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聯絡,或者說是沒有能夠交流情報的通訊手段,他們能拿到的,只有翎淵交出去的記憶,魔神拜恩拿到了在他自己誕生之前的所有記憶,仙靈阿什莉拿到的是她自己誕生之前的所有記憶,薛定諤的第三個馬甲剛剛投放,但他擁有的只有翎淵穿越前的記憶。

所以看似三個馬甲都握著一定程度的情報,但實際上只有仙靈阿什莉,也就是法莉絲小姐擁有較為完整情報,她也由此來編寫新的‘情報’。

奧列格因為虛假的記憶,對自己和法莉絲之間的互動與過往深信不疑,而此刻的至冬與外界並不關聯,也就是在法莉絲完全確定了他的‘存在狀態’之前,奧列格此刻玩的是單機遊戲,什麼時候他能單機轉聯機,什麼時候他就能從至冬出來了。

法莉絲顯然不急,比起新馬甲的存在,她更在乎在璃月的人設。

現在‘眾所周知’的是,法莉絲不喜歡璃月這座城市,這很大一部分源於她的嫉妒。

她穿著與璃月截然不同的異域服飾,胸口的神之眼閃著耀眼的光芒,與她赤紅色的雙眸交相輝映,手臂與腳踝上浮空的圓環緩緩旋轉,她捧著一把琴,在這座巖王帝君剛剛去世的城市內唱著哀傷的歌謠。

聽不懂她歌詞的人們偶爾駐足,竊竊私語了一番後,為她留下了些許錢財,一束霓裳花和幾支琉璃百合。

“就讓她這麼唱著?”

陰影中有人問。

“就讓她這麼唱著吧。”

也有人回答:“被迫別離之苦,恐怕一時片刻難以消解。”

鍾離身為經歷過那個時代的魔神,自然知道對方唱的是仙靈的語言,那是一首祝福與誕生之歌,卻被少女唱的婉轉哀思。

在祝福誰,又在哀思誰,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鍾離和若託默契的向杳無人煙的山中散步,察覺到到周圍沒人了,他們才開始繼續交談。

“留雲他們還不知道你假死的計劃,那個來自至冬的小哥藉此開始攪渾水。”若陀用人身哼笑一聲:“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愚人眾的席官間還真是一點同伴之情都不講。”

“愚人眾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鍾離淡淡的評價了一句:“怎麼,那個孩子有訊息了?”

“可能是有,可能是沒有。”若託也被其中亂七八糟的關係弄的頭疼:“阿什莉給我們的情報太模糊了,或許她壓根沒有沉睡,就直接開始奶孩子了。”

“哦?”鍾離看向他:“竟有此事,也就是說,阿什莉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將人趕送去了至冬。”

“那個時候......法莉絲顯然是看到了什麼,所以才選擇將自己關進了花園中。”

鍾離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推測,少女有預謀的在這個時間找上巖王帝君,顯然是打著巖王帝君死去,她‘找到了’也沒用,然後繼續向著熟人所在的地區前進。

法莉絲在拖延時間。

鍾離知道了法莉絲隱藏的目的。不是先王遺體,不是新王誕生,更不是什麼上門求助,友人重逢。

法莉絲在拖延她自己找到‘那個孩子’的時間。

為什麼,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嗎。不去找不就好了嗎......除非是她不得不去找。不得不前進,不得不面對既定的命運。她儘可能的在拖延時間,似是在等待一線轉機。

一線生機...

鍾離似有所感,看向金髮旅行者現在所在的璃月港。

“原來如此,她在等一個人。”鍾離的眼裡出現了些許笑意,嘴角彎起:“索性她等到了。”

“你是說,那個旅行者?”若託身為他多年的老友,自然而然的跟上了他的思路:“他給人的感覺,很像是話本中的‘主角’,蒙德擊退了風龍的榮譽騎士,未來......拯救了璃月港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