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童師,你想搞臭我,你還嫩了。」

我再不留手,第三份檔案甩出去,直接砸在姚廣德臉上。

「這是你老婆這八年來在廣德集團的分紅賬單。」

「其中兩成來自方州倉庫。」

「一共一千八百萬。」

「這一千八百萬,接收戶頭是你的牡丹卡!」

驚雷滾滾,天翻地覆。

現場眾人無不悚然動容,驚叫出聲。

姚廣德面色劇變狂變,再來不及跟我掰扯撕逼,快速撿起檔案。

只是看了不過數秒,姚廣德便自打起哆嗦,老臉瞬變。

再往下看,姚廣德的手越發抖得厲害,臉色從白轉青,由青變黑。看書菈

到了最後姚廣德已經變了一個人,早沒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和強勢!

「這是假的!假的!」

「這是栽贓陷害!誣衊!誣衊!」

「我根本不知道這事!」

回應姚廣德的,又是我丟出去的第四份檔案:「這是你和你親家在八年前簽署的合作協議。你以技術入股,佔方州倉庫三成股份。」

「用的是科研的名義。」

「這八年來,倉庫都是你學生唐樹立在操管。」

這份不過薄薄一張紙的檔案,直接將姚廣德打成瓦灰齏粉。

呆若木雞的姚廣德張著嘴,似乎在回憶往事,眼中盡是迷茫。

突然,姚廣德噝了聲,如夢初醒,躡步前殺就要去拾檔案。

郭洪默默彎腰撿起檔案,一言不發看完又一言不發看了姚廣德一眼。

姚廣德滿是後悔和尷尬,訕訕叫了聲大師兄要去拿檔案。

郭洪卻是轉手將檔案遞給夏玉周。

姚廣德被晾在原地,窘迫難當,渾身如同爬滿螞蟻,難受至極。卻不敢再看我一眼。

他的一張臉一會紅一會白,身子一半在冰窖,一半在火海。

即便是白痴,在這一刻,也看出姚廣德的不對勁。

就算是聾子在這時候聽不見姚廣德的反駁,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的姚廣德已經被戳爛了金身,整個人也縮短了一尺,精氣神全無,再沒了一絲方才狂霸自大。

當著這麼多人,姚廣德被我揭露老底,徹底現出原形。

這種羞辱,比殺了他更要難受!

唰!

夏玉周單手拿著檔案抖得筆直,迅速看完。

姚廣德像是做賊般抖抖索索靠近夏玉周,嘴裡小小聲聲叫著師兄。

夏家十一門徒中,郭洪身為開山首徒長年累月跟隨夏鼎,在夏家門徒中威望雖高,但和師弟們感情並不算深。

姚廣德夏玉周以及許春祥幾個年紀相近,平日裡來往密切,交情最好。

夏玉周威穆重重,殺氣凝而不發,叫人難以揣測他的心思。

身為夏鼎唯一的種,夏五柱的逼格遠超郭洪,威信更不弱於郭洪。

「科研用的?」

姚廣德急忙點頭。

「怎麼會用方州的?」

姚廣德面露苦色據實告之:「原先就一空地。那時候我手底下剛好有個專案,那時候方州群龍無首……」

夏玉周冷哼出聲:「什麼時候籤的?」

姚廣德眯起眼睛滿滿的尷尬:「我都記不住了。這事兒,都八年了,我一天那麼忙哪記得住那麼多……」

「一千多萬這點小錢兒,我哪看得上……」

夏玉周不禁冷笑毫不客氣罵出口:「混賬!」

「你一天事多記

不住?八年都記不住?」

「丟人現眼!」

姚廣德五官扭曲滿面難堪,額頭已然冒汗,立刻垂頭默默受訓。

夏玉周收起檔案,拽起姚廣德手走到郭洪跟前低低細語。

單從夏玉周找郭洪商量這一點來看,夏家上下確實擰成了一股繩。

夏家人的品德也的確沒得說。

不過一分鐘,夏玉周就走到我面前輕緩開口:「我和老大的意見,讓你五師兄賠你錢。連本帶利一起兩千萬。」

「這是其一!」

「第二,這八年魏家在你倉庫賺了多少,全部返還。再加利息攏共六千萬。一個小時內錢款到位。」

「第三,姚廣德!」

說到這裡,姚廣德磨磨唧唧走到我跟前不情不願歪著頭曼聲說:「小師弟,這事兒是做師兄的做得不對。我向您道歉。」

「二師兄說連本帶利賠你,我再加一條。賠你雙倍。」

「包括***兒子那份也雙倍賠你!」

「但我有個條件。別讓師尊知道。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骨又不好,肉爛在鍋裡就好!」

頓了頓,姚廣德又復壓低聲音:「以後你有事只管來找我。你新事業剛起步,我能幫你的地方有很多。」

「我手裡每年經費幾十億,根本用不完。」

「還有你姚坤師哥,馬上調巴蜀,那邊正在大開發,你有什麼想要做的,我給你拍板。」

此時此刻,曾經籠罩在姚廣德臉上的戾氣和張狂徹底消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郭洪般的和善,羅挺般的關懷。

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態,此時的姚廣德完全就是一副最稱職最慷慨最仁義的同門師兄。

我臉色淡漠,靜靜看著眼前的姚廣德。

只要我點頭,從今往後我就能跟著姚廣德發大財。

以姚廣德的逼格和層次,我不說大發特發,混個小康也綽綽有餘。

「多謝姚大翰林美意。」

我輕聲開口:「你們姚家漏出來的湯湯水水對我來說是恩賜,我要多要,那就是僭越。」

姚廣德眼睛最深處閃過一抹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