腫。

因為白天要出門,她只做了簡單處理。

——先在傷處抹藥,又用隱形貼貼好。

——確保走路時摩擦不到就行。

只是一場舞跳下來,汗一出,被包裹住的位置排汗不暢,已經開始滋滋啦啦地疼。

奚枂從包裡拿出隨身的小包,就往樓上洗手間去了。

藝術樓每層只有一個衛生間,一三五單層是男廁,二四六雙層是女廁。

因為四層的洗手間經常停水,大家預設四樓洗手間是廢棄的,基本不往這裡來。

奚枂怕被發現,見大家都往二樓衝,就孤身到了四層。

隔間裡。

她小心地撕開隱形貼邊沿,就感覺有熱汗流出來。等徹底撕開一看,果然看見一窩汗水。

她嘶嘶吸了口氣,抽出紙巾輕輕擦拭著紅腫的傷處。

宗渡這個狗東西,瘋起來什麼都咬。

她用紙巾吸了吸汗水,用手扇風等待乾爽。

一會兒若是沒問題,她打算撒點爽身粉上去,再把隱私貼貼上。

雖然是治標不治本,好在聊勝於無。

剛擦了一半,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奚枂一皺眉。

有人來了?

奚枂也不出聲,安靜等對方離開。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人離開的聲音。

反倒是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會吧?

難道也是來整理衣服的?

剛想到這裡,隔壁的門傳來嘭的一聲。

踢門?!

對方踢開一扇門後沒有停下,似乎正朝著這邊走來?

奚枂心底梗了梗。

不會是維修工人吧?

她繃了繃唇線,趕緊整理衣服。

為了給傷處散熱、處理私密,奚枂特意將上衣掀到了頸後,又將胸罩拉到鎖骨上方,導致上身就那麼大剌剌地敞著。

她趕緊去整理隱形貼,誰知道剛才撕開的時候太隨意,導致兩片粘到了一起。

此時她越是用力撕扯,它就粘得越緊。

“該死!”奚枂低罵一句,乾脆將隱形貼往旁邊一放,扯過胸罩就要扣上。

卻沒想到肩帶和延長帶也攪在一起,她往下一拉,不僅沒扯開,搭扣反而鉤在了T恤上。

越忙越亂,越亂越忙。

外面的腳步聲不斷靠近。

奚枂把心一橫,拽開肩帶係扣,打算重新穿上。同時雙手護住胸口,張嘴喊道:“別踹了,有人!”

話音剛落,她面前的門恰好嘭的一聲。

“啊!”

奚枂後退,一下跌坐在馬桶蓋上。

宗渡站在門口,透過搖搖欲墜的門看著她。

他挑了挑眉。

奚枂穿著一身水藍色速幹服,裡面也是配套的打底。

此時,T恤被她高高掀起,胸罩係扣開了一個,剩下那根則要掉不掉地墜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