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今日這場劫,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李廟旺心中暗暗嘆息一聲。

事已至此,既然躲不過,那就唯有應對了。

李廟旺在撤開距離的同時,又狠狠地瞪了祝寶兒一眼,氣恨道:“祝寶兒,你給我等著!”

“好嘞姐夫,我就呆在這兒,哪都不去,等著你喲!”

祝寶兒眯眼而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然後她又伸手對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待李廟旺回過神去,那道魁梧的身影已從祝寶兒所指的方向迎面撲來。

別看這費仲長得塊頭大,但速度卻一點兒都不慢!

本以為打不起來的眾人本已打算掃興而歸,當見此一幕,頓時又提起了精神。

好戲開場了!

在場眾人各個聚精會神,興致勃勃。

祝寶兒更是在一處臺階上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磕了起來。

似乎沒什麼事情,比眼下看戲更有意思了。

費仲身法矯捷,拳法剛猛,只是這一次次的攻擊都讓對方‘僥倖’躲過,不禁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你他孃的就只會躲嗎?”

“君子不爭。”

李廟旺將習得的一身輕身術施展的行雲流水,同時左手手指虛空撥動不止,以梅花在心中默起了一卦。

在得到變卦之結果後,他面露苦笑,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如今眼下最好的結果是,將眼前這個大塊頭擊敗,而這對於李廟旺來說,這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後續所產生的因果。

如今的自己已淪為眾矢之的,一旦自己全力出手,那就過於鋒芒畢露了。

壓不住鋒芒,後面才是更大的麻煩。

“什麼君子爭不爭的,別給老子整文縐縐的這一套!”

費仲明顯是被徹底激怒了,出拳愈發的兇猛。

然而,李廟旺依舊從容地躲閃著。

一次又一次,仿似他那輕巧的身法能做到片葉不沾身。

但只守不攻,終究也不是辦法。

連在場眾人都看得有些乏味了。

“這小子屬猴的吧,怎麼這麼能躲啊?”

“估摸著是打不過費仲,所以才只能依靠矯捷的身法閃躲吧!”

在眾人看來,這李廟旺打不過費仲,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二人的體型差距太大了,再者,費仲可是護龍衛精武榜前十的高手。

試問在場之人有誰能扛得住兩拳的?

“唉,本以為是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呢,卻沒想到竟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真是無趣!”

“看吧,用不了多時,那個叫李廟旺的就要敗下陣來了!”

在場眾人原本的激情幾乎都被磨滅了。

人群一角,有身穿黑色勁裝,相貌清秀的年輕男子冷眼凝視。

不知何時,旁邊走近了一名面板黝黑的寸頭青年,笑問道:“如何啊?”

勁裝男子聞聲斜視一眼,語氣淡然地說道:“陳威武,想不到連你也來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被喚為陳威武的寸頭青年笑呵呵地說道,“我也好奇呀,好奇那祝焱君的未婚夫究竟是何方神聖。”

勁裝男子冷冷道:“你不看到了?”

陳威武笑道:“不過是假象罷了,此人身法了得,能毫髮未傷的躲過費仲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豈會是常人?”

然後他凝聲說道:“此人定是在藏拙!”

勁裝男子面無表情地問道:“然後呢?”

陳威武聳了聳肩,努嘴道:“因何藏拙,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你上去試探試探他的深淺?”

“無聊。”

勁裝男子丟下一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陳威武點頭認可,在其身後說道:“也是,你澹臺柏可是咱們護龍衛精武榜前五的高手啊,的確看不上這樣的小場面。”

聽到這話,勁裝男子驀然停下,轉過頭,有些惱羞成怒,“陳威武,你精武榜的名次不就比我高一名嘛,瞎嘚瑟什麼?”

“等著吧,此次四營試比,我必然會超越你!”

“好嘞,澹臺大爺,我等著你!”

陳威武笑呵呵地應了聲。

後者則是冷哼了一聲。

待得對方身影逐漸遠去,陳威武嘴角的笑意不復存在,轉而看向戰場之中,饒有興致地喃喃道:“祝焱君的未婚夫?有意思,也不知道此次四營試比有沒有交手的可能!”

他眼神炙熱,擲地有聲道:“期待一戰!”

緊接著,他又環顧四周,呢喃自語道:“也不知道另外那些個傢伙過來觀戰了沒有。”

旋即,他又搖了搖頭,“算了,該吃吃該睡睡該打打,何必庸人自擾、徒增煩惱……”

場中,費仲已是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他都不記得自己打出多少拳了,可偏偏對面那小子滑溜的跟泥鰍似得,根本難以觸碰,這讓費仲又急又惱。

都說護龍衛之中比的就是誰的拳腳硬、功夫高,可你他孃的一直躲閃,算哪門子事兒?

“混蛋!”

費仲雙眸死盯著李廟旺,痛罵道,“祝焱君的未婚夫難道就只是個只會躲藏的窩囊廢嗎?!”

喲呵,這傻大個還會用激將法呢。

這著實讓李廟旺有丁點的刮目相看。

只可惜,這激將法對自己無用。

在這期間,李廟旺心中已有一計。

既是躲閃,與其在此周旋,那何不一閃到底呢?

李廟旺以後天八卦推算出最適合自己逃生的方向,然後他抬頭望向西南方的那座後山,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窩不窩囊不是你說了算!你先打得著我再說!”

“走也!”

話落,李廟旺已用極快的輕身術身法溜之大吉。

眾人只感覺一道虛影掠過,再回頭,場中哪裡還有李廟旺的身影?

所有人目瞪口呆,而後面面相覷。

這他孃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