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零點零幾秒,我預測到了那個噁心的巨大的管狀蠕蟲將會被玄蛇釋放的能量打得外焦裡內,香噴噴。但我也可能會像廚子那樣被電的抽搐甚至休克。那一刻,我的想法是糟了,不知道花榮能不能頂得住。

蟲子果然很香,直到沙子被飛濺到我的腳上,我才反應過來,我只是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的脈衝,我有月靈之力呀,月靈親萬物呀。那種蟲子的電流,或者其它什麼能量,對我來說不過撓癢癢一般。我開心的大吼一聲,又左右兩下,抽死了另外竄過來的兩天噁心的蠕蟲。見不再有蠕蟲竄上岸邊,我盯著水面,拉著廚子的肩膀把廚子往後拖。這時又有一條蠕蟲半懸浮在水面下,似乎在感知水面和地面。只聽得弓弦響,一支玻纖箭,搖頭晃腦的,以大約每秒六十米的速度射向那條噁心的蠕蟲。有詩云:弓如霹靂弦驚。隨即,玻纖箭沒入水中,一頭扎進了水底坑壁上。我大笑:“哈哈哈哈,百步穿楊,那麼粗的蟲子你都射不準。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花唄嗎?折射率呀花大哥。”正在懵圈的花榮一愣,嘴裡嘟囔了一句這回尷尬了。接著又開始搭箭拉弓。有詩云:飛火流星不戀月,擁起玉臺萬點金。只見另一支玻纖箭繼續搖頭晃腦的急速飛向水中。漣漪過後,依然射進了坑壁上,夾帶些許近乎透明的液體,以及細微的組織物,蛋白質,碎屑。估計這些東西,花榮是看不見,近乎透明的液體在花榮眼裡也是完全透明的。於是我轉過頭,笑著對花榮說道:“兩箭,兩箭都沒射中呀!”

花榮臉色開始發紅,又抽出一根玻纖箭,我急忙喊道:“別再射了,已經射中了,只不過你的力量太大,弓箭貫穿了蟲子。”花榮有些疑惑,我指了指開始瘋狂扭動掙扎,往坑底游去的蠕蟲。花榮才滿意的點點頭:“不堪一擊嘛,早知道輕點,差點晚節不保,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呀。”我調侃了一句:“好吧神箭手,兩發一中,別想著百步穿楊了,你放哨,我來給廚子做心肺復……唉,又要來一次。”花榮過來看了看廚子,點點頭,但說道:“這些蟲子太噁心,而且危險,我先滅了它們。”隨後就見花榮從腰後面摸出兩個圓球,笑眯眯的說道:“數量不多的寶貝呀,可惜是進攻型的,威力不大,主要靠衝擊波殺傷。”我聳聳肩:“無巧不成書呀,這世上就有這麼巧的事,用在水裡正合適。”

花榮又看了一眼廚子,默默的把引爆時間調至最長,隨後拔出安全銷,將圓球扔進水中,接著自己臥倒。我想了想,也趴下來。大約四秒過後,大地明顯的震撼了一下,坑裡也出現了亮光,隨即悶響傳來,坑裡被激起二十多米高的水柱,直衝雲霄的既視感。還別說,水柱還真衝上了頂部,撞開了一下霧氣。雖然霧氣很快又聚攏,但我好像看到了什麼具有保護色的動物在上面倒掛著。雖然我的第一印象是蝙蝠,可那玩意的輪廓怎麼也不是蝙蝠。

花榮走過來,表情輕鬆,看廚子恢復了神志,開心的說道:“侍郎,我幫你報仇了,給它們一鍋煮了。”廚子微笑著想站起來,但似乎使不上勁,只能含糊的說道:“我得休息一會。”我苦笑一聲:“大哥,你得快點恢復,剛剛我好像發現咱們頭頂的霧氣裡藏著生物。但我沒來得及看清它的樣子。”

聽我這麼一說,花榮嚇得立即拿起阿爾卡特公司生產的槍,對準霧氣。我急忙喊道:“別慌嘛,咱們待在這這麼久了,都沒受到來自霧氣裡的任何威脅,說不定那個生物的存在對咱無意義呢。”

這時廚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霧氣裡真有東西,這水裡也有東西,難道大蘑菇林裡沒有?嗯,計劃有變,咱們今天就在這修整,以逸待勞。”花榮楞了一下,問道:“侍郎的意思是?”廚子坐了起來,又喝了一口水,隨即看了看地面三隻面目全非的烤全蟲,皺了皺眉頭,把水嚥了下去,接著又灌了一大口,說道:“我們從沙漠裡摔下來,一路過來,沒遇到什麼危險,除了我們害怕遇到沼澤地。雖然我不認為咱們頭上能隱藏能對我們造成足夠威脅的生物,但水裡的蟲子,讓我改變了看法。”我點點頭,問道:“現在是什麼看法呀大哥?”廚子站了起來,指著外焦裡嫩的蠕蟲,無奈的說道:“咱就不討論被花榮煮了多少,就這三隻噁心的蟲子,在自然界中,按照能量傳遞的效率,它們仨能長這麼大,證明有足夠的食物。而它們主動攻擊我,還釋放了電流,所以絕非善類,肯定是肉食性的。可是我們看到幾隻動物了?”花榮又問道:“侍郎是說這裡其實有很多動物?”廚子點點頭。花榮有些奇怪:“可是它們為什麼不出現?是因為害怕我們?”廚子指了指那片大蘑菇林,說道:“動物們應該生活在那裡面,但是水源稀少,它們只能冒險來這裡喝水,所以這些蟲子才會有足夠的食物。”我接過話問道:“那麼大哥,遠處那隻六隻腳的小怪物,咦,怎麼不見了……好吧,不見了就不見了吧,它之前難道是打算來喝水的?”

廚子似乎有些猶豫,但沒表現出來,只是他那細微的表情變化逃不過我那早已變異的眼睛。一秒之後,廚子說道:“咱們往遠處去一點,避開來喝水的動物。然後安營紮寨,做好準備。如果夜幕降臨之後咱們頭頂的東道主會出來找咱們麻煩,咱們也別客氣了,直接用火器滅了它們,免得糾纏。後面咱們需要穩打穩紮,步步為營。進大蘑菇林必須是光線充足的時候,否則無異於白白送死。”

我問道:“大哥,咱們的裝備裡沒有夜視儀,萬一這裡伸手不見五指,你們如何看得見呀,電筒的範圍有限,電力也有限哈,咱們要不要討論個方案,我當雷達……這聽起來很不靠譜呀。”廚子微微一笑:“如果咱們頭頂的大霧裡面真有捕食者,而這個地方又常年昏暗,那麼它們肯定會放棄視覺,適者生存,適應環境的才能生存。”我點點頭,又問道:“所以呢?”廚子似乎又恢復了一些,還是微微一笑。不過聲音洪亮多了,說道:“按照我的見識,普通動物不可能會像你一樣加成月靈的力量,所以它們會突出某一感官來捕獵。例如蝙蝠用超聲波,響尾蛇用熱感,蝦子用鬍鬚,魚兒用嗅覺等等。”說到這廚子停了一下,指著遠處說道:“咱們就在那邊修整,如果它們主要靠嗅覺,那麼它們就是戰五渣,不足為慮。如果靠聲波,咱們偽裝起來它們毫無辦法,如果靠熱感……咱們點一堆火,來個燒烤。”花榮突然哈哈大笑:“完啦,完啦,芭比Q啦。”我和廚子也哈哈大笑,不過我還是很奇怪,花榮的變化為什麼這麼大。相信廚子也會感到些許意外。

廚子的身體就是好,看廚子能正常走路了,我們就小心翼翼的走到距離水坑大約五百米的地方,搭帳篷。又準備好可燃物。幹完光線更加暗淡了,我們吃了些食物,躺下休息,打算晚上守株待兔,探個究竟。

有詩云:無聞天涯身何處,攬星盼月舊曾諳。日暮蒼山何處見,虛空暗夜待天明。花榮突然笑起來,說了一句:“我們會不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廚子看了一眼花榮,我笑著說道:“花大哥,咱們要是走不出去這個鬼地方,天天見不到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