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長樂社只是一個在旺角佔有2條街地盤的小社團。

上一任龍頭曹南天,在某次外出期間遭人埋伏,被人懟冧在街上,留下一雙兒女。

當時!

很多人認為,長樂社的結局,不是陷入內亂分裂,就是被敵對社團吞併。

可讓人吃驚的是,曹南天長女曹燕君,竟然扛起長樂社這支旗子。

這個女子,不僅穩住幫內居心叵測的一幫元老,還帶著曹南天留下的幾個親信,打得幾家覬覦長樂社地盤的幫會退出旺角。

江湖傳聞。

曹燕君的背後,站著一位警界大佬。

有人猜測是陳志超,也有人猜測是韓森。

……

今日,曹世傑心情很不爽。

因為半個鐘頭前,他姐姐曹燕君,在社團大會上,公開逼迫各位元老,同意將長樂社的產業洗白。

這種舉動,讓他實在想不明白。

四大探長跑路,四大家族糗掉。

現在黑白兩道,許多地盤和位子正處於真空期。

長樂社將旺角打成清一色,正是齊聚一心,積極進取的時刻!

可是姐姐說,黑色產業不做了,要改做白道的生意,這特麼不是搞笑嗎?

私下帶著十來個馬仔,曹世傑氣勢洶洶踩出旺角。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姐姐有姐姐的想法,他有他曹少的做法。

今天先用酒吧街隔壁這條商業街試一試水,如果守得住,大不了,他曹世傑自己成立一個新長樂。

至於舊的那個,姐姐想洗白就洗吧。

總之,他絕不放棄這個擴大地盤的機會!

走進街頭一家賣油鋪,曹世傑一言不發板著臉。

綽號長釘的馬仔,滿臉兇相抓住油鋪老闆的衣領,腥臭的唾沫,噴得對方滿臉都是:“睜大雙眼認清楚啊,這位是長樂社的曹少。

從今日開始,這條街的規費,由我們長樂來收。

你開了兩個鋪面,每個月1號,要交2000塊錢,知道沒?”

油鋪老闆嚇得呆住了,他哭喪著臉看向曹世傑:“這位曹少,我們這裡,一向交錢給洪興的,而且一個鋪面,每個月只交500塊啊……”

“砸!”曹世傑冷冷放下一個字,從騷氣的棗紅色西裝外套內袋,掏出一個黑超墨鏡帶上,雙手插兜走出油鋪。

前腳剛走,油鋪馬上傳出劇烈的打砸,油鋪老闆求饒的哀嚎摻雜其中,嚇得周圍店面紛紛上鋪板關門。

至於外面的走鬼,看到曹世傑這幫人來勢洶洶,大部分人開始收拾傢伙和貨物。

等到油鋪被打砸,基本上推著車子跑個沒影,唯一一家沒走,就是陳志越和阿武的陳記牛丸。

曹世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帶著兩個手下走過來。

“瀨尿牛丸?”掃了一眼招牌,長釘對阿武喂了一聲:“牛丸佬,發什麼呆啊?還不快點弄碗牛丸讓曹少嚐嚐。

好吃的話,規費收你少點,不好吃,以後不用過來擺了。”

阿武扭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張天志鋪內的陳志越。

得到越哥的點頭,阿武黑著臉,很不情願撈出三碗瀨尿牛丸。

曹世傑用竹籤插了一粒牛丸塞進嘴裡,下一秒就被包在牛丸裡邊的湯汁燙得不停地跳腳。

“凸(艹皿艹)!牛丸佬,你是不是想死?

將牛丸煮得咁燙,賣給鬼吃咩?”用手掌衝著燙出火泡的舌頭不停地扇風,曹世傑退後兩步,對著長釘喊道:“你是死人啊?上,同我將他的攤位掀了!”

這次不用請示陳志越了,阿武怒吼一聲,雙手撐著牛丸推車跳了出來。

他右手握拳曲臂擋住長釘踢來的鞭腿,左手一記刺拳轟塌對手鼻骨。

同時欺身滑出兩步,避開曹世傑劈來的砍刀,揉身繞到對方身後,胳膊扣住他的脖頸,用力拉下,一記膝撞磕在曹世傑後腦。

從曹世傑下令動手,到擺平他們兩人,阿武前後用不到五秒鐘。

曹世傑雖然紈絝,但是他也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捂著腦袋爬起來,驚恐朝著那幫還在打砸油鋪的手下跑去。

“喂,還沒給錢呢……”

提前守在前面的陳志越,抬手按住曹世傑的左肩,稍微用力,將這位長樂社二把手按得半跪下去。

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長樂社幫眾,紛紛從油鋪衝出來,掏出身上的片刀,嗷嗷叫殺過來救人。

“不要搞出人命。”陳志越看了一眼阿武,劃出一條紅線。

阿武聞言笑了,他撿起剛才那個馬仔掉在地上的砍刀,一聲不吭衝了上去。

別看他身材魁梧,可身手卻是十分敏捷,盯住一個敵人砍上一兩刀,即刻閃人避開對方圍毆。

每次出刀,又專挑對方上肢關節,邊打邊跑,來回拉扯幾次,長樂社那邊,已有四五個人失去戰力,躺在地上不斷地哀嚎。

見到自己帶來的人,竟然被阿武這個牛丸佬當做菜砍。

曹世傑的額頭,不停流著冷汗,哪怕這個時候,陳志越已經鬆開他的肩膀,他也不敢起身逃跑。

點上一根健牌香菸,陳志越有些為電影中,被東莞仔幾人砍死的阿武不值。

以一敵四,赤手空拳,再加上被棺材佔去1/3空間的貨車車廂。

天時、地利、人和,阿武佔沒一樣。

這樣惡劣的條件,阿武還能反殺對方三人,累得擁有紅棍實力的東莞仔氣喘吁吁。

這個戰績,在江湖上,應該說是僅次於龍捲風、大老闆、王九這類練有內功或者硬氣功的高手了。

連續砍翻對方七八人,阿武也捱了對方兩刀。

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激起阿武的悍勇,他搶多一把西瓜刀在手,不再繼續打游擊,頂著對方剩下四五人瘋狂地劈砍。

打到這個程度,長樂社剩下的人徹底崩潰了。

他們哪還顧得上落在陳志越手中的曹世傑,一個二個,扭頭就跑。

阿武本想追上去,可卻被陳志越及時喊住。

胸膛劇烈起伏,他扔掉手上兩把血跡斑斑的砍刀,忍著傷痛走了回來,對著陳志越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越哥,我沒吹水的,我真的能夠一打七八個呢。”

“現在整條街都知,你加錢武很巴閉啦。

來,抽支菸鎮鎮痛先!”陳志越往阿武嘴巴塞了半根香菸,然後幫他檢查起傷口。

曹世傑戰戰兢兢站在一旁,即使陳志越二人背對著他,他也不敢逃跑——難怪姐姐整日唸叨將社團洗白上岸,現在街邊賣牛丸都有紅棍的實力,大家還混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