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魔都,內環高架上。

一輛雷克薩斯LM300h正平穩的行駛著。

颱風帶來的暴雨拍打在車身上,噼噼剝剝的聲響使得車廂更為寂靜。

雨幕將魔都的燈紅酒綠罩上了一層濃霧,使得這座城市裡氾濫的慾望也彷彿穿上了衣衫。

林牧望著模糊的夜景,心情卻不如臉上的表情那樣平靜。

焦點從窗外的景物轉向玻璃本身,倒映出林牧如今的模樣。

看著與自己一般無二卻更顯年輕的面容,他終於是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穿越前的林牧是個小藝人,苦練十年,演技過關,唱功優秀。

只可惜,他太潔身自好了,不願意接受那些潛規則。

在拒絕了無數次的邀請之後,他終於被丟進了垃圾堆。

而穿越後,依舊是同樣的處境,同樣的名字,同樣除了帥氣一無所有的身份。

但不同的是,這裡不是地球,或者說這是平行世界的地球。

歷史文化,國際關係相差不多,但他所熟知的一些文藝作品,乃至科技發展都有稍微差異。

這就讓林牧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但……為什麼會在豪車上?

以原身的身家、地位,怎麼也沒可能坐上這種大明星專用的保姆車。

他在穿越之前豪車也是坐過不少,但可惜每次上車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林牧什麼都沒有,能坐上這種車,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又有人看上他了。

前世這種經歷也不少,林牧每次都是被忽悠上車,然後下車跑路。

穿越前林牧的演藝事業就在他奔跑的路上劃上了休止符。

如今……

林牧手掌輕輕拂過車上的真皮座椅,感受著車廂內傳來的淡淡幽香,他的嘴角不由得開始抽搐。

果然,又是被看上了。

原身跟自己一樣,堅守底線,無法出頭,只不過跟林牧不同,他終於是放下了底線。

在碰壁了無數次之後,原身終於找到機會跟圈內的一個大佬搭上了線,喊出了那句“姐,我不想努力了”!

只不過他還沒開始努力,這個底線又交到了林牧手裡。

林牧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前世跑路跑到被封殺,現在原身自己找上門,要是自己又跑了,這不得又被封殺一輩子?

這特麼,自己是逃不過被封殺的命了麼?

有那麼一瞬間,林牧也想從了,但一想到之前見到的投資人,他頓時就沉默了。

不行!

鋼絲球的花語他不想了解!

就在林牧萬分糾結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駕駛位上的女人回過頭來盯著林牧。

“下車。”

林牧聽到聲音抬頭看去,一張絕美的臉龐頓時撞入他的眼中。

眼前的女人,頭髮有些溼潤,貼著鬢角在修長的脖頸上勾出了一道媚人的曲線。

眼眶有些紅腫,彷彿大哭了一場,但看著卻更惹人憐愛。

看著這張臉,林牧忽然覺得自己的底線是不是太高了。

怎麼能為了臉面和尊嚴就連錢都不要了!

為了資源,委屈一下自己又何妨!

難道自己為了夢想,就不能為藝術稍微獻身麼?

沒錯,就是為了夢想,絕對不是因為今晚開車的人是薛朵。

薛朵。

如今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女演員之一,出演的幾部電影全部大爆,身價暴漲,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開啟了藝人走向資本的第一步。

而她也是今晚林牧服務的物件。

跟在薛朵身後,看著她搖曳的步伐,林牧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

薛朵在圈內的風評可一直都很好,而且她好像有一個感情很好的男朋友。

現在看來,娛樂圈的傳言也不可全信。

進到房間,薛朵直接就坐在了沙發上。

林牧不明所以,也挨著薛朵坐下。

兩人都不說話,房間內頓時顯得有些安靜。

但林牧可不著急,他處於被動。

看著薛朵出神的模樣,林牧不由得再次感慨,要是之前找自己的都這質量,自己不早就從了麼?

哪裡還用得上穿越!

好在現在也不晚,還有機會。

正想著,薛朵一指酒櫃:“拿瓶酒過來。”

林牧當即起身,取了一瓶葡萄酒跟兩個酒杯。

先給薛朵倒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薛朵倒是豪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目光轉向林牧:“那種事就那麼重要麼?”

那種事是哪種事?

林牧迅速的捕捉到了關鍵詞,心裡胡思亂想,嘴上卻趕緊接話:“看個人吧,有人看重有人不在意。”

薛朵自斟自飲,又一杯酒下肚。

像是在跟林牧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堅持下去就可以的……”

等薛朵酒杯空了又滿,林牧也差不多搞懂了薛朵為什麼會帶自己過來。

情況很狗血,卻也很簡單。

薛朵拒絕婚前性行為,她男朋友嘴上說著表示理解,然而她還是發現了男朋友在外邊偷吃。

不止偷吃,他還玩很大,一次找了六個。

薛朵震怒之下將男朋友的資源全都停了,看著不斷跟自己道歉的男朋友,心裡更是惱怒。

自己喜歡的人居然是這種貨色?

自己給他提供資源,將他捧紅,然後他用我捧他的錢去睡別的女人?!

薛朵越想越氣這才一時衝動拉了林牧過來。

林牧聽完心裡大呼狗血,這男的是不是傻,都已經少奮鬥三十年了,怎麼還管不住下半身?

出軌就出軌,還找六個?!

呸!真是令人羨……氣憤!

其他人還能比得上薛朵?

薛朵是個好姑娘,明顯是奔著結婚去的,結果卻被傷得不輕。

如今這局面就是想破罐破摔了。

林牧嘆了口氣,娛樂圈果然是個大染缸,看給薛朵都染成什麼樣了。

都紅了。

可惜林牧也沒資格去說什麼,薛朵有底線好歹成功了,他林牧有底線,如今卻在薛朵家裡。

誰同情誰還不一定呢。

“為什麼?為什麼?他說過不在意的。”

“我錯了麼?”

正想著,薛朵呢喃著,撞進了林牧懷裡。

看著薛朵被葡萄酒染紅的唇,林牧的職業道德立馬就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