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濫殺無辜、欺辱百姓者，殺！（上）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此言不虛！

孫福於仲他們帶人趕過去五鹿老窩的時候，五鹿兵敗的訊息剛剛傳回去，那邊的賊匪正準備帶著財貨逃跑，讓於仲等人堵住，逼不得已，他們放棄財貨四散逃離。

於仲等人，抄了五鹿的老窩，錢財過千萬，粟糧萬石出，馬匹近兩百，鎧甲十一副，皮甲五百有餘。

和五鹿這個送人頭憨包一戰，結果讓張晟幸福的煩惱著。

喜者！

這五鹿真的是活膩歪了。掌兵三千，留在滹沱河谷的馬匹連同用來裝B探路的百匹，合計三百左右，這種實力，他完全有能力和一個郡縣的兵馬比肩，甚至還略強，加上他儲存的物資，小日子應該過的逍遙快活不已。

而這個賊子卻貪心不足，非要無事生非跑來招惹自己，落得一個當場橫死，白白便宜了自己這個打算離開的小賊。以現在平山谷的這個實力，黑山之中也能排上一號了，如果消化吸叫了五鹿的這股力量，張晟自信，即便現在褚燕帶著本部親來，自己也敢和他比劃一番。

意外之喜，真的是意外之喜。

憂者！

按計劃，他們在送走褚燕的親信孫輕之後，休整收拾幾日，隊伍便要尋機北上。現在，這五鹿跑過來送死，一戰下來，谷中傷亡近百人，肯定要做休整，至少，也應該等那些輕傷者傷好之後才能行動，北上的時間不得不往後拖延。

另外，現在近三千的俘虜也需要消化，這可是個大問題。

張晟一夥人，沒有人才積累。谷中的近千人手，都是屯長帶著軍侯的隊伍，一個屯長帶兩百人，現在又來這近三千人，如何接收？哪怕是把其中的老弱去掉，兩千之數的青壯也是少不了的，誰來統帶？

同樣的一屯一百人，交給不同的人，結果可能完全不同。交給一個有點能力的，興許一場戰鬥下來能活九成，而交給一個胡塗蛋呢？可能一成都活不了。

張晟又一次忙碌起來。

幾日間，財貨糧草被押運了過來，滹沱河谷中，人去谷空，逃的逃散的散，唯有一些親人變成了俘虜的老弱，跟著隊伍來到了平山谷。俘虜的改編工作開始展開，張晟正在和幾個人討論隊伍統帶工作之時，伍虎帶著徐安拿著一份名單過來彙報。

張晟看著木板上密密麻麻的人名直犯怵。

“虎子，我不看了，你就告訴我，五鹿的親信有多少？濫殺無辜欺辱婦幼的有多少？”

張晟放下木板，看它意義不大，自己最想要的是拎出一些人來，一則，不想讓老鼠蒼蠅混進來。二則，他需要一些人頭來殺雞儆猴，震懾這批俘虜以及谷中蟻卒。

“郎君，親信一百三十人左右，濫殺無辜的二百一十人左右。”伍虎給了一個數字。

有些人，一旦失去了一些約束，就會忘記了傷疤。

聽到伍虎報出來數字，張晟在心中為那三百多人暗自可惜一番，因為他們馬上就要變成自己手中那隻駭猴的雞。

“五鹿的親信中，有沒有人不濫殺無辜或欺凌婦幼的人？”張晟又詢問一句。

“有，有十多個，他們好像是一夥人，帶頭的是一對兄弟叫洪堅洪強。”張晟確認了一下。

難得。

“老牛、虎子，一會兒你們一起去，把那些親信和欺辱婦女者全部綁起來，帶到訓練場，其餘的俘虜也帶去訓練場，那幾個沒有濫殺的親信不用捆綁，讓人押過去就成。”張晟紛附下伍虎和。

伍虎和曾牛應喏。

“郎君，殺了是不是不好？”周闖猜到了張晟要做什麼，想試著勸阻下。

“老闖，為何有些一問？”張晟笑著反問一句。

“別人會以為我等不能容人。”周闖給出了他的想法。

“哈哈哈哈，老闖，你想多了，如果別人認為這是我不能容人的表現，那些人就讓他們認為去，在我這裡，就是這個規矩。今後，每次戰鬥結束，不論俘虜是官兵還是賊匪都要走一下這個流程。失去做人的良知和底線的人，他們的心性已變，只剩下了貪婪和自私，我們要他們何用，浪費粟糧還是讓他們尋機滋事？”張晟為周闖做了一下分說。

眾護衛以及丁山、孫福等人若有所思，楊麻子和曾牛神情有點不太自然。

張晟把一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已然猜到點原因。

上次火拼羅四後，自己只是讓其親信離開，因為特殊情況，其它事情並未多做追究，這楊麻子也好，曾牛也罷，肯定是做過壞事的。

“阿晟，周闖說的對，一次殺那麼多人，總是不妥，傳出去，人家肯定會說你嗜殺，於名聲不好。”丁山這個老漢思考許久，為了眼前的小子，還是說出了他的心裡話，孫福在一邊跟著連連點頭。

“山叔、福叔，呵呵呵，我們現在已經成了人人喊殺的黃巾蟻賊的，還有什麼聲名可圖？那些虛名不圖也罷。人，肯定是要殺的。以前，我們弱小，經不起風浪，弟兄們需要同舟共濟，我認了，前事種種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五鹿的這些人接收過來，我們的人手一下子增長了一倍還多，如果再不加以管制，以後怎麼得了？如果沒有約束的放任下去，我們與那些對我們敲骨吸髓、逼得百姓無路可活的世家大戶又有何異？今天，我就要用這三百多顆人頭為我們的隊伍立下這個規矩。今後，在我們這裡，如果發現有人濫殺無辜百姓、欺辱婦幼之人，必須殺，我不管他是誰，統統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

一個隊伍拉起來容易，但是，想保持一定的戰力，並且讓這份戰力長久的保持下去，卻非易事。

歷史上，有太多的農民起義軍，就是因為缺乏軍紀約束，進而一步步的從義軍轉變為賊匪流寇開始禍害百姓，最後，導致他們失去根基喪失戰鬥力。

重活一世，用無數人頭換來經驗教訓歷歷在目，張晟不想讓自己的隊伍步那些人的後塵。

一番話被張晟說的殺氣騰騰，即為眾人解釋了一下殺人的理，同時，又暗點了一下麻子和曾牛，希望他們有自知之明，以後收起惡習。

眾人不再反對。

眼見的，殺人的事情被大家接受，張晟立刻讓曾牛和虎子去做殺雞駭猴的準備。

有些事情，趕早不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