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進一條清幽的小徑,七拐八繞之後,就看到聯排的石屋。

席正先獨自走進一間石屋,就見被精鋼鏈鎖束縛雙手雙足的任我行。

“精氣神不錯,看來的確創出了融功之法,只是不知道你這法門是治標還是治本?”

盤膝而坐的任我行一見來人,瞳孔微縮,冷淡開口:

“東方不敗,別說你想要修煉我的《吸星大法》。”

席正先淡聲說道:

“不愧是一手提拔我起來的任教主,看來很是瞭解我,我是不會修煉,可也不妨礙我拿來一觀吧。”

“雖說我當初是在你的威逼利誘之下,開始修煉了《葵花寶典》,但你覺得我若不是有些武痴習性,會這麼痛快的去修煉嗎?”

“話不多說,拿來吧。”

任我行眼中劃過一抹譏諷:

“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把融功法送給你?”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還不夠嗎?”

“你覺得呢?”任我行死死盯著席正先。

“那我再說一個,我並沒有得到《吸星大法》,所以,你儘可放心。”席正先見任我行默然以對,隨即笑道:

“盈盈算是老大不小了,總在黑木崖待著,也不是什麼辦法,不如我封她為神教聖姑,從此以後,見聖姑,猶如親見我東方不敗,可好?”

話落,一本書冊似飛刀,以奔雷之勢直劈席正先面龐。

對此,他只是雲淡風輕的伸出雙指一夾,然後翻開書冊,漫不經心的看了起來。

“嘖嘖,果然如此,還是從前那一套,用霸道的內力攝服異種真氣,強行融為一體。”席正先合上書冊,看向任我行:

“還是治標不治本,雖看似能化解功力反噬之虞,但終究不能長久,你可要繼續努力,不然就真的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那麼離死......也就不遠了。”

“發揮一些想象力,不要拘泥於《吸星大法》,你隔壁的左冷禪可是超越前人,創出了獨屬於自身的功法。”席正先說到這,不由地搖了搖頭:

“《吸星大法》本就是殘本,你連這套武功都不能無任何後患的補全,更別提脫離藩籬,進行創功,是我對你期待過高。”

說罷,席正先就準備轉身離去,任我行馬上出聲:

“東方不敗,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取決你們究竟是蟲豸,還是能逼迫出自身潛力的豪雄。”席正先說完,走出石屋,來到另外一間石屋。

“不愧是能屈能伸的梟雄,難怪能在少林寺的眼皮子底下,壯大整個嵩山派。”

同樣被束縛雙手雙足的左冷禪冷聲道:

“任我行再怎麼都不愧對一教之主的身份,而你東方不敗威震江湖,暗地裡卻行小人伎倆,你可有一星半點的高手風度,如若讓江湖上的人知曉,只怕會讓人驚的笑掉大牙。”

席正先嗤笑:

“你們對日月神教喊打喊殺,不就是因為我等是不擇手段的魔教嘛,就不要用你們正派的道德,來要求我們這些邪魔外道,如此未免顯得太強人所難了。”

“畢竟,我們要是行正道,做好事,你們還能用何種說法,來理所應當的掃滅我等。”

左冷禪聽的默然無語,只覺得這東方不敗魔功大成以後,行事作風無不透著一股看不清的怪異,但望著面前這位愈加顯得年輕俊美的容貌,心中也愈發沉重。

半響,他眼神陰鬱,道:

“你心知肚明,就算我創出了寒冰真氣,對你來說也不值一提。”

“看來左大掌門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特意來提點你。”席正先悠悠開口:

“知道自己還差的很遠,這就很好,那便有了努力上進的動力,不至於又把心思放在爾虞我詐的江湖爭霸上,如今你只是擁有較為陰寒刺骨的真氣,最多就剋制《吸星大法》。”

“武功的話,只比之從前厲害三分罷了,要想更上一層的話,我說兩條,供你參考。”

“要麼繼續練寒冰真氣,昇華到極陰極寒,要麼再練一門炙熱內功,走陰陽相濟的路子。”

他語氣一頓,莞爾道:

“不過呢,若是練極陰真氣,以你的身子骨恐怕根本受不住,再加上年紀也大了,想用煉體的法子來抵禦極陰真氣的侵蝕,也不怎麼現實。”

“是以走這一條路子,只能看你命夠不夠硬,運氣夠不夠好。”

“若是想要陰陽共濟的話,你只怕會步任我行的後塵,他是被幾十股異種真氣反噬,而你是被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相抗對撞而反噬其身。”

“以你的天資悟性要想再悟出一門融合體內真氣的武功,我看懸,只怕老死都沒可能,或者說根本沒有老死的機會,就由於體內的兩股真氣走火入魔,暴斃而亡。”

席正先忽然輕笑:

“但不得不說,你運氣還算不錯,說來也有趣,你因為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促使你練成寒冰真氣,又因為他的融功之法,或許就能悟出適用於你的真氣融合之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書冊扔到左冷禪的身旁。

“我不知《吸星大法》具體行功線路,當然也就無法察覺融功之法有何錯漏,所以,你要是被坑死,也實屬正常,在此就先祝你好運。”

左冷禪眼中盡是驚疑不定的情緒,並未第一時間去翻閱書冊,而是沉聲問道:

“你費盡心思讓我們這些人提高武功,到底是為何?”

“此舉謂之雙贏。”席正先語氣悠然。

“雙贏?”

左冷禪狐疑,在他看來,這明明就是養虎為患。

“你們最大限度的提升實力,然後到了升無可升的地步,打死我,或被我打死,於我而言,就是雙贏。”席正先說完,便再無說話的興致,邁步離去。

“瘋子。”

左冷禪望著席正先離去的背影,不禁低聲吐出兩個字。

席正先走到屋外,看向黃鐘公,吩咐道:

“傳密令回黑木崖,就說從今以後任盈盈就是我神教聖姑,任何人不可怠慢。”

“這......”黃鐘公欲言又止。

“無礙,剛好可以藉此看一看,還有哪些人心繫舊主。”

黃鐘公精神一震,抱拳行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