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女子的急聲憑空定住,直直看著我:「銅獅子?」

坐在地上的我漠然抬頭望了過去,闔上眼皮不說話。

這個敢痛罵耿玉光吃乾飯急如烈火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背景高到可怕的肖亞芳。

不過三秒,肖亞芳就衝到我跟前,一雙大魚眼睛死死盯著我,滿是古怪震驚:「銅獅子,你怎麼了?」

下一秒,孤兒貝沉聲叫了句耿總,神色無比平靜站在原地不動。

耿玉光揹著手進了機庫,隨眼一掃,眼角狠狠一抽漠然說道:「這是……」

「是什麼是?」

「你沒看見銅獅子被銬了嗎?」

肖亞芳暴怒狂盛,指著龍起雷爆罵:「龍起雷,***好大的狗膽子。敢玩這手。」

「屮你二大爺!」

「你玩兒大了。龍起雷。這回你玩兒大了。」

龍起雷面不改色叫了句肖姨:「別妨礙我工作。」

「妨礙你大爺!」

肖亞芳一把揪住龍起雷低叱出口,飛速念出唇語。

一瞬間的霎那,龍起雷的手忍不住抖了兩下,臉都白了。

罵完龍起雷,肖亞芳厲聲呵斥:「你。過來。解銬子。」

孤兒貝立刻挺胸應是,快速走到我跟前飛速解開銬子。

在給我解銬子的時候,孤兒貝還不忘在手腕上畫字給我通風報信。

「報告。督監嫌犯受傷嚴重,需要立刻送醫。」

銬子解開,通風報信依舊沒有完結,孤兒貝慢慢牽引我的雙手按摩繼續畫字:「報告。督監嫌犯手,好像斷了。」

「需要……」

「嫌犯個屁!」

肖亞芳爆叱出口:「他要是嫌犯,老子把這條命送給他。」

「銅獅子,有沒有事兒?能不能走?能不能上飛機?等著你救命吶!」

「耿玉光,快去看看。」

「銅獅子,你倒是說句話吶。」

「快點快點老孃求您了。」

耿玉光肅重點頭走到我跟前,頓時皺起眉頭,立刻牽著我手狠狠搓動:「肖總,這是反銬,血液……」

肖亞芳恨聲叫道:「我知道反銬。我沒問你反銬的事兒。」

耿玉光肅容滿面,掰開我眼睛頓時噝了聲:「肖總,童總好像還受了水刑,意識不太清楚,可能傷到大腦了。」

「什麼!!!???」

「龍起雷。我屮你二大爺!」

肖亞芳失聲怪叫,轉頭一巴掌就拍在龍起雷下巴上:「銅獅子要是出事兒,漢東哥狄老五回不來,***絕對死定了。」

「還有你的這群兔崽子狗腿子,都他媽等著黑三代吧!」

這話出來,現場督監當即就嚇癱兩個。

下一秒,肖亞芳跑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衣領狠重搖動,呼吸如雷大聲叫喚:「銅獅子,回話。回話呀。」

見著我沒吱應,肖亞芳毫不客氣就要扇我耳朵。

孤兒貝和耿玉光急忙出手阻止肖亞芳。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我才緩緩睜眼。

肖亞芳立刻舉起右手五指在我眼前揮舞急聲問我是幾?

「三!」

「答對了。走。」

說著肖亞芳就要來抱我,卻被我冷冷叫停:「去哪?」

「上飛機再說。十萬火急。沒時間了。」

我一把逮住桌沿:「老子不去!」

肖亞芳吃了一驚,低頭看我手腕的淤青:「你先去,回來我給你報仇。」

「只要你把人救

回來,你想怎麼玩他們就怎麼玩他們。」

我依舊不動:「老子走不動。老子眼睛看不見。老子手動不了。老子腦袋也暈的。」

肖亞芳頓時氣結咬牙:「給你臉了是吧?人家龍起雷收拾你天經地義。誰叫你把那***打白痴的?」

「先去戴罪立功,回來我保你平安無事。」

「下回再要收拾人,記得屁股擦乾淨點兒就是。你要不方便出手,我幫你把羊家滅了。」

我斜眼看著肖亞芳:「老子不去!」

說完這話,我推開肖亞芳徑直走到原位,抬手指著龍起雷:「日尼瑪龍起雷,繼續審。」

「你要是今天不給老子整死,你就是你娘出國時候跟十八個黑倪哥生出來的狗***。」

龍起雷面露狠厲牙齒咬得滋滋作響:「你以為我不敢?」

我撿起手銬砸在龍起雷身上,厲聲大叫:「給老子審!」

龍起雷氣得臉發青眼發綠,嗔眉怒目:「你防衛過當,你敢不認?」

「老子認!」

我尖聲大叫:「老子叫你把老子往死裡整,你敢不敢?」

龍起雷目眥盡裂厲聲大叫:「***……」

突然間,龍起雷眼神大動,眼瞳猛然收緊。

跟著龍起雷身子劇震,眼中潑天怒火瞬間湮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耿玉光平靜起身雙目平時前方,站得筆直。

肖亞芳側首望去,露出一抹凝重不急不慢站起,衝我狠狠瞪了一眼。

詭異的氣氛中,一個便裝男子出現在機庫中。

這個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上半身穿的件很普通的泛黃襯衣,下半身則是一條暗綠色的褲子。

他的鞋竟然是拖鞋。

但是這個人的身上的氣勢,卻是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氣沖霄漢!

雖然他的個頭並不高,但他站在那裡,就是萬馬千軍。

如果再加上他眼睛的滂沱殺氣,那就是雷霆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