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洞房、證道

大戰終於落幕，柴信的婚禮繼續進行。

經過之前的大場面，眾人對這位當世至尊的敬畏之心，真正達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僅自身實力驚天，手下更是有著九位堪比至尊的強者，放眼四海八荒，宇宙蒼穹，還有誰是敵手！

無數強者從深空各處趕來，想要一睹這位當世至尊的真容。

許多對於黑暗動亂有所瞭解的存在，更是心懷感激之情，帶著自己能拿出的最貴重賀禮，前來參與柴信的魂婚禮。

本來，這些強者雖然聽過柴信的大名，對其也十分敬畏，但卻不似這般視若神明。

但經此一役，柴信在很多人的心中，確實已經成了真正的神明。

本就已經非常盛大的婚禮，這下變得更為隆重，很多人擠不進姜家祖殿，索性自備酒水，在戶外自斟自飲，只為敬這位徹底平息了黑暗動亂的無敵至尊一杯。

隨後，遙遙留下一句祝福，便灑然而去，並不停留。

這樣的場景，看得許多人心潮澎湃，忍不住感慨連連。

“大丈夫，當如是！此生若能得人如此敬重，縱然不得大道，又如何？”

“哈哈，瞧你這話說得，好像真能得道似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柴至尊何等人物？百萬年也未必能出一個這樣的人傑！”

“那是！我不過是觸景生情，忍不住感嘆，你又何必取笑……”

“話說回來，柴至尊斬掉九位禁區至尊，免除萬世之禍，這份豐功偉績，只怕任何一位古之皇者與大帝，都難以企及！”

“不錯，縱然柴至尊終身不證道，僅憑此功績，也夠格讓我等及後世人尊其為‘帝皇’。”

“呸！胡說八道什麼？以至尊的才情，怎麼可能無法證道？依我看，至尊不僅會證道，而且還會是古往今來第一帝皇！”

很多人在議論，由衷地對柴信感到敬服。

越是修為強大者，越明白柴信所做之事意義何等重大，自然也就對他的敬意更深。

對於賓客的敬酒，柴信也是來者不拒，無論是一方霸主，還是平民百姓，他都一一回敬，飲了不不知多少佳釀。

他這輩子喝的酒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

直到夜幕降臨，賓客們才識趣地散去，將新郎官留給婚房中苦等的新娘子。

儘管喝了很多酒，但以柴信的修為，哪怕不刻意散發酒力，也不可能被醉倒。

“娘子，讓你久等了。”

柴信還是將酒氣散盡，才緩緩坐到床邊，望著身前鳳冠霞帔的愛人。

顏如玉何等堅強勇毅的性質，此時也不由胸膛起伏，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許久才顫聲道：“夫君辛苦……”

“能娶娘子為妻，不過是些許應酬，何談辛苦？”

柴信微微一笑，掀開佳人的面紗。

“良宵苦短，娘子……我們安寢吧。”

“好……”

顏如玉聲若蚊蠅般應了一聲，卻仍強忍著心中羞赧，開始為柴信寬衣。

有道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一夜無眠。

新婚燕爾，食髓知味。

次日一早，這對新人拜見了姜太虛等長輩後，便消失無蹤了。

無人知曉他們去了哪裡，但卻也無人擔憂他們的安全——笑話，連禁區至尊都能說滅就滅的玄黃至尊，這世間又有誰能傷得了？

實際上，兩人不過是度蜜月去了。

北斗眾多山清水秀，人跡罕至之地，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當兩人再度現身之時，已經是整整一個月後。

這一日，天朗氣清。

“如玉，我此去必成大帝，你無須有任何擔心，證道之劫於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柴信給新婚妻子留下這樣一句話，便孤身離開北斗，許多故人相送，都被他拒絕。

“成道之劫我有把握扛得住，但卻沒把握護得住周遭之人，你們最好不要跟著。”

如今，玄黃至尊的威名已然傳遍宇內，無數大勢力都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

看到他離開北斗，很多人已經有所猜測，甚至不乏有遠遠尾隨，想要觀摩的存在。

自荒古以後，再也無人能夠證道成帝，很多人都想親眼見證，這位縱橫無敵的玄黃至尊，究竟能否打破冥冥中的天道禁錮，邁出那最巔峰的一步。

“我此去欲渡成道之劫，諸位若要跟隨，務必做好受到波及而死的準備。”

柴信目光掃過無盡虛空，以他的實力，自然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些想盡辦法隱藏蹤跡的跟隨者。

但他只是警告了一句，並未強制驅離。

這個世上，無人能夠干擾帝劫，也無人敢幹擾帝劫。

再者說，即便有那種存在，以柴信如今的實力，也根本不懼。

不少人聽到警告後都心生恐懼，並悄然退去；當然也有人堅持跟隨，遠遠地吊在十多萬裡之外。

柴信發出警告之後，便不復多言，徑自尋到一處僻靜太空。此地方圓億萬裡內，沒有任何生命星球，不會波及到無辜。

“來吧，我的帝劫！”

柴信渾身氣息平穩，只是那麼輕飄飄地抬起右手，向身前虛空轟出了一拳。

“轟隆！”

憑空一聲雷響，震動宇宙蒼穹，無盡眾生皆可聞。

眨眼之間，萬千雷霆毫無徵兆地憑空顯現，好似一座雷霆世界，將方圓百萬裡範圍盡數籠罩！

那些尾隨過近的傢伙，直接就被雷海籠罩，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連思維都沒能進一步運轉，便盡數化為了灰飛！

這些膽敢跟來觀看帝劫的人物，自然都不是尋常之輩，最差都是大聖絕巔的人物，甚至有不少準帝七八重天的超級強者。

但是，任憑他威名赫赫，又或是實力通天，都在剎那間成為劫灰，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更遠處還有不少人跟著，他們看到這一幕，紛紛肝膽俱裂，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退！”

“快退！”

許多人驚恐地嘶吼，身形暴退十數萬裡，瞬間消失在宇宙盡頭。

唯有極少數存在，雖然又退出去了上百萬裡，但卻仍舊未曾真正離開，不肯放棄觀摩帝劫的機會。

這也不怪他們膽大包天，實在是能夠見證帝劫的機會實在太少了，無盡歲月都未必能有一次。

這對很多想要衝擊極道境界的存在而言，都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再者說，他們也很想第一時間知曉，這個所向披靡的玄黃至尊，究竟能否打破後荒古時代的桎梏，邁入到那個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

面對浩瀚雷霆，柴信卻恍若未覺，只是將玄黃印取出，託在了掌心當中，任憑萬雷加身，仍舊面不改色。

他在永生界，早已是金仙境的存在，對道的領悟，完全不亞於遮天界的大帝。

道之一字，玄之又玄，能讓人窺見本質，直指真源。

無盡多元宇宙，有諸般妙法與規則，但大道本質，卻殊途同歸，一法通而萬法通。

單是憑他對道的領悟，這些由天道而衍生出的雷霆，便不可能傷得他分毫。

接下來的數日之中，諸般劫難齊至，各種雷霆自不必說，還有諸般水火大劫、風雲大劫、心魔大劫……

真空都破碎了，無數枯寂的星球化為齏粉，空間潮汐如風暴一般席捲數百萬裡，令得這片虛空如同煉獄。

漫天的法則如汪洋席捲，時空都崩毀了，種種絢爛奪目的光華映照九天十地，恐怖到了極點。

整個宇宙都在震盪，一切眾生皆不由自主地顫抖。

但無論何種劫難，都無法令柴信動搖半分。

他就那麼屹立在虛空之中，掌託玄黃印，任憑萬劫加身，卻連一片一角，一縷髮絲，都未曾有任何損傷。

這樣的場景，驚呆了無數圍觀者。

包括隱藏在宇宙各處的一些至強者，如殘缺至尊、準帝大圓滿的存在，都在透過秘術遠觀，也都被柴信渡劫的情況震撼。

“怎會如此？”

“這傢伙……竟能做到這一步？這不可能！”

“吾當初渡劫之時，也是小心翼翼，艱難萬分，才終於成功……他這麼可能如此輕鬆？”

哪怕是親眼所見，卻仍舊讓很多至強者覺得不可思議。

即使是那些自斬的至尊，都驚得大吼，無法相信看到的一切——萬古以來，他們倒也見過不少人成道，但卻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

連續數日的帝劫，居然未能傷到柴信一絲一毫，這讓誰能相信？

但是，這就是事實。

直到最後，無盡雷光與法則海洋散去，柴信仍舊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模樣，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就在劫氣開始澹去，一切似乎都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他才終於動了。

“造化！”

柴信陡然一聲暴喝，渾身綻放出熾盛的神華，一尊海碗大的天青色大印緩緩自腦海升起，最終懸停在他的頭頂。

現在，才是真正的關鍵！

誠如他之前所言成道之劫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威脅，輕易就可以渡過，真正需要無比重視的，是他那個充滿了野心的計劃——

煉化遮天界的天道，以我心代天心！

劫氣盡散的剎那，一道莫可名狀的印痕自虛空中顯現而出，閃耀著莫名的光華，其中萬般法則之力隱現，真是傳說中的天心印記。

按照一般準帝成道的流程，此時只要接引這天心印記入體，便可以真正踏入極道領域，成為橫壓當世的無敵存在。

但是，柴信卻打算這麼做，他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造化神玉受他的召喚而顯現，瞬間運轉到極致，一道道天青色光輝閃耀而出，對映向已經顯現而出的天心印記。

他要藉助造化之力，將天心印記直接抹除，然後以自身神魂代之！

這對於一般大帝而言，完全是不敢相信的事情，根本沒有一絲成功的可能。

那麼做的後果只有一個——被天道反噬，直接身死道消！

帝劫的力量雖然恐怖，足以滅殺世間一起生靈，但終究只是真正天道的千萬之一而已。

修士能夠渡過帝劫，卻絕不代表著就能夠硬抗天道反噬！

莫說是初成的大帝，哪怕是活了好幾世的妖孽人物，甚至是傳說中的紅塵仙，都不可能憑自身實力做到這種事情。

但柴信不同，他不僅實力遠超尋常大帝，最重要的是，他有造化神玉！

造化之力乃諸天宇宙的本源力量，哪怕是在最頂尖的次元當中，都屬於最高層次的力量。

在遮天這個衰敗的末法宇宙中，更是強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再加上此刻帝劫已過，天心印記按照大道規則自動顯現，正是天道最為缺乏“防備”的時機。

造化神玉有“盜天”之能，再加上柴信成道的剎那擁有的極限力量，兩種情況結合之下，才使得這個也行有了實現的可能。

當然，在真正實施之前，柴信早已藉助造化神玉將整個過程推演了無數遍，確定成功率達到八成以上，才終於確定這麼做。

造化神玉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澎湃的造化之力如同海浪般，不斷沖刷著天心印記。

天心印記顯現不過剎那，表面的光芒便立即暗澹了下去。

“小盜天訣！”

柴信同時運轉這門逆天秘術，一身神力運轉到極致，四海八荒都在震盪，天地間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

下一刻，一股強到無法相信的恐怖力量，自天心印記之上爆發而出，向柴信瘋狂湧來！

柴信立刻明白，那是天道的力量！

那股力量簡直像是開天闢的偉力，他在衝擊之下，體會到了久違的渺小之感，好似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只覺得隨時都可能傾覆。

幾乎一個剎那，他的肉身便要崩潰，無數鮮血從體表狂湧而出，立刻就化成了血人！

他的神魂也在劇烈震盪，彷彿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怎麼回事？劫數不是已經散了，怎會突然出現這種狀況？”

“哈哈哈，太好了！我就說成道之劫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讓他渡過，好啊！死吧，死在劫難之中吧！”

“這小子方才做了什麼，居然引發如此恐怖的厄難？”

無數人驚愕，很多隱藏至尊暢快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