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小偷(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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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巧,她們剛剛從看雜耍的人群中擠出來,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錢袋丟了。
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聽著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正在變聲期,有些公鴨嗓。
李慕雪聽了有些驚訝的道:“咦?好像是我堂叔的聲音呢。”
傾妍挑挑眉,慕雪堂叔?那不就是李灝的兒子,待在秦州這邊的李家第三代就三個,一個是李漢欽,一個是李漢煒,再一個就是李灝家的大兒子李漢贇了。
李漢煒是李漢欽的親弟弟,李慕雪只會叫叔叔,叫堂叔的那就只能是李漢贇。
聽薛歡兒說,李灝二十多了才成親,之前一直跟著父兄在外征戰,後來他母親裝病把他騙回京城,以死相逼硬是給他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姑娘,這才娶得妻。
成親沒多長時間就又回到了父兄那邊的駐地,把新婚妻子留在了京城,一直到幾年後才回去。
據說他再回去的時候孩子都已經三四歲了,他走後他妻子就發現有孕了,結果到生的時候他都沒回去,等回去的時候孩子都會跑了。
之後才把妻兒帶著回了軍營,後來又生了兩女一兒,都沒有立住,都夭折了,所以到面前為止就這麼一根獨苗苗。
傾妍之前聽了這訊息心裡有些奇奇怪怪的,倒不是說她喜歡李灝,她還小呢,知道兩人是兩個世界的,根本不可能,怎麼會允許自己胡亂動心。
就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好像一下子就滄海桑田了一樣。
當然那只是自己一時的心裡活動,稍微感嘆一下就過去了。
只是現在遇到了對方的兒子,她突然覺得有些彆扭,和第一次見李慕雪姐弟有些像,又有些區別。
當時見到已經為人婦為人母的薛歡兒,再見到她的兒女也有這種感覺,一下子自己就又長了一輩的感覺。
有區別是因為當時她把薛歡兒當晚輩,現在突然成了平輩,而對於李漢贇則是還有一些彆扭,畢竟對方的爹對自己有過好感,多少有點兒尷尬。
讓王清月和兩個丫鬟在這裡等著,她跟著李慕雪又擠了回去,就見一個高高壯壯的少年正一手放在腰上,皺著眉看著周圍的人。
本來擠在一起的人群在他那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真空地帶。
而他身後站著兩個小廝模樣的男子,這種天氣頭上竟然有一層薄汗,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亂,看來這小子應該是自己擠到裡面來看雜耍,把小廝留在或者是甩在了後面,這兩個是才趕上來的。
兩個小廝對著周圍的人喊道:“諸位先請不要離開,我家少爺的錢袋子不見了,希望拿走的人趕緊交出來,不然就要是讓我們查出來,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一邊說著還一邊觀察著周圍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想這樣把人炸出來。
傾妍也用神識觀察著眾人的表情,大多數都是看熱鬧的神色,偶爾有幾個撇嘴的,應該是聽到小廝的話覺得這話沒什麼用處。
還有臉上露出一些厭煩的表情的,看穿著和氣質,應該是比較仇富的那種人,眼裡頭還有些幸災樂禍,好像別人丟錢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兒。
其中有兩個人雖然表情沒有什麼破綻,眼珠子卻一直亂轉,不停的看向四周,從那微微下垂的眼皮,可以看出他們是在看人們腰帶的位置。
不是看熱鬧,不是恐懼,也不是厭煩,像是在尋找目標的小賊,現在的人大多是把錢袋子綁在腰上的,所以這兩個人最可疑。
傾妍一下子就鎖定了他們,這兩個人個頭都不大,也就一米六多,估計都不到一百斤,穿的灰撲撲的,倒也乾淨,太髒了也沒辦法近別人的身。
她用神識在他們身上看了看,果然在其中一個的身上看到了一個與他衣服格格不入的錢袋子。
那錢袋子上面繡著一個墨綠色的葫蘆,底是青色緞子的,抽繩下面還帶著墨綠色的流蘇。
一看就是李漢贇的,因為那布料與他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應該是用的同一塊料子。
一般大家少爺小姐身上的衣著和配飾都是搭配著來的,就算有時為了好看顏色有些區別,但料子還是一樣的,這樣好區別。
這時候李慕雪和她已經擠進了人群,李慕雪拉著她徑直走到了李漢贇身邊,開口叫道:“五叔,您也來廟會了啊,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她當然已經聽到他喊丟錢袋子了,這不是要先問候一下嘛。
李漢贇看到堂侄女眉頭舒展了一些,“小雪你也來逛廟會了啊,跟你娘一起來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伺候的人呢?廟會上人多可要當心些才好。”
那副眼露慈愛努力表現出長輩氣質的樣子,再配上他那公鴨嗓,看的傾妍有些想笑,明明也才十幾歲而已。
李慕雪則是沒覺得有什麼,她是家裡的第四代裡最大的,對家裡有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甚至比自己還小的長輩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和孃親還有小姨一起來的,娘在寺裡休息我們出來逛逛,這是我小姨……”
她給傾妍和李漢贇互相介紹了一下,兩人點點頭打了招呼,便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李漢贇對她們道:“我剛剛想要打賞,就發現錢袋子不見了,裡面的錢倒是沒什麼也就幾兩碎銀子而已,主要是裡面有我的一個隨身玉墜。
那是我外祖送我的生辰禮物,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繩子突然斷了,我就把它放在了荷包裡,沒想到竟然被賊人給偷走了。”
眾人聽他輕描淡寫的說裡面只有幾兩碎銀子,都悄悄的深吸了口氣。
幾兩,還只有,要知道他們平常人家一年的開銷也才幾兩,人家丟了一點都不在乎,裡面若不是有玉墜估計都不會找。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李慕雪和傾妍則是一臉的恍然,她們就說嘛,對大戶人家的子弟來說,丟個錢袋子其實也沒什麼,都不叫事兒,也就是損失一些錢而已。
哪個出來也不會光帶一個錢袋子,那是裝碎銀子的,真正的的銀票什麼的都在懷裡揣著。
再一個男子的錢袋子丟了就丟了,最多咒罵兩句賊人,女子更加著急一些,畢竟是貼身的物件,怕對名聲不好。
就算是民風開放,若是女子是貼身之物出現在一個陌生男子手上,也是不說不清楚的。就算不會出現什麼為了清白自盡,或者是嫁給對方的事情,也多少會引起一些流言蜚語,最後的婚戀市場也會被影響。
所以女子更加註重保護自己的貼身之物。
傾妍的神識一直鎖定在那兩個賊身上,所以在李漢贇想讓那兩個小廝給周圍人搜身的時候阻止了。
真要是這麼幹了,那對守備府的名聲可不太好,除了真正的賊,被搜身對誰來說都是有些侮辱性質的,難免給人仗勢欺人的感覺。
見李漢贇疑惑的看著她,傾妍也沒說什麼只是直接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那兩個賊人旁邊,一把攥住了其中一個的手臂。
這個人就是她剛剛發現有李漢贇錢袋子的那個,不過現在錢袋子已經不在他身上了,而是被他暗中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她剛剛還以為他是想讓另一個把贓物帶走,他留下來繼續觀察情況,沒想到是為了繼續找另一個目標下手!
傾妍舉起他的手臂,只見他手上赫然是一個暗紅色的荷包,上面繡著桃花,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然後就聽傾妍左前方一個胖乎乎的大嬸喊道:“我的荷包!你這小賊竟然敢偷老孃的錢!我打死你!”
一把揪下那小賊手上的暗紅色荷包,還伸手用力的推了一把。
若不是胳膊被傾妍拉著,估計那小賊能被她一把給推倒。
“我的錢袋子是不是也是他偷的?”
李漢贇帶著小廝走了過來,對著傾妍問道。
傾妍剛想點頭,就發現另一個在悄悄的往外挪,這是要跑。
她也來不及回答李漢贇了,直接按著手上賊人的肩膀借力,飛起一腳就把另一個給踹倒在地。
還好現在人與人之間都有些空隙,要不然估計會砸到人身上波及無辜。
之前一說有賊,後來又說要搜身,大家就下意識的與身邊的人拉開了些距離。
一是怕萬一身邊的人是賊,再把自己也偷了,二是怕那賊人把東西轉移到自己身上,那豈不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那丟錢的小少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他們可得罪不起,真要攤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得扒層皮。
所以這樣一來,倒是讓傾妍出手少了些後顧之憂。
傾妍把人撂倒後,就對著小廝道:“你們去搜他的身,看看東西在不在他身上,我剛剛看他們兩個在一起來著,那人人想跑,錢袋子應該是放他身上了。”
一邊說著一邊緊了緊手中的力道,因為馬上要人贓並獲,她抓到的這個傢伙正在掙扎。
兩個小廝看了自家少爺一眼,得到點頭示意才上前,一個摁著人,一個在身上搜。
最後在那人褲子裡的一個暗兜裡找到了三個荷包,其中一個就是李漢贇的。
另外兩個,一個是藍色素面的,上面沒有繡東西,布料倒是很好,裡面也是鼓鼓囊囊的應該有不少銀子。
另一個是淡青色的,上面繡著蘭草,應該是一個女子的。
在場的人看到那兩個荷包倒是沒有上前認領的,看來失主不在這群人裡。
李漢贇從小廝手裡接過荷包,開啟看了看,見玉墜和錢都在,對著傾妍道了聲謝,便把它又重新系在了腰帶上。
傾妍看了一眼兩個賊,“他們怎麼處置?要不要報官?”
李漢贇有些遲疑,倒不是他東西找回來了就輕拿輕放,主要是這裡不是城裡,根本沒有官府。
要報官得回到城裡去,這一來一回得兩三個時辰,到時候今天廟會都要散了。
見他遲疑,傾妍也想到了這點,現在是在山上,報官還要下山回城才行,一來一回的太耽誤時間了。
現在可不像後世,到處都是派出所,大一點的景區和景點都有警務室。
在古代不管是上層官員富豪還是下層貧苦百姓,對官府都天然的排斥,有事也不會想要驚動官府。
大戶人家大都私下自己解決,平民百姓也是以宗族為先,自己能決斷的絕不會鬧到官府,要被吃拿卡要不說,還會影響名聲。
不被逼到一定的程度,都是繞著走的。
所以最後那兩個賊也沒有被送官,就是被兩個小廝打了一頓就放過了。
當然,兩人短時間內是別想再偷東西了,因為傾妍那一捏還有一腳就夠他們修養個幾個月了。
她的手勁兒可不是蓋的,那一捏對方的骨頭已經裂了,短時間內根本動不了。
那一腳也踢斷了肋骨,只是她收著力道,畢竟罪不至死,就是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所以沒有傷到內臟。
事情落幕,雜耍繼續,他們擠出人群和王清月匯合,這次逛廟會的隊伍多了三個男士。
從李慕雪跟他說傾妍會功夫開始,李漢贇一直眼睛發亮的看著她,那樣子就跟小狗見了肉骨頭一樣。
傾妍忍住搓胳膊的衝動,她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到了一個人少些的地方,終於忍不住道:“李少爺,你能別這麼看著我嗎,我會很彆扭。”
李漢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道:“咳,抱歉,小弟就是非常佩服楊姑娘的身手,不知道姑娘師承何人,可否給小弟引薦一下,我……我也想習武。”
他們家雖然行伍出身,學的最多的是排兵佈陣,武藝的話很粗糙,就是拿著刀或長槍掃劈砍刺,沒有什麼招式可言。
所謂的江湖人他也在別的官員府上見過,說實在的,招式倒是花哨,殺傷力不怎麼強,沒有楊姑娘這種一招制敵來的漂亮。
雖然他沒有見過楊姑娘練整套的拳法,不過聽大侄女的描述就覺得更加厲害,所以他就想打聽一下,也想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