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問題,青黎恍惚了一下。

她可以肯定自己是見過的,所以在杜老說出防疫防控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零星畫面。

只是快穿世界的記憶她非常模糊,記住的都是同所學本事相關的。

所畫自然也是那時候見到的,青黎恍惚的不是這個,而是有一道人影模糊出現在腦海中。

她微感詫異,按理說,她不會記住任何人物的。

一閃即逝的記憶,青黎並沒有太在意,興許是穿梭的世界太多,記憶混亂,也可能是這個人影同所學本事有些關聯才會閃現。

面對使用者‘杜’的提問,青黎稍加思索一下,說道:“以前曾有過隨同到訪境外的經歷。”

對方見她說的籠統,知道不願意說的太清楚,畢竟是在網上,人多眼雜。

不過杜老倒是真沒想到,這位玉玊大師的經歷如此豐富。

最近因為境外疫情的事情,他也感到很頭大,故而才會多次一問。

看得出,能夠刻畫出如此震撼人心的畫作,她當時的感觸肯定很深。

畫作中每一個人的神態表情都不一樣,但都展露著同一種情緒,絕望麻木。

刻畫入神!

可惜這樣的人,竟然只能在網路上神交。

杜老倍感惋惜。

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直播結束之後,杜老就開始看青黎給寫得報告,起初看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何,而後越看越是心驚。

杜墨塵每晚臨睡之前都會到爺爺的房間看一下,雖然爺爺身子骨硬朗,確保沒什麼事情再去睡覺。

數年如一日,他已經養成了習慣。

所以當他看到漆黑的走廊,細微的光亮從爺爺房間透出的時候,他腳步一頓,隨後大步走過去,甚至顧不得敲門,推門而入。

待看到杜老正認真坐在書桌前,帶著老花鏡看檔案時,悄悄鬆了口氣,隨即輕蹙眉頭。

“爺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處理嗎?”

已經十二點多了,自從杜老退休之後,基本十點半就會睡覺的。

哪怕最近老人家開始痴迷看直播,十一點前也會躺下,從未這麼晚過。

杜老看到杜墨塵,才意識到時間流逝的這麼快。

看看剩下還有很多,他有些捨不得睡覺。

一萬五千多字,他恨不得逐字去看!

沒有一句廢話,每一句話都有其作用。

杜老敢說,若是下邊的人能夠將這片報告琢磨透了,研究明白了,在災疫面前,他們就有了抵抗之力!

杜墨塵好奇地瞥了一眼,許久不見爺爺操持這些事情,是什麼東西如此吸引他?

杜老見他打量,忽的問道:“小塵,你對青黎有什麼看法嗎?”

杜墨塵收回視線,無奈地看了自家老爺子一眼。

“青黎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像自立自強的妹妹。”

他點明心中所想。

杜老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怒其不爭地瞪他一眼。

“你單著吧。”

說完,留下哭笑不得的杜墨塵去睡覺了。

……

青黎這兩日熬夜熬的厲害,直播完洗了個澡,想等一等再去賀江嶼的房間,誰知就這麼睡著了。

她睡得深沉,並不知道深夜有一道身影在她床邊站立片刻,而後默然離開。

醒來的時候青黎見還在原本的房間,心中頓時一樂,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晚上不必去賀江嶼那裡了?

很快她就樂不出來了,她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拿出體溫計一測,37°5。

恐怕是這幾天熬夜導致免疫力下降。

她的身體還是太弱了,要繼續調理才行。

現在課題正式進行到關鍵時候,她這個記錄員的崗位變得重要起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不請假了。

低燒吃點藥就沒問題。

離開賀家莊園的時候,青黎得到一個好訊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一下子。

賀江嶼出差了!

老天爺眷顧她,知道她生病了,讓這個惡魔出差,她就不用睡沙發了。

近幾日扶風中醫院有重要決策,需要言如君回去,故而司機特意等在門口送她過去。

青黎道謝後也不矯情,坐上了車。

課題並沒有因為少了言如君而有所停滯,扶風專家級的人物是曹副院長,有他在言如君才能毫無負擔地離開。

起初青黎因為喝了咖啡還不覺得如何,越到後來頭腦便越是昏沉,腰背臀的肌肉也開始疼。

輕嘆了口氣,青黎知道現在的體溫應該在38°以上了。

因為臀部肌肉痠痛,青黎不得不偶爾動一下身體來緩解,小動作細微沒有被旁人察覺,卻被薛雲澄發現了。

薛雲澄忽然開口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課題進行了許久,也應該休息了,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散開了。

薛雲澄來到軟軟靠在椅子上的青黎面前,見她兩頰微紅,眼神迷離,眼中已無神采,伸手在她的額頭摸了摸。

倏然的冰涼觸感讓青黎一下支稜起來,她知道有人走過來了,只是懶得理會,只想靠著休息一會。

冰冰涼涼的感覺非常舒服,居然讓她有些不捨得這手拿開。

好在理智尚存,她忙將他的手擋開,抱歉一笑,“我沒事的,下午估計要請個假回去休息了。”

薛雲澄眉頭微蹙,看著她的目光隱含擔憂,“高燒這樣,居然還來上班,一會查個血項看看情況。”

守著醫院就是方便啊。

青黎感慨了一句,才站起身來,忽然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靠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淡淡的清冽氣息包裹住她。

沈副院長正好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一怔,隨後看到青黎的模樣,才知道自己想歪了,連忙上前詢問。

青黎在薛雲澄的陪同下去查血了,結果很快出來,細菌性感染。

細菌性感染比較頑固,不是那麼容易好,且容易反覆。

從醫院開了消炎藥和其他的藥,薛雲澄準備開車送她回去。

坐在車上,側眸看著副駕駛的閉目養神的青黎,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偶爾輕顫,顯示著主人並不好受。

她的臉紅彤彤的,顯出幾分妖豔的嬌媚。

“要送你回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