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莉雅,

我又踩死了馬庫爾。

15:57:20

吉爾伽美什的輝舟上沒有搭載其他人,衛宮切嗣透過望遠鏡確認了這點。

空中金色輝舟與雷霆牛車之間正在進行激烈的戰鬥,但即使是完全的外人也可以看出他們雙方的不對等,在暫時失去【王之軍勢】這個最強的寶具後,Rider除了被動招架【王之財寶】那無窮無盡的寶具雨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除非他能發出相當於兩個Saber合力解放寶具真名程度的攻擊,否則這樣的場面就意味著征服王不久之後的敗北。

對於插不上手以及實力懸殊的戰鬥,切嗣不打算進行更多的關注,他正沿著柳洞寺防禦結界的外圍潛行,以尋找遠坂陣營的御主們。

如果他所料不差,遠坂時臣那個叫做言峰綺禮的弟子,恐怕也在進行同樣的行動。

除了那次驚鴻一瞥,切嗣並沒有和綺禮有過直接接觸,但他已經被切嗣歸類到了最危險的敵人之列,某種意義上講,他比那些Assassin還要可怕。

作為聖盃戰爭中的助手,明明應該凡事以配合他的老師來行動,但卻出於自身的意志做出了大量多餘的事情,在大部分Assassin被消滅後更是變本加厲,其中很多事情甚至和獲取聖盃毫無關係。

還有那些簡直像是故意浪費一樣使用的大量令咒,一想起就讓切嗣憤恨不已――如果一場比賽的裁判偏向其中某一方的話,對另外一方的鬥志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可能的話,趕在他再一次透過令咒強化Assassin之前透過遠端狙擊將他擊斃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於是,在指示舞彌按兵不動只收集情報,並讓Saber・Lily照顧好愛麗絲菲爾後,他全副武裝地繞著柳洞寺的結界進行順時針搜尋。

15:57:19

衛宮切嗣一定就在附近,言峰綺禮做出判斷。

明眼人都能看出Rider正處於極大的劣勢中,他正是因為和黑Saber拼得兩敗俱傷才落到這個境地的,同理可證,黑色Saber此時的狀態絕不會太好,即使勉強還能行動,但至少也無法出場戰鬥。至於白色Saber和其他幫手,完全不足為慮。

說起來,這個魔術師殺手的願望竟然是拯救世界這種可笑的想法,雖然他自己不會往外說,但艾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以及他那個女助手可沒有保密意識,在龍之介將他們的目的收集完畢之後,仍然時不時地洩露出“要讓世界上再沒有戰爭和流血”“實現永恆的世界和平”這樣的瘋話。

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想過,人類到底為什麼會發生戰爭?因為生存資源的不平等,或者思想觀念的衝突,以及主導者的貪慾。

如果要想讓世間再也沒有戰爭,首先需要把全世界的各種資源平均分配,並且取之不竭,接著讓所有人類的思維和行為方式都一模一樣,任意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都不會有起衝突的可能,最後,完全抑制羨慕、嫉妒等負面情緒的產生――把一群綿羊放進無盡的草場,它們當然不會互相爭鬥。

能夠完成這種偉業的只有神,而那個魔術師製造的人工聖盃,只憑區區六十年的魔力就想要做到?

很顯然,衛宮切嗣這個外行被艾因茲貝倫家的老頭給騙了,深信不疑那是什麼萬能許願機,可以實現奇蹟。

然而奇蹟也分大小,八月飛雪這種小事在熱帶也是會被稱作奇蹟的,具體到這個聖盃來說,“賦予自己察覺世間痛苦和不幸的能力”這種奇蹟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因為過於接近大聖盃而感到【共感】的效果變弱的言峰綺禮沿著柳洞寺結界的邊緣開始逆時針前進。

15:55:24

愛麗絲菲爾維持著隱身,正尾隨在衛宮切嗣身後。

並非她刻意不聽從切嗣的指示,實在是他這次的行動太魯莽了,即使Archer和Rider在空中打了起來,附近幾乎沒有能太過強大的英靈,可Assassin這個職階的戰鬥力本來就不是倚靠本身力量強大,即使因為魔力繚亂而使【氣息遮斷】的效果有所削減,但萬一沒有察覺到呢?

如果讓Saber・Lily隨行是肯定會被發現的,只好把她留在越野車那裡待機,愛麗絲菲爾一邊維持著隱身魔術一邊悄悄跟著自己的丈夫,同時緊握著自己的右手,這樣如果真的出現意外,還可以隨時召喚Saber過來救援。

不過,這種警惕應該是多餘的吧,如果切嗣真的遭遇危險,可能還沒等她使用令咒,伊莉雅就已經從天而降,雖然她平時對切嗣各種嫌棄,但真的有事時還是會及時出手相助的,連著兩個令咒全都用在切嗣身上了。

說起來,切嗣這種矮身碎步快走的動作是叫戰術潛行嗎?愛麗絲菲爾試著學了下,但因為衣服不太適合而作罷,然而在她直起身時,卻在林間另一個方向上看到了某個熟悉剛剛還想到的白色身影一閃而過,似乎還推著輪椅?

於是愛麗絲菲爾毫不猶豫地丟下丈夫去找女兒了。

15:52:11

對於Assassin們商討的所謂“計劃”,雨生龍之介不打算發表評論。

由梅爾蒂偽裝成Caster,推著昏迷中的林好驚鴻一瞥地出現在切嗣面前誘敵,只要他追蹤而來,四天王便立刻同時出手擊殺,不給他任何召喚英靈的機會。

嗯……先不說她作為Assassin要怎麼裝成Caster,畢竟御主感知英靈時看的可不是外表,就算被誤認了,Caster推著林好經過這種事一想就很奇怪吧,為什麼要帶著那個毫無戰鬥力的御主來決戰之地?就算衛宮切嗣忽然智商下降上了當,要伏擊一位魔術師殺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些話已經完全被林好聽去了,被她聽到和被Caster聽到完全沒有區別好嗎?

不出所料,衛宮切嗣在看到那個“誘餌”時連腳步都沒停地繼續前進,梅爾蒂不死心地又繞到前面幾次,但切嗣完全和沒看到一樣不做出任何反應。

這種事難道失敗之後還能多嘗試幾次?她是準備怎麼解釋自己推著輪椅在林間飛奔只為趕到切嗣面前露一小臉的情況?

“總之,換個方式――咦?”再次失敗之後,梅爾蒂正打算解除偽裝,卻有些驚喜地繼續保持了下去。

衛宮切嗣沒有上當,但那個被吸引而來的紫衣白裙的身影,明顯是他的妻子愛麗絲菲爾。

與誘敵的梅爾蒂相隔一定距離,互相之前完全看不到的“伏擊地點”那裡,龍之介正牽著艾米爾的手聽Assassin們交流。

“Bad……”小姑娘指著面前的三個黑衣身影說著。

哪有說自己壞的?龍之介揉揉她的腦袋繼續聽。

“引來了錯誤的目標,怎麼辦?按原計劃進行?”馬庫爾朝梅爾蒂的方向指了指,然後收回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那個女人不能殺,我們無法攜帶‘聖盃之器’”扎伊德連連搖頭。

“擊殺,更改,捕捉。”戈茲爾的聲音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

如果是衛宮切嗣的話還不好說,但你們竟然盯上他的太太,Caster的反應速度可就會變得……龍之介為了掩飾自己不屑的表情向天看去,結果就看見一道因為速度太快,軌跡宛如紅色直線的身影從天而降。

啪嘰!咔嚓!

馬庫爾割喉的動作還沒完成,就被一身血衣的Caster踩住腦袋,直直砸在地上變成一片放射性的金色光點,而扎伊德和戈茲爾則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地被Caster的雙手分別按在身上,瞬間凍成了兩座冰雕。

“把艾米爾交給我,”Caster隨手敲碎那兩座冰雕,一邊揮散那些泛起的金色光點一邊看著龍之介說道:“接下來的戰鬥已經不是你能參與的,儘快離開冬木吧――至少也要渡過未遠川,我無法確定‘那個’的波及範圍會有多廣。”

“需要我協助疏散居民嗎?”龍之介還記得Caster告訴過自己她的願望是這場聖盃戰爭中不會有“任何人”死亡,這個“任何人”自然是包括了冬木市民的。

“呃,那倒不用,接下來是一種會對魔術師的心智造成毀滅性影響的事件,對知識不夠的普通人反而近乎沒有影響。”Caster似乎在考慮要怎麼措辭:“如果你非要留下的話,不管柳洞寺裡出現什麼東西都不去看就行。”

“唔……我看我還是離開的好,”龍之介思考一下,認為自己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合格的魔術師了,於是決定暫時壓下這股好奇心,“以免你還要分心保護我。”

“正確的決定,而且San值鑑定這種事也沒法保護。”Caster說著不明所以的話,同時對龍之介施放出一個淡藍色的保護性魔術:“走吧,記得無論這邊發生什麼大動靜都不要看。”

“好的,祝你計劃順利,Master。”龍之介轉身朝柳洞寺的反方向離開,於此同時,他注意到梅爾蒂的偽裝已經被愛麗絲菲爾所識破。

那位艾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正控制著大批秘銀絲衝那個“偽裝者”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