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讓狗吃了?」

「老子把你們老大打成這個逼樣你們都不敢站出來嗎?」

周圍的人緊緊咬著牙盯著我,有的別過頭,有的緊閉眼,有的攥緊拳怒視我,但卻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更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半步。

「日尼瑪!」

「你們這群狗***都是啞巴都是瞎子嗎?」

「再給老子看好!」

口中罵著,我左手逮著龍起雷,右手兩隻血紅的眼睛直直死死盯著龍赤武獰聲叫道:「龍赤武,你侄子不給老子下跪磕頭道歉!」

「你看見我打你侄子沒有?」

龍赤武就站在機庫中不現身不回應!

我揪著龍起雷,一腳爆踹,將其打吐,厲聲狂吼:「龍赤武!!!」

「你看見老子打你侄子沒有?」

最悲憤的淒厲咆哮穿透錦城的夜空,凝聚在九霄天外!

轟!!!

春雷炸開,響徹天地!

我的吼聲伴著春雷,淹沒錦城,刺破每個人的神魂!

只是!

龍赤武!

就在機庫中!

不做任何回應!

這地覆天翻的一幕出來,現場人等看我的樣子如同厲鬼!

不見龍赤武回應,我將所有火氣全部灑在龍起雷身上。

嶽薇的命,方州的散,徐剛的死……

我自己的屈辱!

在這一刻用拳頭一拳一拳盡數發洩出來!

此時的龍起雷已經被我打暈死,軟若爛泥,仍由我暴打,連哼都不哼一聲。

血!

淌滿一地!

現場無數督監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打,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我!

現場十數名特別科精銳無人敢動!

現場數十名重灌護衛無人敢動!

打得龍起雷只剩下半條命,我饒過龍起雷,解開皮帶纏死右掌,只餘皮帶扣露拳背。

上到一個督監跟前,一拳掄過去,打得對方口鼻來血。

再走到下一個女督監面前,揪著對方頭髮,一拳甩在她鼻子上。

這兩個督監打我最重,收拾我最狠!

打倒這兩個督監,我再往下一個。

一拳一個!

一個一拳——

兩拳——

三拳——

堅硬的皮帶扣照著每個督監的臉、眼睛、下顎打!

無論男女!

十幾個督監被我打翻在地,哀嚎遍野。

牙齒掉了一地,鮮血滿地!

旁邊站著的無數人,每一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無人敢動,無人敢語!

一腳將最後一個督監踹毀容,我鬆開皮帶漠然走向百米之外的運輸機尾門。

一個金剛般雄壯威猛的男子靜靜站在機艙口,默默看著我。

等到上了飛機,男子接過我的揹包,上下打量我一眼,將一支菸塞進我嘴裡漠然開口:「戰鬥力,退化,嚴重!」

我漠然看著男子,咬著牙嘶聲說:「你不知道我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男子凝望我眼睛雲淡風輕說:「經歷了什麼?」

我悶著臉往機艙走:「不想說。」

「我好像沒,教過你,跳傘?」

「不是好像!」

「是從來沒教過!」

男子抿嘴,似笑非笑:「飛機上練。」

說完,男子側目看了看遠處,右手輕輕砸向機壁!

嗡嗡聲

起,伊爾76運輸機尾門緩緩升起,將我和這醜陋骯髒的世界隔絕!

飛機升上萬米高空,錦城的視野中只剩下虛無縹緲的點點微光。

無論我怎麼找,也找不到龍門山的位置。

灰暗的雲朵像是氣球被飛機扎破,一輪寒月透過舷窗映入我浮腫的眼簾。

那麼冷,那麼的白,又那麼的痛!

旁邊的成烽不停的用雞蛋擦著我手腕,每擦幾下,成烽就會將雞蛋一口塞進嘴裡吞掉。

很快,二十個雞蛋就只剩最後一個。

「不給我留一個?」

「你吃沒用。」

說著,成烽就將最後一個雞蛋吞進口中。

「你吃了有用?」

「我是打手!」

看著他嘴裡不停飆灑出來的碎末,我反手將水壺遞過去:「多吃點!」

成烽搖頭拒絕,費力嚥下雞蛋:「撒尿。」

撒尿的意思是水不能多喝。

身為少年班的總教頭,成烽的話極少,能說兩個字絕不會說三個。

少年班解散,成烽跟我一樣的教師夢都破碎,他跟了夏冰雹,做了夏冰雹的貼身護衛。

雞蛋用完,成烽又在我手腕上綁上冰袋,讓我淤青快速消腫。

跟著像拎小雞般拎起我,像在少年班時候教我使用降落傘。

時間緊迫,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跳傘是最短最快的抵達方式。

「你不能抱我一起跳?」

「我要抱羊!」

「抱什麼?」

「羊!」

臨時抱佛腳練完跳傘,成烽馬不停蹄再給我貼上鬍子再化妝。

在不帶任何身份證明的情況下空降吐火羅,鬍子是必不可少的通行證。

「這個世界上,有捱了十幾槍都死不了的人嗎?」

「多!」

「那捱了十幾槍沒死,還能跑五公里的人,你見過沒?」

「見過!」

「那有腦袋中了槍還能把三百斤摩托甩出十米遠的人嗎?」

「嗯……」

已是滿滿土得掉渣跟駱駝人無二區別的成烽轉過頭來:「三百斤?十米遠?」

我指著太陽穴挑釁說道:「打的這裡,十米出頭!」

成烽轉過背賞給我三個字:「吹牛逼!」

我冷笑:「騰老十跟我一起。摩托就砸在騰老十身上。」