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錯不了。」

「這小子,每到週六週日就在這。雷打不動。我在監控裡都看見他好幾回了。」.

「這小子絕對有問題。」

四個人將我圍著,先看了我身份證,又開了我揹包挎包檢查。

我包裡裝的都是好東西,對方一瞅,頓時尖叫出聲,就跟抓著大魚那般驚喜狂放,立刻對我盤問。

沒兩分鐘,我就被押上車一路狂奔到了一個地方。

這地方,我是第二次來。

坐在小黑屋足足一個多鐘頭才有人開了房門,獻寶似的自誇自擂:「師父。這個人絕對是大魚。我一看他那樣就知道是摸金狗,再聞他身上那味道,土夫子絕對沒得跑……」

「這回,我要是在抓錯人,我立馬去外邊跑二十圈……」

房門開啟,北風狂湧,帶起一股南疆瓜果的清甜香灌滿全屋。

「格格格……」

耳畔又傳來靡靡魔音的笑聲,一張白皙嬌嫩的絕美混血臉龐映入眼簾。

那異域女孩揹著手歪著腦袋彎著腰看了看我,抿著的嘴牽起彎彎的笑:「李文彬。你剛說什麼來著?」

年輕的帥哥大聲叫著報告:「這個人……」

「最後那句。」

「報告。要是我抓錯人……」

異域女孩頭也不回一揮素手:「出去跑二十圈。」

立馬的,那叫李文彬就呆愣門口,吃驚的看著我。

「這是我以前的同事!」

異域女孩徑直到了我跟前,細細的肘毫不客氣搭在我肩頭,柔嫩的手不客氣撩撥我頭髮,驕傲的對李文彬說:「我們方州的戰友。最好的戰友。」

那李文彬張大嘴吶吶問:「不是吧。師父。他是您戰友?他包裡可都是……」

異域女孩白了李文彬一眼,沒好氣叫:「人家是鑑定所的。不買那些東西買什麼?」

「可他每週六週日都在大柳樹同一棵樹下……」

「人家愛怎麼守怎麼守,愛怎麼玩怎麼玩。有的事你少關心。別引火燒身,保密條例記不得了?」

李文彬倒吸一口冷氣,痛苦的閉上眼睛,飛快上來給我解了銬子,不停向我道歉。

「咦。你頭……」

還沒等柒妍開口,外面響起驚惶急促的叫喊:「頭。快來。嫌犯自殺。」

立刻的,柒妍調頭就往外邊衝,臨走還不忘交代李文彬照顧好我。

隨後我被李文彬請到柒妍辦公室等候交還揹包挎包,中途聽見各種急救聲和喊叫聲。

還有尖銳粵語的痛罵聲!

捱到七點,辦公室門突然開啟,還沒等我說話,柒妍一反常態火急火燎急切詢問:「會看東西不?」

果香撲鼻,溢滿全屋。

我有些疑惑,看著柒妍眼裡焦急的火焰和凝重的神色,沒有任何猶豫平靜點頭。

啦啦啦……

一股最誘惑最致命的熱氣迎面撲來!

桌上多了十幾件零碎小物件。有玉器、碎瓷、玉珠、玉片……

我先是一愣,繼而閉眼,跟著扭頭!

哐當!

下一秒,柒妍毫無顧忌右手扯出尊佛像砸在桌上。

「看啥吶你。儘想醜事情。流氓!」

柒妍氣呼呼罵著穿衣,沒好氣嬌斥:「快看!趕緊看!我偷出來的,馬上要還回去!」

「被發現我就完了。」

等到柒妍罵完,我慢慢偏頭,輕聲說了一句:「下次記住。佛像別藏那裡。」

「要你教我?嗤……」

柒妍恨恨悠悠瞥我,忽然笑出聲:「不藏這兒藏哪兒?快點看。親愛的戰友。」

「要我看什麼?」

柒妍眨眨眼,急聲問我:「這裡邊有沒有違禁品?有沒有禁止出國文物?有沒有保護文物?」

「對了。你頭怎麼了?被誰開瓢了?」

我視線投射桌面,拾起一塊青瓷碎片捏在手裡輕輕磋磨:「碎瓷很多?」

「多啊。肯定多。兩個大袋子,三百多斤。好幾千片。」

「問這個幹嘛?碎瓷可以出境的啊。別說你不知道?」

「你頭怎麼回事?還有臉。」

我沒回應,轉手撿起一塊沁色極濃極重的玉印看了看,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某顆圓珠上。

「戰友戰友,你快點快點……你快點吶,只有半小時了。」

「親愛的童童……」

見我沒反應,柒妍急得不行,抄起那尊明代佛像對著我:「這個是不是違禁品?」

我搖頭:「工藝品。」

柒妍即刻抄起另外兩個玉片玉璜:「這個呢?」

我同樣搖頭!

柒妍有些失望,跟著又指著其他幾件玉器:「這些呢?」

「都不是!」

「你才什麼都不是呢。」

柒妍恨恨叫著,長嘆一口氣:「就知道找你也是白搭。我還說死馬當活馬醫呢。」

「算了。」

「我走了。一會去我家,我給你擦藥。」

嘴裡說著,柒妍手速超快拾摞物件,從我手裡搶過玉印。

我縮手回來,讓柒妍撲了個空。

「你幹嘛?這東西可不能拿。有登記的。」

我舉起玉印靜靜開口:「這個是禁品。」

柒妍手僵在半空,吃驚看著我,滿面不信:「你再說一遍?不騙我?不開玩笑?」

我點頭:「西漢龜鈕玉印。至少侯一級。」

柒妍目光駭然,顫聲說:「你怎麼確定?這玉印沒有款沒有字啊。定不了罪啊。」

我撇撇嘴,懶得跟柒妍解釋:「這個定不了罪。還有這個。」

柒妍怔了怔,忽然目光凝聚在我手心:「這珠子……」

我冷冷叫出兩個字,當即柒妍就跟被電打了那般,隨即拽著我就往外跑。

「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